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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零二十六章:人人自危的長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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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于陳志華的話,秦風倒是深表贊同,有時候,必須要舍棄一些東西,你才能得到另外一些東西,魚和熊掌能兼得的事情,必竟是少之又少.

  野狗哼哼道:”真是不爽利啊!這盧一定莫非認為他當真手中握有十萬兵馬便可以跟我們叫板吧”

  秦風哈的一笑:”十萬人那是真有的,但真正能拉到戰場這上見個真章的,也就三萬出頭,還是鄧洪的老底子,這兩年就算他練出了一些兵,只怕也在忙著插到這三萬老軍里頭去稀釋鄧氏的影響力,新崛起的勢力與老一派的必然有一個爭奪,磨合的過程,真正的戰斗力或許還不如以前.”

  陳志華點了點頭:”陛下說的是,從我們得到的情報來看,盧一定倒真是有些優柔寡斷,換一個果斷的統帥,如果是想要盡快擺脫鄧氏的影響力,那在新勢力成形之后,就該大開殺戒,殺掉一批貌合心不合的,整合便水到渠成,他居然夢想著新舊勢力水乳交融,當真天真得可以.”

  “這是他的缺點,也是他的優點嘛!”秦風道:”這人也是一個念舊的人,不愿意采取太激烈的手段,志華,如果盧一定當真是你說的后一種人,那我們想要和平解決青州問題,可就不那么容易了.現在這樣是最好的.”

  “那倒是!”陳志華一笑:”盧一定自家人知道自家事,曉得與我們干起來,他們絕對是傾家蕩產的,所以這才急急地跑了過來求和,陛下,動員民兵預備役的事情還要繼續下去嗎這一次動員了開平和中平兩郡的全部民兵預備役,當地的生產和基建都很受影響呢您也知道,現在春耕剛過,正是修建道路,整修水利設施的好時候.”

  “不能停止!”秦風搖了搖頭:”還是要防患于未然,盧一定不是一個果斷的人,還是要防著他的反復,另外,虎牢關方向一旦有事,巨木,追風,羽林,虎賁都要準備往那里去,到時候開平的防守就要仰仗這些民兵預備役了.”

  “齊人,真會動”陳志華猶豫了一下,問道.

  秦風皺眉沉思了一會兒:”這件事,還真是不好預測.從齊國國內的情況來看,他們不應該貿然介入秦國內亂,曹天成應當很清楚,秦國是我們大明虎視眈眈的目標,他們插手秦國,便是又挑起與我們大明的另一場爭端.我們絕不會善罷干休,肯定是要與他們爭奪的.”

  “陛下說得是,安如海,江濤,武騰他們在齊國境內這一通折騰,讓齊國受損不小,也讓曹天成迎來了國內改革,收權,清洗的大好良機,但這種動作,是會引起國內政局震蕩的,國內不靖,正是多事之秋,此時再挑起與我們之間的事端,與他們的利益不符啊!”

  “說是這么說,但必竟這是一塊送到嘴邊的肥肉啊!”秦風咧嘴笑了笑:”你想一想,如果鄧姝當真控制了虎牢關,控制了虎牢軍隊,按她向齊人所說的那樣,大開虎牢關,任由齊人長驅直入的話,齊人可是不費吹灰之力,就能自虎牢關切進秦國腹地.而秦國現在最大的三支軍隊之中的兩支,虎牢軍和青州軍都會在鄧姝的率領之下向我大明發起猛攻,秦人所要面對的只不過是秦國王廷的數萬雷霆軍以及在落英山脈三心二意的卞無雙,這勝算還真不是一般的大呢!”

  “當然大啦!”野狗嘖嘖地道:”到了那個時候,我們跟鄧姝打得昏天黑地,日月無光,他們好整以遐的收拾了秦國,等我們滅了鄧姝,回過神來,得,秦國沒有我們什么事兒了,這算盤,找得啪啪的響啊!老大,您得好好盤算盤算,咱們怎么把這一巴掌打回去,還得他們沒臉再見人.”

  秦風大笑,”這一巴掌已經打了一半啦,先搞定虎牢關,虎牢事的事情一了,保管盧一定便會屁顛屁顛的向我們湊過來.如果虎牢搞不定,那盧一定就真會變成我們的敵人啦!”

  “關鍵還是在虎牢,陛下,虎牢,我們有幾分把握”陳志華的臉色也有些凝重.

  “七成吧!”秦風道.

  “只有七成的把握”陳志華吸了一口涼氣,”這也就是說,鄧姝還是有可能成功的.”

  “你打仗,每一次都有十成十的把握”秦風瞟了一眼陳志華,”七成,已經很高了.我所擔心的不是鄧姝能不能成功,而是到時候虎牢所部,肖鏘的嫡系反抗有多激烈.虎牢最強悍的部隊,無疑便是肖鏘的嫡系了.”

