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風乍起,便猶如暴虐之極的狂風,走在最后的兩名秦軍剛剛聽到動靜,身體還只微微側轉,后頸處的血便如箭一般標了出來,兩個腦袋高高飛起,而他們的身體卻仍然堅持著持續做完了轉身的動作,手里的刀出鞘半截,這才卟嗵一聲倒了下去。
秦風身子向前急躥,一刀得手之手,左手的拳頭已是擊了出去。
這些奉命出來巡邏的秦軍并不是弱手,五個人中,最差的也起碼有著四級武者的身手,不過相對于秦風來說,他們顯然還是差了一些。在他偷襲的時候,后面的兩名秦軍幾乎沒有做出任何有效的反應。
第三名秦軍轉過身來的時候,看到的便是兩個同伴高高飛起的頭顱以及狂噴的鮮血,鮮血噴了他滿頭滿臉,來不及閃避,他怒吼一聲,一拳向前擊出,拳頭對拳頭,一聲碎響過后,這名秦軍痛苦的嗚咽了一聲,指骨,掌骨,腕骨如同遭到重錘猛擊,依次碎裂,小臂骨從后肘直接戳了出來,肩胛骨亦是卡巴一聲,一斷兩半,對手的拳頭卻并沒有因此停止,依然勇往直前,撲的一聲悶響,重重地擊在他的胸膛之上。
身體如同皮球一般向后飛出,重重地砸在一株大樹的樹桿之上,樹上青葉簌簌落下,飄飛的落葉之中,這名秦軍便如一只皮口袋一般,癱在了地上,再也沒有了聲息。
連殺三名士兵,也讓最前方的鄧姓校尉與另一外秦軍反應過來,兩人先是向前急躥數步,拔刀,轉身,然后便看到一身黑衣的秦風提著滴血的刀,而在他的身周,三名同伴已是尸橫當場。
“你是誰?”鄧姓校尉顫聲叫了起來,對手所表現出來的強大,遠遠超出了他的想象,這人是從哪里冒出的?
“楚國人?”
他大惑不解,楚國的軍中好手,要么和他們的軍隊一起被殲滅,剩余的一些高手,現在正保護著昭華公主在亡命奔逃,被李大帥追得上天無路,入地無門,這人是從哪里冒出來的。
“敢死營,秦風!”秦風簡單地答道,暗自調息著有些躁動的內息,剛剛出手,他可是全力而為,如果不能在一個照面之間干掉幾個對手,接下來麻煩的就是自己,可以看得出來,這幾個人并不是庸手。
“怎么可能?”鄧姓校尉大叫起來,“你怎么會在這里,卞正不是…”他驟然住口,卞正去殺秦風,既然秦風出現在這里,那卞正的下場,自然不用說了。一念及此,冷汗頓時嗖嗖的冒出來,卞正的武功他是清楚的,較之自己而言,卞正可要高明得多。
秦風咧嘴一笑:“看來你的同伴說得不錯,你知道的可真不少。我找對人了。”
聽著秦風的話,鄧姓校尉臉上汗出如漿,死死地看著秦風,“秦風,你們楚人已經完蛋了,數萬大軍灰飛煙滅,你如果早些投降我大秦,還能活命,否則,你遲早都是死路一條。”
雖然心中害怕,但鄧姓校尉并不想放棄求生的可能。
秦風冷冷一笑,向前一步,“廢話太多。”
兩名秦人對視一眼,秦風之于大秦西部邊軍而言,就是一個噩夢般的存在,他們怎么也沒有想到,竟然會在這里遇到這樣一個殺星,想要活命,就要搏命。
不再多話,兩人一左一右,不約而同地揮刀撲了上去。
刀光閃爍,高遠后發而先至,一刀疾劈鄧姓校尉,刀光凌厲,刃未至勁風已是讓鄧姓校尉感到難以呼吸,狂叫一聲,劈出去的刀迎著刀光架了上去。不求阻敵,只求能擋上一擋,一邊的同伴便能及時上來救援。
這一刀,就架了一個空,秦風手中的鐵刀詭異地在中途突然轉向,鄧姓校尉眼前刀光驟然消失,一刀架空的他,前方空蕩蕩的毫無著力點,一時之間難受無比。
秦風的刀尖從左側撲來的秦兵身前閃過,那名秦軍胸前的皮甲嘩啦一聲一分為二,一起分為兩半的還有他的貼身衣裳以及他的肚皮。
肚破腸流,這名秦軍甚至連秦風的刀都沒有看清楚,已經被擊斃當場。
一擊得手,刀光在空中沒有絲毫的停頓,畫了半個圓弧,再次劈向鄧姓校尉。
