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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六十七章 答應我一件事情

  要訪的客人是高秉生,應該也不叫來訪,畢竟高秉生連向文社的門都沒有進來。

  來的是石先生和楚城,他們見向文社馬上就要復演了,他們也就趕緊過來看看。

  向文社前段時間停業了,他們可急壞了,現在一切都過去了,他們也安心了不少。

  何向東自然也是非常熱情地接待了兩位老先生,石先生還私底下告訴何向東,高秉生之前幫助過他的事情。

  不過石先生只告訴了何向東,高秉生曾經引導老二去攻擊江一生雇傭水軍的事情,沒有說高秉生以江一生的名義去罵方文岐的事,畢竟后面的事情太絕密了,他們都不敢泄露。

  但何向東還是猜到了,先前水軍開始辱罵方文岐的時候,何向東就覺得有點奇怪。

  何向東對江一生太了解了,他們畢竟斗了很多年,何向東不相信江一生會下這么一步蠢棋,這件事情太蹊蹺了。

  現在一切都明朗了,江一生是被陷害的,陷害他的人肯定就是高秉生,也只有高秉生這樣的人物才能想出如此招數來幫何向東破局。

  所以這場比斗,最終的獲勝者不是何向東,而是高秉生,高秉生是真正的贏家。

  他陰了江一生,破壞了江一生所有布局,還讓江一生吃了一個超級大的啞巴虧,這個啞巴虧差點沒讓江一生疼死。

  直到現在江一生都不知道他的對手到底是誰,高秉生端坐家中,隨手翻云覆雨就把一群人玩的團團轉,他是真厲害了。

  何向東現在也猜測是江一生幫他破的局,但是他也沒有證據,只是心中有些估計,但事實估計跟何向東料想的也差不多。

  所以盡管高秉生罵了方文岐,但何向東依舊是欠人家一個天大的人情。

  何向東覺得心里挺不是滋味的,反正就覺得渾身都不得勁,難受。

  石先生也轉達了高秉生想跟何向東見面聊聊的想法,何向東自然也應允了。

  何向東對高秉生的感情很特殊,他不喜歡高秉生這個人,盡管高秉生幫了他。

  委實是高秉生這個人太聰明了,聰明得讓人害怕,沒有人愿意跟太聰明的人打交道。

  尤其是像高秉生這么聰明又這么壞的人,你被人家賣了,還樂滋滋地給人家數錢。

  喬雄就是如此,喬雄就被高秉生給賣了,可這頭豬依然非常感激江一生。這就是妥妥的一個被人家賣了還給人家數錢的主兒。

  何向東也是如此,他對高秉生沒有喜歡,可也談不上厭惡,更多的是警惕,下意識就想疏遠高秉生,寧愿他們一輩子都沒有交集。

  現在高秉生給何向東發出邀請了,何向東覺得自己還是有必要去一趟的,不管怎么說,人家都幫了自己。

  何向東去的是晚宴,也不是什么特別的館子,就是一家很普通的炸醬面館,吃一頓大概也就二三十塊錢的樣子。

  兩人約得地方就是在這里。

  何向東也有好久沒有見到高秉生了,高秉生風采依舊,臉上永遠掛著招牌式的和煦的笑容。

  這笑容跟江一生招牌式的儒雅笑容有的一拼,恰好這兩人又都不是什么好鳥,他們倆算是一類人,只是高秉生比江一生有原則多了。

  到了面館,閑言碎語,稍微談了幾句,老板很快就把面端上來了,還配了幾個不錯的涼菜。

  這算是頂配版的炸醬面了。

  高秉生微微笑著,朝著何向東伸了伸手,說道:“何老師,嘗嘗這炸醬面如何?”

  何向東拿出筷子把炸醬面拌開了,挑了一筷子放進嘴里品嘗,然后他點點頭,說道:“還不錯,醬炸的很香,還能嚼到肉粒。面也好,勁道,卻又不生分,好手藝。”

  高秉生笑了,自己也夾了一大筷子吃了起來,邊吃他邊說:“這家面館是我小舅子開的,我小舅子就是店里的大廚,我一般請人吃東西都是來他這兒,可是久而久之,也沒人愛來赴我的局了。”

  何向東呵呵一笑:“可能是炸醬面吃膩了吧。”

  高秉生道:“是啊,可我這不是想著肥水不流外人田嘛,反正都是要吃飯的。與其把錢讓外人掙去,還不如便宜自己人呢。”

  何向東也只是笑笑,他到沒有多說話,就是自己吃著面。這餐飯很簡單,但是真的很好吃,吃著也自在。

  何向東也胃口大開,足足吃了一大碗面,還讓老板給他弄了碗面湯,這叫原湯化原食。

  酒足飯飽之后,老板給他們上了一壺茶,此時已經夜已經深了,店里面也沒有顧客了,就他們兩個人坐著。

  老板在收拾忙碌著。

  何向東給高秉生斟茶,而后舉杯,敬茶一杯。何向東什么都沒說,但是高秉生知道他是在感謝自己。

  高秉生也沒有矯情,接茶過來,飲盡。

  兩人什么話都沒說,一切盡在不言中。

  喝了茶,高秉生神色有些失落,他看了看窗外,他們的桌子就在窗戶邊上。

  窗外有一個小公園,窗戶外面就是一個小池塘,夏日的月很亮,雖說照不明漆黑的夜,但在這樣的夜,形成這樣的景,也別有一番看頭。

  高秉生看著窗外,看著窗外的池塘,看著窗外的景,他輕輕說道:“還記得當年的十年大賭嗎?”

  何向東點點頭,說道:“記得。”

  高秉生道:“差不多也是這個時候定下的,到現在恰好三年,還不足十年的三分之一,可是答案已經出來了。”

  何向東頓了頓,問道:“那這個答案跟你當初想的一樣嗎?”

  高秉生突然笑了,他笑的很有嘲諷的意味,他說:“不知道,沒想過,我只看,不想。是這樣,那便是這樣了。”

  何向東默然了一下,無疑,高秉生是個愛相聲的人,可他真的跟別人都好不一樣。

  “何向東。”高秉生突然又叫了一聲。

  何向東一愣,因為高秉生平時都是叫他何老師的,這還是他第一次直呼自己的名字。

  “答應我一件事情好嗎?”高秉生轉頭看來,嘴上似無意說道,可眸子卻認真的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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