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玄面露尷尬地說道:“父親,我當初曾經答應過夏兄弟,若是去探索令牌秘密的話,我會從天一門的名額中分一個給他的…”
當時是在拍賣會上,陳玄想要競爭那塊五圣令,因為靈石不夠而找夏若飛拆借,所以許下了這樣的諾言。
陳南風聞言也不禁楞了一下,他還真是忘了這一茬。
當時陳玄也不知道夏若飛自己就持有一塊令牌,而且那時候一切都不明朗,也不知道五圣令中蘊含的秘密到底是什么,他只是估計如果破解出令牌的秘密,每一方勢力分配三個名額是沒問題的,那如果他們拿到了兩塊令牌,就有六個名額,分給夏若飛一個自然是無傷大雅。
現在的情況卻不一樣了。
夏若飛本身就擁有一枚令牌,而這次探險的目的地竟然在月球之上,需要盡量的精簡人員。
如果按照陳南風的方案,天一門兩個名額,滄浪門、飛花谷以及夏若飛各一個名額,然后再按照陳玄的承諾,分一個名額給夏若飛,那就等于是夏若飛獲得了兩個名額,三個宗門都只有一個名額了。
這顯然是讓陳南風無法接受的。
不過說出去的話,如同潑出去的水,又怎么可能收回來呢?
更何況天一門這樣的大宗門,更是要一諾千金了。
所以,陳南風一下子陷入了十分尷尬的境地。
這時,夏若飛笑著說道:“陳兄,那只是當初的戲言,怎么能當真呢!此事無須再提,就按照陳掌門的方案來安排人員吧!”
陳南風說道:“不行!玄兒是代表天一門做出的承諾,我們不能食言而肥!更何況當初如果不是夏道友慷慨解囊,這枚令牌也不知道會落在哪方勢力手中呢!說不定我們根本無法達成一致來研究令牌,或者還在扯皮的時候,令牌就消失了。所以當初夏道友的行為,是幫了我們大忙的!”
夏若飛也傻眼了,他也不需要那么多名額啊!真要讓天一門的名額比他的還要少,也確實不太合適,人家畢竟是出了兩枚令牌的。
就在這時,夏若飛身邊的凌清雪輕輕地拉了拉他的袖子,湊到他耳邊低聲說道:“若飛,我也想去…”
夏若飛這才意識到,凌清雪也是通過了樂曲篩選的,理論上她也能前往月球去尋找那個秘境。
不過,夏若飛下意識地皺眉說道:“開什么玩笑!那可是去月球!不是去后花園!太危險了,你不能去!”
凌清雪卻說道:“你能去,我也就能去!就算是再危險,我也不怕!你這次去那么遠,我得陪在你身邊,不然我真的怕…”
說到這,凌清雪的眼眶變得有些濕潤了。
夏若飛也不禁心中一軟,他輕輕地摟住了凌清雪的肩膀,說道:“清雪,你放心吧!我肯定會平平安安地回來的!你在家等我消息就好了…”
凌清雪固執地搖了搖頭,說道:“我不!我也感應到了樂曲的情境,我也是符合篩選條件的,既然你有名額,那為什么不讓我去?要說危險的話,大家都要面臨危險,難道你自己去,我們就不會擔心嗎?”
兩人說話的聲音雖然小,但大家都是修煉者,又豈會聽不見?
所以,陳南風深吸了一口氣,朗聲說道:“夏道友,不必說了,我們天一門贈予你的一個名額,是必須兌現的,剛好就讓你的道侶一起去吧!這樣…我們的這個名額就給予沈天放長老,陳玄…就別去了!”
如果按照這樣分配,天一門只有沈天放獲得名額,滄浪門可以由沐華長老前往,飛花谷的名額自然是落在楊柳的身上,這就是一個金丹中期,兩個金丹初期。
再算上夏若飛這個金丹初期,也就是說,除了凌清雪似乎煉氣期,其他人全部都是金丹期修為。
夏若飛搖搖頭,他沉吟了片刻,開口說道:“陳掌門,各位前輩、道友,我也說一個名額分配方案吧!大家聽聽看覺得如何?”
