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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七章 或無所思

  劉長老行了出來,這時雨變成了毛毛雨,掃看著四周,不由嘆著;“不錯的殿樓,現在燒了一半。”

  “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有人應著說著。

  只見不少建筑火焚,雖剛才雨點熄滅了不少,已有三成幾乎夷為平地,殘存墻壁地基被煙火熏得發黑,遠一點的廂房倒基本完整,空曠寂寥中滿地是尸體。

  劉長老感慨歸感慨,其實暗暗發號施令,已有幾人先向前探了過去,又說:“這次損失很大啊!”

  “是,第一波攻擊時就憑空折了十余人,幾乎沒有殺傷敵人,幸道法被削,以后強攻又死了不少。”

  “還是長老您故意放開些,才瓦解了死斗。”

  “不過是逃到暗道里了,等大殿攻下,再把暗道一圍,一舉殲滅。”劉長老皺了皺眉,又一笑:“他們以為能逃的過去?”

  正說著,腳踏到了一個尸體的手,濺了些血,不由一怔,就要踏過去在這人衣上擦擦,就在這時,隔壁的尸體突跳出,劍光一閃。

  劉長老反應也極快,捏碎了一個指環,只見白光一閃,已護住了全身,下一瞬間,就要施法后退。

  但只聽“噗”一聲,劍尖穿入,自劉長老背后穿出,劉長老口中血大口大口涌出,強撐著身子看了看,摔落在地,已是氣絕,只是雙目圓睜,似乎死不瞑目。

  “啊!”

  周圍的人都是驚叫,轉眼反應過來:“殺,殺了這人給長老報仇,殺!”

  這些人大叫向裴子云沖了過來,裴子云只是一晃,瞬間出現在一個人身側,這種身法其實也是一種道術,能瞬間使自己身輕和敏捷,這劍客感覺危險,手中劍擋出。

  “噗”一聲響,劍氣四溢,雙劍相交,對方只覺得一股力量重錘一樣撞擊,頓時跌了出去,裴子云一言不發,一劍刺入,頓時貫入身體,在這劍客慘叫中,又一人靠近,對著就是一劍。

  裴子云微側身,反手一劍,那人只覺胸口一痛,已摔落在地。

  一瞬間,連殺二個劍客,余下的人都是膽寒,裴子云看都不看一眼,撲了上去,幾個刀客來不及躲避,相視一眼,四道刀光已交錯斬去。

  裴子云手中劍光一閃,一聲清越的鳴叫,劃出一道淺淺弧線,“噗噗”,只是一接觸,四人手臂發麻,震顫起來,立刻急速后退。

  可劍更快,一抹自胸腹劃過,四人悶哼一聲,翻了過去,就在這時,裴子云突覺警兆,瞬間閃開。

  在原來的腳下,一根樹藤向著裴子云纏繞卻落了個空。

  這時,后側一人撲至,一劍刺了過來,只聽“錚”一聲,兩劍相交,裴子云身體微搖,劍客先一驚,又是一喜,大喊:“快殺了他,他屢次征戰,精神體力已削弱大半,不能堅持多久了!”

  “是么?”下面就是一道可怕的劍光,這一出,立刻讓人覺得看到真正閃電,這劍客已避無可避,吶喊一聲,迎了上去。

  但劍擋個空,頓時鮮血噴出,慘叫一聲,身不由己跪在地上。

  “噗”一根箭射過,才避開,背上似又一寒,裴子云一個翻滾,身法靈動,不帶絲毫煙火氣,滾到一處石柱后面,裴子這時才激烈的喘息,企圖迅速恢復過來,說實際,今夜連連搏殺,到了現在,的確有些油盡燈枯的樣子。

  “裴子云,你雖殺了長老,但我可以給你一個光明機對決機會,你要相信我們祈玄門的信譽。”沉默了一會,一個劍客行著出來說著,暗暗示意道人施法,箭手準備。

  “裴子云,你以為一顆柱子,就能抵擋?”劍客向前而去,突地上又出現了一根藤蔓,對著石柱纏了上去,但是落了個空。

  “沒人?”劍客一驚,巡看著四周,一步步而行喊著:“裴子云,你看看,山門都被我們攻破了,你還要躲,要躲到哪里去?”

  “要不,你投靠我祈玄門,我相信以你實力,絕對可以成我們祈玄門嫡傳,豈不是比戰死好多了?”

  “我們道人辛苦修煉,不就是為了長生?”

