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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伯山還沉浸在即將立下大功勞的激動和期待中,并沒有感覺到什么異常,他見鄭永壽停下腳步,忍不住說道:“鄭師叔,我看挺平靜的啊…他們不可能發現咱們的!”
鄭永壽四下看了看,臉色凝重地說道:“就是因為太安靜了,所以我才感覺不對勁。另外…咱們剛才走了多久?”
“多久?”王伯山愣了一下,默默地計算了一下然后臉色微變道,“十多分鐘了!”
“這島才多大?以我們的速度十多分鐘都可以從西邊穿過全島來到東側的海邊了!可我們現在呢?”鄭永壽說道。
王伯山看了看周圍的環境,又看了看遠處影影綽綽的建筑,終于意識到不對勁了。
他聲音有些發顫地說道:“鄭師叔,我們…我們好像一直停留在原地啊!可…咱們是走的直線啊!怎么…”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咱們應該已經陷入到一個非常高明的陣法當中了!”鄭永壽臉色凝重地說道。
“怎么可能?”王伯山失聲道,“以師叔您的陣道水平,什么級別的陣法才能讓您毫無察覺地陷入進去?這…”
鄭永壽臉色鐵青地說道:“這個島有古怪!咱們現在不能亂走…否則肯定越陷越深!”
“鄭師叔…”王伯山顫聲說道,“會不會…是這個島上的天然陣法突然啟動了?”
“不可能!”鄭永壽低聲吼道,“我在外圍觀察過這個陣法,雖然不能確定是什么陣法,但級別非常的高!這種級別的天然大陣能夠成型就已經是奇跡了,怎么可能自行啟動!一定是需要修煉者進行改造的!”
“這…這…”王伯山聽了之后頓時亂了方寸。
鄭永壽陰沉著臉說道:“伯山,我們都看走眼了!那個夏若飛…是在扮豬吃虎啊!”
“您是說…他是修煉者?”王伯山一臉見鬼的表情說道,“這不可能啊!咱們都跟他正面接觸過!他身上哪有一絲修煉氣息啊?”
“有一種可能,那就是他的修為遠遠超過了你我…”鄭永壽沉聲說道。
“這就更不可能了!他才多大年紀?”王伯山說道,“就算打娘胎開始修煉,也不可能…不可能比您的修為還高啊!”
鄭永壽也露出了一絲遲疑之色,說道:“按理說是這樣,以他的年紀…他出生的時候地球上的修煉環境就已經很差了,就算天賦再高,修煉速度也不可能這么快…”
“是啊!鄭師叔,咱還是別自己嚇自己了!”王伯山連忙說道,“而且您想啊!如果他真是修為遠遠超過咱們,為什么要費這么大的周章呢?前幾天在京城他就能直接出手將咱們拿下了…”
“可是,這個地方確實有古怪,而且極大可能就是一個困陣…”鄭永壽眉頭緊鎖地說道。
王伯山想了想,說道:“鄭師叔,您說是不是有這種可能…這個島嶼在很多年前曾經有修煉者住在這里,這個陣法是當年留下來的?并不是那個天然大陣…”
王伯山說到這里,突然又想起拜尼拉蒂說的七彩光芒,連忙又說道:“還有,拜尼拉蒂不是說前天有七彩光芒嗎?會不會是靈物出世才觸發了這個陣法?按照他的說法,靈物就是在這附近出現的,夏若飛也許只是運氣好沒有陷入進來,而這片區域又人跡罕至,所以才根本沒有人發現?”
鄭永壽沉吟了半晌,才說道:“確實有這種可能…伯山,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咱們的運氣可就太差了!從什么地方上島不好,偏偏選了這一側…”
王伯山沒敢說話,從島嶼西側上島是鄭永壽自己的決定,他只是服從命令而已,現在他怎么敢拿這個來觸霉頭呢?
鄭永壽深吸了一口氣,說道:“不管怎么說,咱們還是先想辦法逃出這個陣法,在考慮下一步的事情!”