當當當數聲碎響,鄧姓校尉手中的刀啪的一聲,斷成數截,掉落在地,心中大驚的他還沒有來得及后退一步,脖頸一涼,冰冷的刀刃已經擱在了他的脖子上。
“再動一動,腦袋就掉了!”冷冰冰的聲音在耳邊響起,鄧姓校尉立時僵在了當地。
肚子上一陣劇痛,就像一只蝦米一般,他痛苦地彎腰,蜷縮在了地上。秦風緩緩收回了拳頭和對方脖子上的刀,冷冷地看著倒在地上抽搐著的對手。
這一拳的內力擊毀了鄧姓校尉的丹國要害,廢除了他一身的內力元氣。從戰場上下來的人,從來不知道什么叫做手下留情,他們抱有的信條就是,盡一切可能讓你的敵人再也沒有任何反抗之力,因為一只貓,有時也能讓一只獅子陰溝里翻船。
只有死人才是最安全的。如果不是秦風還要從這個校尉嘴里知道一些情況,此刻這位校尉的腦袋早就與身體分家了。
秦風蹲下身子,伸手揪住對方的頭發,用力一提,使對方的腦袋正對著自己,鄧姓校尉嘴里,鼻子里全是鮮血,雙眼惡狼一般地盯著秦風,此刻,他已經痛不欲生,活的希望已經沒有了,就算萬一活下來,可全身功力被廢的自己,又還有什么用?
“告訴我想知道的。”秦風道。
鄧姓校尉突然笑了起來,隨著他的笑聲,鮮血一口一口的噴將出來,看著秦風,他狠狠地道:“告訴你是一個死,不告訴你也是一個死,哪我憑什么要告訴你?”
“死是肯定的。”秦風冷笑:“但有很多種死法,我想,你一定會想著讓自己死得快一些,但這就要看我的心情了,因為我可以讓你死得很慢很慢。”
呸!鄧姓校尉噴出一口血沫,“左右都是死,快慢有什么關系,來吧,你想怎么拆磨我,是一片一片削下我的肉嗎?還是一根一根打斷我的骨頭,老子都挺得住。”
秦風大笑起來,“倒是一個硬骨頭,可硬骨頭我見得多了。”抬眼環顧著四周,他接著道:“這深山老林里,奇奇怪怪的東西不少,你現在可是手無縛雞之力,我或者學你們西秦人,將你剝成一只光豬,然后在你身上弄一些血口子,再在上面加此佐料,我想這附近的螞議啊什么的,馬上就會成群結隊的來光顧你。他們在你的傷口上爬進爬出,一口一口地舔食你的血肉,或者不疼,你一定癢。”
鄧姓校尉臉上露出恐懼的神色。
“再或者,我去抓幾只老鼠過來,塞進你的褲檔里,扎緊了褲腰帶和褲腳,讓他們在里頭安家落戶。”
“別說了!”鄧姓校尉大叫起來。
秦風卻是不理會他,反而坐了下來,慢悠悠地道:“去抓幾條小蛇來,要不粗的那重,然后扒開你的嘴巴,將他們塞進去,他們爬啊爬啊,咦,會不會從你的鼻子里爬出來呢?”
秦風的聲音陰冷之極,鄧姓校尉卻是腦袋一歪,嚇得昏死了過去。
看著昏倒的對方,秦風搖搖頭,“這么不經嚇啊,那裝什么英雄?”伸手在對方身上一戳,鄧姓校尉身子一顫,悠悠醒轉,看著秦風,驚恐地道:“你,你不是人,你是一個魔鬼。”
“現在你可以選擇了,是告訴我想知道的,還是選擇后面幾條路,反正我有的是時間,可以慢慢地與你耗著。”
“我說,你想問什么就問,我都說。只要你給我一個痛快。”鄧姓校尉絕望地道。
“好,這才是合作的好態度,你姓鄧,聽先前那個軍士說,你有個叔叔應當地位很高,在秦國邊軍之中,好像有一個將軍便姓鄧,那個人就是你叔叔羅!”
“是的!”
“太好了,這么說來,你的確知道很多別人不知道的東西,這一次你們是怎么知道我們大楚的行動計劃的?”秦風問道。
“這個我真不知道,我就算問了,我叔叔也不會告訴我,我只知道,一個月前,雷霆軍突然化整為零到了落英山脈,并沒有在我們邊軍之中集結,而是直接進入了落英山脈。”
“一個月以前就已經開始準備了!”秦風暗嘆一聲,顯而易見,這是一個絕大的陷阱,早就在策劃之中,而這一切,必然有楚朝之中的大人物與對方勾結在一起,這遠遠不是一個所謂的兵部員外郎便能搞得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