  “死了,就什么都沒有了。”

  夜深沉,看不清,裴子云冷笑,伏在稍遠的一塊石后面,觀察著埋伏的道人和箭手,憑著箭的角度,箭手可大概猜出位置,但精通道法的道人隱匿的最深。

  平時自己能殺得,此時自己狀態,就是極大威脅了,這樣一想,就暗中潛運了過去,和貓一樣。

  “不對”劍客突想著一處,就看著遠處喊:“小心偷襲。”

  話出口,才意識到自己暴露箭手的位置,就又喊:“陸元,那人來了,小心…”

  聽著劍客的話,一個箭手在角落處一閃,就要逃出,裴子云鬼影一樣出現在這人身側,一劍殺上。

  箭手值此生死關頭,心中一片冰涼,丟弓,拔劍,但劍光一閃,就覺心中一涼,沒有疼痛,就只微覺發麻,已悶哼跌下。

  又一根樹藤伸出,向裴子云身上纏繞而去,只才纏繞而上,裴子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度,持弓搭箭,“咻!”的一聲響,一根箭強勁地射入一處黑暗,接著就是一聲凄厲慘叫。

  一個道人掙扎著站起來,又撲了下去。

  “只剩你一個了,去死!”道人一死,樹藤自松,裴子云向前掠出,身形快逾離弦利箭,對面劍客也吶喊一聲迎上。

  “錚”,接續叮叮叮數聲,一抹劍光突破,無聲無息刺進喉嚨,這人格格有聲,跌了出去。

  “就算到山上,我都已殺了十一二人吧?”裴子云呆立著,喘息著,腳步已經帶上了一點踉蹌,在懷里摸了摸,摸出一個小瓶:“幸以前我自己煉的補丹還在,這時補充下體力可以。”

  說著,就一倒,一下倒了三顆,就咀嚼了起來,向著里面還在喊殺的大殿而去:“其實大殿前的敵人,也應該不多了。”

  “里外回合,一舉殺了他們。”

  “裴師弟,是你么?”就在這時,有人問著。

  “誰,是你,張云?”一個側殿有人鉆著出來,殿已損壞了一半,到處是殘磚碎瓦。

  兩人對視了一眼,裴子云就問著:“怎么回事?”

  看著大殿的殺聲,張云快速又低聲說了起來:“祖師大殿外圍了數十人,我們由于殿內有密道,我們借地道送走傷者和一些根本不能搏殺的弟子。”

  “初夏也在其中。”

  “殿內還有幾人?”裴子云打斷了話。

  “可戰不過九人,余下傷者十數人和不能戰斗的弟子移到了地道里,可是地道根本沒有挖太遠,就通到這處側殿而已。”

  “明白了!”裴子云立刻看明白了:“敵人才三十余人了,你我差距已經不大了,傷了不要緊,能持弓就可以。”

  “你立刻下去,把能持弓的弟子全部召集起來。”

  “我立刻去搜集散落的弓箭。”

  “是!”張云被他嚴厲的聲音所懾,立刻應著,匆忙鉆入地道,果沒有多少時間,十余人就出來了,個個都帶著傷,有的鮮血還在流。

  “敵人圍困祖師大殿,恐怕要破得祖師大殿,才能真正破得福地,不然不會圍著祖師大殿,我們必須把這些人全部殺了。”

  “大伙取弓,上箭,快,我才殺了敵人長老,但敵人很快會反應過來。”

  “你我配合,用弓箭射殺道人,道人相對反應不快,料想他們也想不到我們后面偷襲。”

  裴子云冷冷的命令:“你們只要射三箭,余下的事就交給我和張師兄。”

  “而且我們一攻擊,祖師殿內里面必會響應,我們不是孤軍,現在,殺!”

  “是!”

  “轟轟轟!”巨木重重撞擊,這祖師殿雖有最后道法保護,但門也裂出縫隙,一個道人是冷笑:“看來,這松云門的祖師大殿,已經不能支持了,里面的人想必已身心疲憊,我們一舉殺了他們。”

  “大家預備!”隨著號令,剩余的刀手、劍客、道人,都凝神看著大門,積蓄著道法和力量,準備雷霆一擊,一下打垮里面的人。

  就在這時,只聽一聲冰冷的聲音:“放!”

  “門還沒有開,誰在亂發命令?”道人想著,但只聽“嗡”一聲,一片箭雨落了下去,頓時七八個人,特別是道人長聲慘叫,摔倒在地。

  “有敵襲!”

  “再射!”又一蓬箭雨落下,這次就射中的人少了許多,只有五六個人中箭慘叫,還未必是死。

  “最后一射!”十余支箭落下,只有三四人中箭。

  開弓要力量,傷員都是傷口崩裂,鮮血飛濺,再也拉不得,這時裴子云一聲吶喊,帶著張云撲了進去。

  最近的刀手,一刀斬去,這刀狠烈,但刀鋒嘯聲未絕,裴子云已一掠而過,劍光一閃,血如泉涌,這人跌了出去。

  裴子云和尖刀一樣,直接沖入陣中,一瞬間,平時常用視覺與聽覺全數不用,無思無想,僅憑無數危險中鍛煉出的直覺,就行劍法。

  說來也奇怪,雖毫無思考,但劍揮了過去,只聽“噗噗”連聲,刺入總有入體感,證明劍命中了目標。

  “似云之形,憶風之變,或無所思。”只一瞬間,裴子云已經徹悟,自己終于在不斷搏殺中,徹底領悟了沈家三十七式的最高造詣。

  天上黑云籠罩,只有火光閃爍,張云望去,就是目瞪口呆,只見劍光與夜色融為一體,瞬間周圍五六人跌了出去,飛濺出血花。“杰眾文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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