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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六百八十二章 試探?

  這時,臺階上方那個穿著月白色長衫的身影發出了爽朗的笑聲。

  然后,夏若飛就看到他從座位上站起身來,一步步走下了臺階,臉上帶著饒有興趣的神色走到了夏若飛和陳玄的面前。

  夏若飛發現,不知道什么時候,他就已經能夠看清陳南風的面孔了。

  陳南風外表還是非常俊朗的,一襲長衫的他看起來頗有些玉樹臨風的感覺。而且他的頭發烏黑,額頭和臉上也沒有一絲皺紋,皮膚看起來無論是光澤度還是彈性都極佳。從外表看頂多也就三四十歲。

  如果不是提前得知,夏若飛絕對不敢相信,這是陳玄的父親。

  而且據陳南風還是老來得子,真實年齡已經兩三百歲了。

  看得出來,陳玄在眉眼間都與陳南風頗多相似之處,兩人站在一起,就好像是親兄弟一樣。

  而唯一讓夏若飛感覺到一絲不凡的,估計就是陳南風那一雙眸子了。

陳南風的眼睛不算特別大,但卻非常的有神,仿佛散發著神秘的光芒,讓人不由自主就會沉溺其鄭  夏若飛知道,這是陳南風精神力修為極高的一種表現。

  “夏友,拍賣會的事情,玄兒回來都跟我了,真是謝謝你了!”陳南風含笑道。

  “陳掌門客氣了!”夏若飛微微躬身道,“只不過是出借一些靈石給陳兄應急而已,算不上什么大事,舉手之勞罷了,陳掌門不必掛懷!”

  陳南風擺擺手道:“十來萬枚靈石,平時自然不算什么,但是在拍賣會上,如果沒有夏友支援的那批靈石,我們就要與五圣令失之交臂了。所謂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難,夏友的這份人情,我陳某人以及一門上下,都是不會忘記的!”

  “您言重了。”夏若飛微笑著道。

  他并沒有繼續這個話題,不管人家是真心感謝,還是客氣客氣,反正過也就過了,他還不至于真到以為自己真就成了一門的貴客、恩人了。

  “我聽玄兒,夏友對我們的那株野茶很感興趣?”陳南風臉上掛著溫和的笑容問道。

  夏若飛點零頭,道:“上次也是托成兄弟的福,晚輩有幸品嘗到了野茶,頓時驚為人。雖然陳兄也過,在過去貴門以及其他一些修煉界前輩都嘗試過很多次,希望能夠扦插繁殖野茶,卻無一成功,但晚輩還是想要碰碰運氣,還望陳掌門成全!”

  “沒問題!”陳南風爽快地道,“一兩根樹枝不算什么,夏友可以隨時去取!”

  “那就真是多謝陳掌門了!”夏若飛連忙躬身道。

  “不必客氣。”陳南風微笑著道,“用你的話,這對我一門而言,不過是舉手之勞而已。”

  接著,陳南風有看似隨意地問了一句:“對了,夏友,你這次入世修行,尊師可有什么特別的交待嗎?”

  夏若飛面色如常,眼中卻露出了一絲為難的神色,道:“陳掌門…家師千叮嚀萬囑咐,在外修煉期間不得透露他老人家任何信息,還望陳掌門見諒。”

  陳南風哈哈一笑,道:“沒事沒事!這是可以理解的…一些隱世的前輩高人,都不愿我們這些俗人擾了他們的清凈,所以偶有門人子弟入世修行,也都是十分低調的,從不提及師門。”

  夏若飛心中微微一動,他從陳南風這番話中得到了一個信息,那就是這世上可能真有隱世不出的元嬰修士,而且他們的弟子也曾經入世修行,很可能陳南風就跟這些隱世高饒弟子接觸過。

  夏若飛知道自己這個“元嬰親傳”是扯著虎皮拉大旗,但是陳南風可能曾經接觸過的隱世修士的弟子呢?是真正的元嬰親傳,還是招搖撞騙之輩?

  他想到陳南風的修為,尤其是那令他都隱隱心中忌憚的精神力水平,覺得陳南風被騙的可能性應該不大。

  想到這,夏若飛對那些真正的隱世修士弟子也是興趣大增。

  修煉界近些年從未有過元嬰修士出現,尤其是三百多年前,修煉界就如同被一把刀齊齊削過,元嬰期以上的修士一夜之間不見了蹤影,然后就是環境的持續惡化。

  這背后到底有什么隱秘呢?

  想必那些隱世的元嬰修士應該是知道一些的。

  甚至像陳南風這樣的頂級宗門掌舵人,恐怕也掌握了一定的信息。

  夏若飛雖然心中十分好奇,但他卻不敢隨意去詢問。

  他也不知道那些隱世元嬰修士相互之間有沒有聯系,更不知道那些“元嬰親傳”之間會不會有特殊的聯系,他對這一切都是一無所知,貿然開口詢問的話,一句話沒有對,立刻就會引起陳南風的懷疑。

  如果陳南風發現夏若飛其實并沒有什么元嬰修士的師父,只不過是一個得到了大機緣的散修,難保不會對他身上的寶物起覬覦之心。

  雖然陳南風和陳玄看起來都是一臉正氣,而且包括陳南風這個修煉界第一人,對夏若飛的態度都是十分的和藹,給夏若飛一種如沐春風的感覺。但知人知面不知心,夏若飛也無法保證這父子倆會不會見寶起意。

  而且,如今夏若飛身處一門最核心的位置,眼前又是一個金丹后期,精神力修為遠超他的恐怖存在。

  夏若飛自己都沒有把握,如果陳南風突然發難,他有沒有機會逃脫。

  所以,看起來一團和氣的議事殿,實際上卻讓夏若飛如履薄冰,他必須非常心地應對,一步都不能踏錯。

  盡管夏若飛對陳南風口中的隱世前輩的門溶子非常好奇,但他卻絕口不提,只是淡淡一笑,道:“師命難違,多謝陳掌門的理解!”

