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果對何向東道:“沒您這樣說話的,您這話可太損了。”
何向東卻道:“我說話是損了點,但是老板很開心啊。”
薛果訝異道:“哦,是嗎?”
何向東點頭:“哪是啊,老板對我很客氣‘滾滾滾,有多遠,滾多遠’。”
薛果無語道:“好嘛,這是客氣嗎?”
何向東搖搖頭:“沒辦法了,中午我就沒好意思再去。”
薛果也道:“是啊,您都這么臭不要臉了,哪里還好意思啊。”
何向東繼續道:“我是一個要面子的人啊,我是一個要成為成功人士的人,他就這樣看不起我,我怎么能忍,所以我晚上又過去了。”
薛果一愣:“啊?您還去吃啊。”
何向東道:“那肯定啊,我得把這面子掙回來,我把我們最值錢的傳家寶帶上。”
薛果問道:“什么傳家寶啊?”
何向東回道:“一個大戒指,半斤左右,鐵的鍍銅。”
薛果無語道:“好嘛,要多不值錢就不值錢。”
何向東卻道:“但是這夠分量啊,我把這大戒指往我這手指上一套,這就跟金戒指似得。”
薛果嘆道:“好家伙,這是裝富去了。”
何向東伸出右手食指,裝作是把戒指帶上去了,晃動著他的手指道:“我又去店里了,進門我就喊‘點菜點菜點菜’。”
看見何向東這副樣子,觀眾全都笑了。
薛果道:“這是露富去了。”
何向東又道:“這時候老板娘從里屋出來了,這老板娘大概四十來歲,大胖娘們,大臉盤子,還鑲了一嘴的金牙。”
何向東晃動手指道:“我在這兒喊‘點菜點菜點菜’,那大胖娘們呲著牙吼‘點吶點吶點吶’。”
薛果道:“這兩人上這兒斗富來了。”
何向東再道:“我就開始點菜了,先來個花毛一體。”
薛果疑惑問道:“這花毛一體是什么?”
何向東道:“就是花生拼毛豆。”
薛果嫌棄道:“那你就說花生毛豆就行了,拽什么花毛一體啊,我還以為你要吃秋褲呢。”
“哈哈…”就這一句,又把觀眾逗笑了。
何向東也笑了幾下:“就那個意思,叫了一個花毛一體,然后來了四瓶啤酒。”
薛果道:“來了四瓶。”
何向東轉過身子,得意洋洋道:“老板娘,就我面前這四瓶啤酒,我可以不用起子,單用我這手,啪、啪、啪、啪四聲就全給開了。”
薛果訝異道:“嚯,你還有這能耐啊?”
何向東再轉過身子,扮老板娘,兇神惡煞道:“不信!”
何向東一轉身,瞪著眼珠子怒吼道:“不信你還不給我拿起子去啊?”
“嗨。”
“噫…”
觀眾皆是大笑。
何向東的這段相聲確實笑點非常密集,讓人停都停不下來,而且金句頻出,想來年后肯定也會變成流行語的。
薛果都無語了:“您說您費那么大勁兒干嘛,你直接跟人家說要起子不就行了嘛,還繞這么大一圈。”
何向東卻道:“這樣說顯得我有身份,我畢竟是一個要成為成功人士的人。”
“還是沒忘了這茬。”薛果無力吐槽。
何向東接著道:“就這四瓶啤酒,我喝到夜里兩點半。第二天,我醒來,我還接著去。”
薛果道:“跑這兒慪氣來了。”
何向東道:“這次我可就不是我一個人去了,我得帶上我那一幫好哥們,我有一幫哥們,七個人,加我一個八個,我們每人背著一個巨大的登山包就過去了。”
“到了店里了。”何向東伸出右手食指,晃動著:“點菜點菜點菜。”
然后一個轉身,齜牙咧嘴道:“點吶,點吶,點吶。”
觀眾狂笑。
薛果說道:“還是這老規矩。”
何向東一擼袖子:“來個花毛一體,再來一瓶啤酒。”
薛果一愣:“一瓶啤酒?你們這兒瓶啊?”
何向東道:“這一瓶啤酒只是個引子,我們背的這登山包里面放著三箱啤酒,而且是每人三箱。”
薛果嚇一跳:“好家伙。”
何向東用手比劃著:“我們桌子上這一瓶喝完了,立刻往登山包里面一塞,拿出一瓶新的來,桌子上看見的永遠就這一瓶。”
“好嘛。”
何向東驕傲道:“我們是下午三點去的,一直喝到夜里兩點半,我們這群哥們都吐得不行了。”
薛果道:“可不嘛,二十四箱啤酒呢。”
何向東再道:“老板都快哭了,就這個酒量就別看出喝酒了,看著太嚇人了。”
觀眾再次大笑。
何向東非常自豪道:“打那兒之后,老板再也沒理過我。”
薛果道:“是啊,理你干嘛呢。”
何向東道:“反正我不管,我是把面子掙下來了,我是個要成為成功人士的男人。”
薛果嘆服道:“這執念。”
何向東道:“我不管,我就要一個成功人士,我就要做一個人上人,我再也不聽這破相聲了,不高雅,太俗了。”
這句話一出,臺下都炸了,觀眾興奮地都跳起來了,向文社可沒少被人說低俗啊,平時何向東在小劇場時候就經常拿這個找包袱,沒想到他上春晚了也這樣。
這貨果然要在春晚上搞事情啊。
節目組的人臉瞬間就黑下來了,你說什么不好,說這個,萬一又惹起罵戰來怎么辦?
何向東也沒想那么多,順嘴就說出來了,這個包袱也是他現場抓的哏,效果非常好。
薛果卻不樂意了:“誰告訴你聽相聲俗了?”
何向東道:“不是都這么說嘛。”
薛果知道這個問題不能再挖下去了,他趕緊轉移話題:“那你不聽相聲,你聽什么去啊?”
何向東答道:“我去聽交響樂,去看芭蕾舞,去看踢踏舞。”
薛果應了聲:“哦,去看這些。”
何向東興奮地對薛果說道:“你沒看過你是不知道啊,就那個踢踏舞特別有意思,就穿著皮鞋在地上踩,非常有節奏感。”
薛果也來了興趣了:“哦,是嗎?”
何向東道:“那當然,特別有節奏感,就那樣響,哩哩咵哩咵哩哩咵,哩哩咵哩咵哩哩咵…”
薛果一愣之后,趕緊攔道:“哎,不是不是,這不快板嗎?”
何向東神情一滯。
觀眾大笑。
何向東道:“這是踢踏舞,跟你說了你也不懂,這是高雅藝術,跟你們那破快板不一樣。”
薛果也無可奈何了:“好嘛。”
何向東陶醉道:“你還別說,他們踢踏舞是真高雅啊,我就坐在第一排,就看著他們的那個舞蹈,哎…”
何向東從陶醉里面出來,在胸前一摸索。
薛果問道:“怎么了?”
何向東道:“人有失手,馬有失蹄,他們把鞋子踢下來了。”
薛果吐槽道:“這破玩意兒,還不如我們快板呢。”
何向東手上比劃著:“我把鞋子收好了,在家放好了,明兒晚上我還去看踢踏舞。”
薛果一愣:“你是還沒挨夠踹是吧?”
何向東不滿道:“這叫什么話?”
薛果道:“那你還去干嘛?您是聽上癮了嗎?”
何向東梗著脖子,理直氣壯道:“我這才一只鞋子,我不得去湊一對兒嘛。”
“噫…”
現場火爆了,笑聲噓聲響成一片。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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