赫克托耳在說話:“安德洛瑪刻,我的內心始終有個聲音命令我在最激烈前線去戰斗。雖我已預感到特洛伊城終有一天會毀滅,我的父親普里阿摩斯和人民也會毀滅。”
聽著這話,裴子云有些沉默。
“這或是阿波羅apollo的意志。”
“甚至是諸神的意志。”
“不僅僅赫克托耳是特洛伊中最強的英雄,而且還承擔著盡量殺傷希臘人的責任——赫克托耳必須沖鋒陷陣,直到由于殺人太多,而走向末日。”
“不想赫克托耳本身也有了這個覺悟。”
“也對,赫克托耳是一個強大的英雄,血脈中流淌著宙斯zeus、河神斯卡曼德洛斯scamander、甚至阿芙羅狄忒aphrodte等多位神靈的血,通過種種的跡象是能判斷出特洛伊城的最終命運以及自己這些人的命運。”
特洛伊之戰剛爆發時,可能赫克托耳還有點看不清,但經過多年的戰爭,一些隱藏在背后真相也漸漸浮出水面,他也更清楚這場戰爭的本質。
不管特洛伊人和希臘人怎么戰斗,最后勝負其實都是神的安排,雙方都沒有權力決定誰是最后勝利者。
而通過多年的觀察,赫克托耳明顯感覺到除少數神靈庇佑特洛伊,大部分神靈更鐘意希臘人。
這次能將希臘人逼迫那么慘,其實還是神靈的操縱,也就是說,神靈希望希臘人陷入悲慘境地,至于原因,赫克托耳暫時還不清楚,他只是微微苦笑:“特洛伊將要毀滅,這使我時刻處于悲傷之中,可是更使我感到難過的是,是你將受到的痛苦。”
“假如我失敗了,希臘人會把你搶回去,讓你當奴隸,紡紗織布,挑水灌溉,看到你的人都會說——哎,看吶,這就是赫克托耳的妻子。”
“想到這些,我寧可現在就去死。”
所有特洛伊人都極力回避著特洛伊人可能會失敗的這個事實,包括國王普里阿摩斯以及眾多長老和王子,赫克托耳本人在外面時,也極力不去想失敗的事。
但獨處時,赫克托耳不得不思考特洛伊之戰特洛伊人失敗可能,而只要一想到這些,妻子和孩子可能遭受的厄運就讓他陷入痛苦中。
赫克托耳只能盡自己所能,盡量取得這場戰爭的勝利,哪怕知道可能性越來越微乎其微。
赫克托耳說完,再次苦笑了一下,伸手去抱孩子,但孩子哭著貼在女仆胸前,因他看見父親銅盔上飄動的馬鬃裝飾而感到害怕。
“可這一切都是帕里斯的錯,是他給特洛伊帶來了戰爭。”話說到這份上,在以前,安德洛瑪刻都會乖巧的住口,可今天,她卻煞白了臉,大聲喊著。
她心中有著濃郁的不詳預感,而且一直來,她都認為這場戰爭是因帕里斯的錯,不然特洛伊不會遭受這場可怕戰爭。
安德洛瑪刻有這樣的認識是情有可原,不單單是她,隨著戰爭越來越慘烈,特洛伊許多人都有這樣想法,要不是裴子云被公民大會選出來出使希臘,現在處境會更艱難。
赫克托耳通過多年細心觀察,知道更多,他不這樣看,微微搖了搖首:“親愛的安德洛瑪刻,這些年我也明白過來,這場戰爭不關帕里斯的事,是神要給特洛伊帶來災難。”
“即使帕里斯沒有給特洛伊帶來戰爭,別人也會同樣點燃這場戰爭,親愛的安德洛瑪刻,這場戰爭無法避免,不以任何人意志為轉移。”
“而且,安德洛瑪刻,你得承認,帕里斯對這場戰爭貢獻,不比我小。”
“沒有帕里斯的出謀劃策,以及英勇頑強的作戰,特洛伊在這場戰爭中取得不了目前的優勢。”
躲在角落的裴子云默默,心有戚戚,歷史上,特洛伊人可沒有取得這樣優勢,赫克托耳說的不錯。
“所以你不用對帕里斯有太大成見,如果特洛伊沒有我,但只要他還在,我相信希臘人就不能把你們怎么樣。”
赫克托耳對于自己這個弟弟還是充滿了信心,不說武力,就說運籌帷幄,特洛伊沒有一人具備。
赫克托耳看著自己孩子阿斯提阿那克斯和安德洛瑪刻,眼中充滿了柔情,脫下了頭盔放在地上,吻著可愛的兒子,抱著懷里搖晃。
他仰望蒼天,向神祈禱:“宙斯和諸位神靈,讓我的兒子給我一樣,成為特洛伊人的榜樣吧!”
“讓他強大起來,統治特洛伊,使人民終有一天會說:他比父親赫克托耳更勇敢,讓他的母親也為他感到高興!”
說著,眼淚止不住滾了下來,赫克托耳強忍著眼淚,把兒子放在妻子手上,妻子安德洛瑪刻把孩子抱在懷里,同樣淚流不止。
赫克托耳的預感更強烈一些,他甚至預感到了這次自己出去,可能就回不來了,但是他是特洛伊的繼承人,偉大的英雄赫克托耳,要義無反顧的上陣。
他的驕傲,他的尊嚴使他即使預感到了不詳,也可以坦然面對這一切。
赫克托耳撫摸著妻子的雙頰,哽咽:“我可憐的妻子,別悲傷,沒有人敢違背神意殺死我,但同樣沒有人能夠逃脫自己的命運!”