說完,鄭永壽將背包取下來,從里面拿出了一個羅盤,仔細地用羅盤來測定方位,尋找陣法的突破口。
王伯山對陣法一竅不通,只能焦急地在一旁等待,而且寸步不敢離開鄭永壽的身側——他知道現在陷入陣法之中,害怕離鄭永壽稍微遠一點兒,就被陣法徹底隔開。讓他一個人面對陣法,那簡直不敢想象。
鄭永壽神情凝重地用羅盤測了很久,才帶著幾分不確定朝右前方邁出了三步,王伯山也亦步亦趨地跟了上去。
接著鄭永壽又用羅盤測了半晌,才繼續前進。
兩人小心翼翼地折騰了快半個小時,鄭永壽才長出了一口氣,說道:“伯山,看來咱們的猜測是對的,這只是一個普通的困陣,跟那天然大陣的級別還差得遠。”
“鄭師叔,您的意思是…咱們已經走出陣法了?”王伯山有些不確定地問道。
鄭永壽微微一笑,頗有些世外高人的感覺:“我敢肯定,現在我們已經走出困陣范圍了,剛才在陣法中磁場明顯比較混亂,現在你看,已經恢復正常了!”
鄭永壽說完,將手中的羅盤朝王伯山展示了一下。
王伯山哪兒看得懂啊!不過他知道鄭永壽是摘星宗數一數二的陣道高手,既然鄭永壽都這么說了,那應該是沒有問題了。
王伯山心中一喜,連忙拍馬屁道:“幸虧有鄭師叔在,不然這次就真麻煩了…”
“掌門師伯把我派過來,就是為了應對這種局面的。”鄭永壽淡淡地說道,“剛才已經浪費不少時間了,我們抓緊干活吧!”
“是!鄭師叔!”王伯山興奮地應道。
鄭永壽收起羅盤,辨認了一下方向,然后說道:“這邊走!”
兩人身形一閃,朝著機場倉庫的方向快速前進——根據拜尼拉蒂提供的情報,夏若飛和他的嫡系人員都在機場倉庫附近,擒賊先擒王,要控制桃源島,當務之急是先把夏若飛給抓住。
而且拜尼拉蒂也在機場倉庫那邊,他們也需要第一時間找到拜尼拉蒂,讓他來當向導。
鄭永壽在快速行進中突然看到眼前人影一閃,連忙停了下來。
王伯山不明就里,自然也跟著停下了腳步。
“前面有人!”鄭永壽小聲說道。
王伯山瞇著眼睛努力地向前看,卻根本沒有見到任何人影,不過他也沒敢提出質疑,畢竟鄭永壽的修為比他高得多,自己看不到不代表鄭師叔看不到。
王伯山卻不知道,在鄭永壽的視線中,那個人影就站在他們前方五米遠的地方,背對著他們一動不動。
鄭永壽冷哼了一聲,說道:“裝神弄鬼!”
這桃源島上全部都是一些普通人,就算是被他們發現了行蹤,也根本不會有什么大的影響。
所以,鄭永壽仗著自己煉氣7層的修為,根本沒有顧忌太多,直接欺身而上,一掌朝著那個人影的后心拍去。
就在他的手馬上要接觸到對方身體的時候,這個人影卻突然詭異地平移了一尺,在躲開他攻擊的同時慢慢地轉過身來。
一張慘白的臉出現在了鄭永壽的面前。
鄭永壽見到這張臉的時候,眼睛一下子瞪得滾圓,臉上更是露出了極度震驚的神色,自己的臉上也變得沒有一點兒血色。
“羅…羅…羅師兄…”鄭永壽的牙齒不受控制地打顫,發出咯咯的響聲,顯然他正處在極度恐懼的狀態中。
他做夢也想不到,自己居然會在距離宗門萬里之遙的南太平洋小島上見到已經死去好多年的羅師兄。
最重要的是,羅師兄是被他親手推下懸崖摔死的。
當年他們一起去采草藥,卻非常幸運地在一座山崖上發現了一株足有三百年的霧星草,就是為了獨霸這一株足以令他修為突破一個小境界的靈草,鄭永壽找了個機會,將對他完全沒有防備的羅師兄一招打成重傷,并且推下了山崖。
回到宗門后,鄭永壽也靠著這株霧星草,順利地突破到了煉氣7層。
羅師兄嘴角還帶著血跡,朝著鄭永壽慘然一笑,說道:“鄭師弟,真不愧是我倍加關照的好師弟啊…當年你一腳踢在我的后心,我到現在都疼呢,你看,你留下的腳印還在…”
說完,羅師兄慢慢地將后背轉了過來。
詭異的是,他的臉卻始終朝著鄭永壽的方向,直到后背完全轉了過來,他的臉依然正對著鄭永壽,繼續說道:“鄭師弟,你還記得嗎?你剛入宗門的時候,就是我接你上山的。那天我還把我的衣服借給你穿…你每次值守祠堂的時候心里害怕,都是我陪著你一起值守…你就是這么報答我的?”