夏若飛這個時候提出新的方案,自然是跟陳南風的方案不同的,按照陳南風的方案,每個宗門就只能去一個人了,夏若飛的方案總不可能讓他們的名額變得更少吧?所以大家自然是點頭表示同意的。
夏若飛說道:“晚輩覺得,按照一枚令牌兩個名額的方案似乎更合適。如此一來,天一門擁有兩塊令牌,也就是四個名額。如果這樣分配,陳兄贈送的名額我就厚顏接受了,這樣天一門擁有三個名額,我擁有三個名額,滄浪門與飛花谷各擁有兩個名額。”
大家聽了夏若飛的分配方案,也不禁有點兒心動。
按照這樣分配,大家在人員安排方面,空間可就大得多了。
夏若飛繼續說道:“我事先申明,如果按照這個分配方案,我的三個名額應該是可以自由分配的吧?所以,我可能未必會用完這三個名額,也許只有一兩個人會參加此次探險。”
夏若飛顯然是還在猶豫要不要帶上凌清雪。
陳南風聽了夏若飛這番話,也不禁微微動容。
在他看來,夏若飛顯然是為了成全他們天一門一諾千金的名聲,才要了一個名額,而且根本就沒打算使用這個名額。
按照夏若飛的方案,天一門非但名聲無損,而且可以有三個名額——他們通過樂曲篩選的一共也就三個人,可以說是把名額用到了極致。
而滄浪門和飛花谷也能多一個名額,自然是皆大歡喜。
唯有夏若飛這邊,其實和剛才陳南風提出的分配方案相比,也沒有什么變化。
陳南風不禁有些感動,他說道:“夏道友,多謝你處處為我們著想!這份情我們天一門記住了,來日必有厚報!”
陳南風這番表態,顯然是已經同意按照夏若飛的分配方案來分配名額了。
滄浪門的沐聲和飛花谷的柳曼紗,自然是不會有任何意見的,他們紛紛點頭表示同意。
陳玄也不禁暗暗松了一口氣,他剛才差點就因為名額問題,錯過了這次史無前例的登月探險。
他不禁朝夏若飛投去了感激的目光。
同樣對夏若飛心存個感激的,還有三個宗門的煉氣期弟子們,他們也因為夏若飛提出的新分配方案,而獲得了進入探險隊伍的機會。
尤其是天一門的許雨柔,天一門一共就三個人通過了樂曲的篩選,如今天一門獲得三個名額,也就意味著她一定能夠進入到這個探險隊中了。
所以,許雨柔對夏若飛充滿了感激,美目中透著感激望向了夏若飛。
大家對于夏若飛這個方案都比較支持,幾個宗門很快也就選定了前往月球的人選。
天一門三個名額自然不需要挑選,金丹中期的沈天放、金丹初期的陳玄以及煉氣期的許雨柔,他們總共就三人通過了樂曲的篩選,而且修為層次的搭配也非常完美。
滄浪門和飛花谷的名額其實也沒什么懸念。
滄浪門就是沐華長老加上沐劍飛兩個人,他們也是通過篩選的人當中實力最強的。
而飛花谷,自然選擇了楊柳長老和柳曼紗的親傳弟子于馨兒。
倒是夏若飛這邊暫時定不下來,理論上他擁有三個名額,但他其實就想用其中一個,再多一個都不想要。
因為他并不想凌清雪跟著自己去冒險。
至于第三個名額,對他來說更是一點兒用處都沒有。
當然,如果放出消息去,在修煉界出售這個名額的話,大家一定會爭破頭的,出高價都在所不惜。
但夏若飛肯定是不會這么做的。
他并不缺靈石,更不想前往月球的隊伍中出現不確定因素,所以寧可名額作廢,也不可能拿出去售賣的。
而且大家已經都說好了,這件事情要嚴格保密,是絕對不可以泄露一丁點兒消息出去的。
大家定好人選之后,就先各自回客房去了。
接下來還有不少事情,包括要先測試飛舟是否可以進行外層空間航行,另外還要解決宇航服的問題,所以暫時也不可能馬上就出發。
這趟去月球危險重重,自然是要做好充分準備。
回到房間后,凌清雪見其他幾個宗門都把名額分配完畢了,又忍不住說道:“若飛,你名額綽綽有余,就帶上我吧!”