這話說的很直白了,神不讓他死,就沒有可以殺死自己,而神靈要自己死亡,他即使不上戰場,也逃脫不了命運。
赫克托耳說完,重新戴上頭盔,轉身離開了妻子安德洛瑪刻和兒子阿斯提阿那克斯。
安德洛瑪刻抱著兒子,悲哀流著眼淚,看著赫克托耳身影漸漸消失在視線內,只是喃喃:“赫克托耳,我是多么悲傷啊,神啊,別把不幸的命運降臨。”
赫克托耳轉身離開時,步伐還是穩定,面對即將到來的戰爭以及可能的命運,并沒有出現慌亂。
當赫克托耳轉過彎,就看見了裴子云站在那里,似乎已等待許久。
頓時,兄弟兩個陷入了一陣沉默。
這時太陽漸漸出來了,卻蒙了一層云,一輪慘白太陽在云中穿行,給天色平添了幾分不安和凄涼。
裴子云在三天前,在王宮內見到赫克托耳一瞬間,就知道赫克托耳死亡的命運已經到來了,雖比歷史上早,但這場戰爭也提前爆發和抵達高潮。
裴子云沉默并沒有繼續,突然說著:“哥哥,雖安德洛瑪刻對我有意見,但不管怎么樣,我必會保護她,以及你的孩子。”
裴子云能為赫克托耳做的也就只有這些,他并沒有成神,改變不了赫克托耳的命運。
現在,最終命運即將到來,他相信赫克托耳也有預感。
赫克托耳聽了,溫和回答:“好兄弟,帕里斯,聽了你的這話,我感到很安慰,你是一個勇敢的人,不過這件事我們以后再說吧!”
“現在,就讓我們并肩作戰。”
話音剛落,系統一震,眼前飛速的出現一梅,迅速放大,變成一個帶著淡淡光感的透明資料框。
“任務:保護安德洛瑪刻和阿斯提阿那克斯未完成”
“果是這樣,任務甚至沒有挽救赫克托耳的選項。”
“赫克托耳為什么會死?”裴子云看著穿著阿喀琉斯的神甲,而顯的光彩耀眼的赫克托耳,頓時有了領悟。
“特洛伊之戰,是為了殺死阿喀琉斯,也是為了削減英雄,但希臘必須獲得最后勝利。”
“所以,希臘人可以死掉英雄,但是不能崩潰。”
“穿上了阿喀琉斯的神甲的赫克托耳,已經有著毀滅希臘人的可能,因此站在希臘這方面的神靈,會一致毀滅赫克托耳。”
“所以,不穿神甲,可以活,穿了,就必須死。”
“就連著我自己,其實也埋下了死亡的隱患——我穿上了阿瑞斯ares賜給女兒的盔甲。”
“當穿上它,也等于死神注目,只是我的排位在赫克托耳之后。”
“希波呂忒公主的好意,就是我的催命符,當時我一時不查,卻等于接過了她的死亡命運。”
“果然,一步錯,步步錯,死都不知道怎么樣死。”
裴子云一旦醒悟,深深的吐了口氣,立刻感受到了死亡的氣息,他相信赫克托耳也有所預感,不由對赫克托耳到現在還能保持溫和的態度而敬佩,果然豪杰,每個世界都有,他突仰天大笑:“你說的對,現在就讓我們并肩作戰。”
但裴子云久經戰陣,一旦醒悟,陰險狡詐自是油然而生注1,問著:“系統,我能花費命運點,給阿喀琉斯增加吉兆么?”
說到這句話時,他隱含冰冷的讓人不寒而栗的冷笑,就聽著系統一震,一股信息傳遞而來。
“可以?那就行了。”
“不不,我不需要五個命運點的吉兆,我只需要花費1點命運點的那個吉兆就足了。”
“因為諸神已經非常警惕阿喀琉斯了啊,不需要多大,只需要一點點,就足夠眾神下了決心。”
“而在殺死阿喀琉斯前,為了避免阿喀琉斯突破命運,我就不會死。”
阿喀琉斯問題就大了,一旦突破命運,或者說宙斯給他涉下的殺著,他是真的可能成神,甚至帶來進一步的問題。
“僅僅是為了茍延殘喘,可不是我的風格。”
“既是這樣,那我在順應命運,殺掉阿喀琉斯前,逼諸神作個選擇題,以獲得我所想要的東西。”
裴子云想著,系統頓時再次震動,眼前飛速的出現一梅,迅速放大,變成一個帶著淡淡光感的透明資料框。
“任務:你的權術使你掌握了命運,用一點吉兆,促使諸神不得不臨時站在你一側,庇護你的安全”
這時兄弟兩人,轉到了大街。
一輛輛戰車在等待著,都是身經百戰的戰士,見著兩人,都是吶喊:“赫克托耳王子。”
“帕里斯王子。”
開始時是戰士,接著民眾也呼喚著。
到了今天,兩人已經成了主心骨,裴子云不由微笑,請著赫克托耳先上,接著自己也跳上,向人民揮手,然后命令:“打開城門,出戰!”“杰眾文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