羅師兄后背上那個腳印十分的醒目,仿佛在提醒鄭永壽他當年犯下的罪行。
鄭永壽此刻神魂俱喪,他大聲叫道:“不!你不是羅師兄!羅師兄已經被我親手殺掉了,怎么可能跑到這里來!說…你是誰?你到底是誰?為什么要裝成羅師兄的樣子?不說是吧?我殺了你!我殺了你!”
鄭永壽一邊瘋狂大叫,一邊朝著臉轉了一百八十度的羅師兄劈頭蓋臉地打了過去,而且一上來就用上了他最凌厲的殺招,根本沒有留手。
可是,鄭永壽的攻擊仿佛全部都落在了空氣中,甚至好幾次他的手掌直接從羅師兄的身體里穿過,卻沒有任何的阻滯。
羅師兄看著鄭永壽,幽幽地說道:“我都已經被你殺掉了,你怎么可能再殺我一次呢?”
“不!你滾開!滾開啊!”鄭永壽歇斯底里地大叫道,“”給我滾…”
他一邊叫,一邊朝著羅師兄瘋狂攻擊,完全沒有顧忌自己的真氣正在迅速消耗。
王伯山已經呆愣住了,根本沒有任何反應。
他只是看到鄭永壽突然對著空氣打了一掌,然后就瘋了一樣不斷對著空無一人的前方攻擊,這種場面無比的詭異,讓他心里一陣陣發顫。
就在這時,王伯山突然感到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他嚇得大叫了一聲,就像是被踩了尾巴一樣一下子跳了起來。
王伯山飛快地轉過頭去,眼中頓時露出了極度恐懼之色。
在他面前,站著五六個僅有十四五歲的女孩,每個人都衣不蔽體、披頭散發,有的人臉上還帶著傷痕,她們都面帶詭異的笑容,齊刷刷地望著王伯山。
王伯山一下子癱坐在了地上,不斷地朝著身后挪動,想要離那些女孩遠一些。
他嘴里還一直說道:“你們…你們…你們別過來…我錯了…我不該強迫你們…啊…”
他的話還沒說完,就看到那些女孩全都朝他撲了過來。
王伯山神魂俱裂,慘叫了一聲之后直接就昏了過去。
就在距離兩人不到十米遠的地方,夏若飛和李義夫靜靜地站在那里望著他們。
實際上從王伯山和鄭永壽登上桃源島開始,他們就沒有脫離過夏若飛的監控。
上次試驗陣法的時候,夏若飛和李義夫都是站在陣法攻擊范圍外,所以才能感受到種種異象。
今天夏若飛特地用聚靈陣在島嶼西側區域聚攏了一些靈氣,讓王伯山和鄭永壽更加堅定了他們的判斷。
而用元晶啟動陣法速度極快,所以兩人根本沒有察覺到任何異常,就直接陷入了陣法之中。
而且,兩人陷入的并非鄭永壽認為的困陣,而是另一個更加可怕的陣法——幻陣。
所以,鄭永壽和王伯山實際上早就陷入了幻境之中。
夏若飛和李義夫就在他們不遠處,看著他們在十幾米方圓的范圍內不斷轉圈圈。
后面鄭永壽自以為在破解一個困陣,而且還成功了,實際上這全是他們自己的幻覺。
直到他們心神一松懈,幻陣中的心魔也乘虛而入,徹底摧垮了他們的意志。
李義夫露出了一絲震驚之色,說道:“師叔祖,這個幻陣威力如此巨大嗎?居然能把人嚇成那樣…”
夏若飛笑呵呵地說道:“其實我也不知道幻陣幻化出了什么東西,我只知道,太虛玄清陣中的幻陣,能夠直擊人內心最恐懼、最不愿意面對的東西,并且將這種恐懼無限放大。鄭永壽能夠堅持這么久,已經很出乎我的意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