  陳志華點了點頭:”難怪陛下要親自到永平郡去坐鎮.”

  “郭九齡已經去了虎牢了!”秦風瞇起了眼睛,”這一次,我們可是傾巢出動.拿下這一仗,則秦國大半壁江山便會歸我們所有.馬氏皇朝,便搖搖欲墜了.”

  “我們當然會成功!”野狗兇悍的舉起拳頭,在空中晃了晃.陳志華一笑,也是伸出拳頭,與野狗在空中重重一碰.

  “一定會成功.”

  長安,齊國都城,當世第一大城.無論是城池的規模,還是人口的數量,這座城市對于這片大陸之上的其它城市都是呈碾壓狀態的,超過三百萬人口的超大型城市,比越京城和上京城以及雍都加在一起的人口還要多.

  從千年之前,大唐崛起之時,便定都長安,到千年之后,齊國篡唐自立,這座城市便一直是都城.曹氏篡唐,是水到渠成的一件事,戰亂,也只不過發生在皇宮之內和城內的少數一些地方,整個都市并沒有受到什么破壞,對于當時的大唐百姓而言,曹氏自立,似乎是一件自然而然的事情,并沒有多少抵觸情緒,因為在這之前,曹氏秉政已長達數十年時間,大唐皇室那時候早就成了一個擺設.

  這個樣一個大的都市,自然是居之不易,特別是核心區域之內,更是寸土寸金.一個小小的院落,便足以讓你在外城購買到一幢大大的宅子.而能在這片區域內住著的人,自然而然的都是齊國大富大貴的人.

  而在這片區域之內,最昂貴的便莫過于清河坊了.想要在這里擁有一個宅子,光有錢,那也是不行的,權力,才是能能在清河坊擁有一席之地的最基本的原因.

  而與清河坊相鄰的鼓樓坊才是富人的聚居之地.相比起清河坊的那些大官貴人的低調內斂,鼓樓坊的住戶們,才是真正奢侈到了極點,如果一個人初來長安,先到鼓樓坊,再到清河坊的話,一定會認為是從一個富豪區到了一個普通百姓的居住之所.

  這兩個坊構成了長安最頂級的區域,當然,要將皇城除外.

  不過這一段時間,清河坊和鼓樓坊,可都是空出了大量的宅子.一個又一個昔日高高在上的達官貴人被下牢,抄家,殺頭,家產被沒入,拍賣,而鄰所的鼓樓坊自然被波及,大腿折了,抱大腿的人自然也不能獨善其身,跟著一齊倒霉那自是應當應份的.

  一時之間,這兩個原本千金來求寸土的地方,居然空出了不少的宅子,當然,鐵打的宅子流水的人,舊人既去,自然便會有新人補進來.而最慘的莫過于舊人剛剛被押出自己的宅子,新的主人已經帶著仆人前來接收了.

  郭顯成帶著兩名親衛,走在清河坊的街道之上,他是朝廷剛剛任命不久的齊國軍事統帥,但卻也是有史以來齊國權力最小的一位軍事統帥,與前任曹云相比,完全不可同日而語,上有皇帝瞧著,下面還有周濟云虎視眈眈,試圖尋到郭顯成的錯處將他打落塵埃,從而取其代之.

  郭顯成非常清楚自己現在所面臨的境況,一方面,他要竭力維持軍方的利益,另一方面,卻又要想方設法完成皇帝對軍隊的改組和掌控,可謂是夾在中間左右為難.小心翼翼,如履薄冰,生怕踏錯半步,便萬劫不復.

  郭顯成也是齊國史上最為低調的軍事統帥.他并沒有住在清河坊,在高升之后回到長安,只是在內城尋了一處院子,安置了家人,平素倒有大半時間,呆在衙門之中.今天到清河坊來,卻是來尋前任大帥曹云.

  因為他自覺遇到了一個坎,他拿不定注意,而曹云,作為他的老上司,恩主,正是那個有資格,也有能力為他解惑的人.

  走在大街之上,郭顯成心事重重,清河坊是權貴集中之地,昔日這里可是車來馬往,難得有如此清靜的時候,現在正是多事之秋,人人自危,可沒有人敢像過往那樣一般招搖過世了.

  前方人喊馬嘶,一隊黑衣的侍衛押著一輛囚車向著街口行來,傳隨著囚車左右的,踉踉蹌蹌前行的老人,孩子,女人,悲哭哀嚎之聲不絕于耳.

  郭顯成側身退避到街道之旁的屋檐之下,微微側過了頭,不忍看那囚車之中被枷著的那人.這個剛剛被逮捕的官員他是認識的,是兵部左侍郎王野聞,兢兢業業的一個人,沒有想到,這一次居然也落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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