夏若飛一臉無奈地說道:“清雪,這不是去郊游,是要到月球上去啊!危險性很大的!我真的不想你跟我一起去冒險!”
凌清雪嘴巴一噘,說道:“看來你是嫌我修為低,怕我拖后腿咯!”
“我沒有這個意思…”夏若飛苦笑著說道,“你的修為也不算低,天一門的許雨柔、飛花谷的于馨兒都跟你修為差不多…說實話,煉氣期的差距都不是很大的。”
夏若飛一提起兩位女修,凌清雪更是忍不住秀眉微蹙,說道:“既然不是嫌我累贅,那是為了什么?莫非是怕我影響你和兩位美女發展友情?我看剛才天一門那位許仙子,看你的眼神那叫一個柔情似水啊!”
夏若飛不禁哭笑不得,說道:“你這是扯到哪兒去了?這趟是去辦正事兒的,哪有那些有的沒的?我跟她們壓根兒就不熟好嗎?”
“這次一起去冒險,處著處著不就熟悉了嗎?”凌清雪說道,“你也說了,這次危險重重,到時候你再來兩次英雄救美,搞不好美人就投懷送抱了呢!”
“咱們說名額的事情,要是扯這些那就沒意思了啊!”夏若飛無奈地說道。
他心說,果然是不能和女人講道理,你沒道理的時候自然是講不過她的,而你有道理的時候,她壓根就不跟你講道理啊!
這時,一直處于看戲模式的宋薇笑盈盈地說道:“若飛,我覺得…你其實可以考慮帶上清雪的!如果不是我沒有通過樂曲的篩選,其實我也想去的!”
夏若飛一臉無奈,望著宋薇說道:“薇薇,你該不會也和清雪一樣,把我想成那樣的人了吧!修煉界的女修士那么多,我怎么可能…”
宋薇咯咯笑道:“我們可沒那么膚淺,清雪也是和你開玩笑的啦!對吧?清雪!”
凌清雪輕哼了一聲,說道:“誰讓這家伙不帶上我的?而且拒絕得那么快,剛才一說兩位女修,他又緊張成那樣!別是被我誤打誤撞猜中心思了呢!”
“若飛不是這種人啦!”宋薇含笑說道,“他也是擔心你的安全嘛!咱們好好跟他說說,他說不定就同意了呢!”
夏若飛望著宋薇和凌清雪,意味深長地說道:“我算是看出來了,你們倆這是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呢!這一招玩得挺溜啊!”
宋薇俏臉微微一紅,說道:“你可別狗咬呂洞賓啊!我是為你考慮…”
“哦?愿聞其詳!”夏若飛饒有興趣地望著宋薇,似笑非笑地說道。
宋薇在沙發上坐下來,說道:“首先,其他幾個宗門少則兩人、多則三人,你就孤身一人前往,這是很吃虧的!而且連個照應都沒有。清雪既然符合條件,而且你名額又那么寬裕,帶上她總是有幫助的吧!”
“這一條不成立!”夏若飛說道,“我有自保的能力,即便是沈天放能擊敗我,但想要輕松殺掉我也是不可能的,我至少有信心能夠在他的攻擊下逃命!至于其他人,根本就不是我的對手!”
“雙拳難敵四手,更何況還是月球那樣的惡劣環境中。”宋薇說道,“任何意外都是有可能發生的,所以我和清雪其實都非常擔心你,清雪也是出于這方面的考慮,才堅決要跟你一起去的。”
夏若飛臉上露出了一絲感動之色,說道:“我知道你們的心意,但你們對我來說都是生命中最重要的女人,我怎么可以帶著清雪到那么危險的地方去呢!這萬一要是出個什么事兒,我怎么向凌叔叔交代?”
凌清雪眼眶微紅,說道:“我相信你有足夠的能力保護我,即便是在環境惡劣的月球上,有你在我就什么都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