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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五章 轉換自如,完美結合

  前面何向東是用評書在說單口,營造出一個個真實的場景,技藝自然了得,但是單口跟評書是有區別的,你會說評書不一定會說單口。

  老者真正想看的是何向東把評書和單口結合的水平怎么樣,是隨意糅雜,還是巧妙地結合在一起,相輔相成,老者要看這何向東對這二者的運用和轉換。

  “哥哥對面沒有人,但是卻能聽一個女人的聲音‘好呀,乖乖來吃酒了’。這里吃著喝著,張雙喜在外面看的是毛骨悚然。”

  何向東依然用的是張氏評書的技巧,把那恐怖的場景擺在了聽眾的面前,坐著的這些聽眾都感覺自己就是張雙喜,就在門外偷偷看自己哥哥對著空氣說話,而那團空氣竟然也發出女人的聲音來了。

  “乖乖來吃酒。”

  “毛骨悚然。”何向東把最后四個子一說,聽眾們毛發都豎起來了,身上雞皮疙瘩起了一身,身上的小肌肉微微顫抖著,他們就是真正的毛骨悚然。

  同行高人傅盛受的影響不大,但此刻他的眸子卻是奇亮無比。

  二樓的老者也緊張起來了,漆黑的眸子緊緊盯著何向東,他知道評書和單口相聲的轉化就在接下來這么一句話了。

  如果是在說評書的話,好不容易營造起來的氛圍和場景,藝人是不會輕易破壞的,是要繼續往下說的,趁熱打鐵,順勢鋪入。

  而如果這是在說單口相聲的話,接下來這里定然是有一個包袱的,老者在等的就是這個包袱。

  果然,何向東看了一眼面前這幾位頭皮發麻的聽眾,他語氣誠懇道:“列位,你們設身處地想一想這是多么可怕的事情啊。就拿我們現在來說,如果你們瞧不見我了,但是還還是能聽見有人在說相聲,那這是在放廣播啊,這是個錄音啊,對吧。”

  “噗…”

  坐著的這幾位大爺都忍不住笑了出來。

  這并不是一個特別響的包袱,但是在此刻這個包袱的效果卻比任何好笑的包袱都要好。

  剛剛這群聽眾還是毛骨悚然,身上都要炸毛了,可是這個包袱一出來,眾人一笑,這股勁兒就不一樣了。

  就像是在蒸桑拿,剛剛高溫蒸完,然后突然往冷水池子一跳,渾身打了一個激靈,別提有多舒爽了,這股子爽勁兒是從頭舒坦到腳后跟的。

  在坐的這幾位老頭就渾身肌肉在微微顫抖而不自知,反而更加沉浸在故事當中。

  這才是單口相聲真正的魅力,也是張雙喜捉妖的真正吸引之處,也是何向東把張氏評書和單口相聲完美結合的典范。

  “好…”二樓老者大叫一聲好:“好哇,好哇,好,果然不負我所望啊,哈哈哈,好小子,張氏評書和單口相聲結合地如此巧妙,結合地好啊。哈哈哈,結合的好啊,哈哈,我單口相聲后繼有人了,我九頭案終有傳人了,好哇,哈哈哈…我總算是對得起師父的囑托了。”

  那邋遢的年輕人只是淡淡地笑了笑,情緒很平淡,甚至還總是帶著一絲化不開惆悵感。

  一樓,薛果大舒一口氣,懸著的心總算是放下來了,他雖然沒有樓上老者的那份眼力,但也是能分的出好壞來的,此時的何向東并不輸傅盛。

  原來他說的是真的,他真的不輸傅盛,他真的不輸啊,他的實力竟然強悍如斯,竟然能與一代名家一較高下。

  薛果露出了如釋重負的笑意,還有濃濃的欽佩之意,自己這搭檔強到變態啊。

  前一秒還在感慨不已,后一秒薛果就激動了起來。既然何向東的實力不輸傅盛,那就是說他可以學到全本的九頭案了?

  九頭案啊,這可是九頭案啊。薛果前面是擔心何向東比不過人家,而斷送了自己的相聲生涯,這才極力反對的。

  但若是論及其內心,他怎么可能不想要九頭案啊?不說他,拿出相聲界任何一個人來,就不可能有人不要九頭案的。

  這可是九頭案啊,真正全本的九頭案啊,相聲界幾代人企盼的九頭案啊。

  現在終于被他們找到了,薛果鼻頭突然有點發酸。

  傅盛深深地看了何向東好一會兒,好半晌后,他才終于露出了既是欣慰又是落寞的笑容,長江后浪推前浪,后生可畏啊。

  傅盛用手搓了搓自己的臉龐,直到自己臉上開始發紅發熱他才停了下來,他轉頭看著陳猊公,輕輕一嘆,對其點了點頭。

  陳猊公也點頭,表示自己明白了,然后便站起身來,直接上二樓去了。

  從剛剛的那一個拐點,他們就已經看出何向東的水平了,這就已經夠了。

  事實上,何向東后面的表現也沒有讓他們失望,張氏評書、單口相聲還有口技完美地結合在了一起。張雙喜捉妖的情節進入了,何向東是越戰越勇,這一身的本事發揮的是淋漓盡致。

  在場的聽眾聽得自然也是酣暢淋漓了,現在都已經過了十二點了,這些老大爺沒一個人去吃飯的,都聽的入了神了,連廁所都沒誰舍得去上。

  “那張雙喜論起鐵錘,砰砰砰就砸那石頭王八,這一砸下去可瞧件事兒了,這石頭竟然流出了血。啊,好了,這回書就說到這里了,欲知后事如何,且聽下回…啪…分解。”

  醒木響,何向東抱著拳笑瞇瞇地對諸位大爺行禮。

  大爺們可不樂意了:“咋這樣嘛,還沒聽完呢?”

  “后面咋樣嘞?妖精死莫死啊?”

  “是啊,妖精呢?”

  “那妖精還回來嘛?你還沒說完嘞。”

  何向東留的這個扣子實在是太缺德了,正好是搔在了這些大爺的癢處,一個個都別憋得受不了了,非要何向東接下去說。

  這一通說完,差不多兩個多小時了,都過了正午了,何向東也是累得夠嗆,接下來他還要趕車呢,哪有時間再說啊。

  何向東拱手討饒道:“大爺們,不能再說了,今兒就先到這里了,你們也趕緊歇一下,上個廁所什么的。”

  “哎喲。”一個大爺驚叫一聲,立馬就往門外跑去。

  就跟連鎖反應似得,坐著的這些大爺一個接著一個往外沖去,這些人憋尿都憋了好幾個小時了,都是上了年紀的人了,這哪里吃的消啊。

  盡管已經憋得膀胱疼了,還有大爺愣是忍著跟何向東說等他上完廁所,再回來聽何向東說相聲,讓何向東務必再說一段。

  何向東笑瞇瞇地點點頭,那大爺見何向東也沒個明確的答復,本來還不想走的,但是實在是憋不住了,只能捂著肚子跑了。

  何向東笑了笑,這才慢慢轉身看著傅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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