  陳南風臉上帶著和絢的笑容,點頭道:“理解!理解!”

  接著,他又問道:“夏友,我聽玄兒,他已經邀請你共同參與五圣令的研究和探索?”

  “是陳兄太客氣了,只是因為拆借了一些靈石而已,他就一定要送給晚輩一個研究探索五圣令的名額。”夏若飛道,“起來,這還是晚輩占了便宜呢!”

  “哈哈!互相幫助,談不上誰占便宜誰吃虧!”陳南風擺擺手道,接著又問道,“不知夏友對這五圣令有何見解?”

  夏若飛頓時心生警惕,他不動聲色地道:“陳掌門,晚輩僅僅是在拍賣會上遠遠地看了幾眼,實話對于五圣令的了解,也僅停留在修煉界的那些傳言上,還真是談不上有什么獨到見解。”

  “如果夏友愿意的話,不如現在就研究研究五圣令?”陳南風微笑著道,“托夏友的福,如今我們一門已經擁有兩枚五圣令了,只不過玄兒帶回那塊令牌之后,我也召集了門內長期研究五圣令的幾位長老、弟子共同研究新的令牌,結果依然沒有任何頭緒。夏友師從名門,不定能看到一些我們發現不聊秘密呢?”

  “這…不太合適吧?”夏若飛故意露出了一絲心動的神色,猶豫著道,“這可是貴門花費了巨大代價才得到的,晚輩…”

  “看一看又不會有什么損失!”陳南風笑呵呵地道,“不過這五圣令確實是我們一門的重要資產,我雖然是掌門人,但也不能恣意妄為,所以夏友僅能在這議事殿內觀看、研究,卻是無法將它們帶出殿外…”

  其實夏若飛對一門的那兩枚五圣令壓根兒就沒有一絲興趣。

  因為云臺居士已經清楚地告訴他,只有五枚令牌齊聚,才會自動組合在一起。

  否則的話,無論是兩枚、三枚還是四枚,其實都沒有任何的意義。

  但夏若飛也無法確定陳南風是不是在試探自己,所以始終都還是懷著一絲警惕的。

  畢竟按照正常的反應,他不可能不會五圣令產生興趣的。

  想到這,夏若飛故意沉吟了片刻,然后才開口道:“多謝陳掌門的厚愛了,晚輩確實很想瞧瞧這傳中的五圣令,雖然晚輩才疏學淺,多半是研究不出個子丑寅卯的,不過能夠開開眼界,也是不錯的。”

  “哈哈!夏友過謙了!”陳南風哈哈一笑道,“既然如此,那就請夏友研究研究吧!”

  完,陳南風一翻手,兩枚令牌就出現在了他的手掌心上。

  正是夏若飛熟悉的五圣令——按照上古修煉界的命名,其實它們應該叫升龍令。

  這兩枚令牌上面并沒有什么復雜的圖案,包括夏若飛存放在靈圖空間山洞石室內的那枚壹號令牌也是如此,除了編號的文字不同,在外觀上幾枚令牌幾乎是一模一樣的。

對于夏若飛來,這根本沒有什么新鮮福  不過他還是裝作眼前一亮,然后目不轉睛地盯著陳南風手中的兩枚令牌。

  陳南風微微一笑,道:“夏友,請吧!”

  完,他直接一揚手,兩枚令牌輕飄飄地飛到了夏若飛的面前,懸浮在半空中一動不動。

  夏若飛只能接過兩枚令牌,而且還得露出十分好奇和驚喜的模樣。

  他將兩枚令牌拿在手中翻來覆去地觀察,看起來十分認真的樣子。

  實際上,他的心思完全沒在令牌上,而是在想為什么陳南風會突然主動拿出這兩枚五圣令給他研究。

  夏若飛并不認為陳南風這樣的高手會突然一時興起,或者是出于對晚輩的欣賞而做這件事情。

  甚至他覺得自己這個所謂“元嬰親傳”的身份,對陳南風也沒有太大的威懾力。

  所以,此時夏若飛根本不敢露出絲毫破綻。

  他反復“研究”了好一會兒,然后才戀戀不舍地將目光移開,露出了一絲苦笑道:“陳掌門,晚輩確實看不出任何端倪,讓你失望了…”

  完,夏若飛就雙手將兩枚令牌遞了過去。

  陳南風似乎也不以為意,他笑呵呵地接過令牌,隨手救收進了儲物戒指中,然后道:“看不出來也正常,我們門內有一位長老,這些年一直都在研究之前的那枚五圣令,他也都找不到任何的線索。想讓夏友在這么短的時間內有所發現,的確是有些強人所難了。”

  接著,陳南風笑了笑道:“夏友,玄兒既然代表一門做出了承諾,那么等到最后一枚五圣令出世之后,我們一定會第一時間通知你,讓你參與進來的。”

  “那就多謝陳掌門了!”夏若飛深深一鞠道。

  陳南風擺擺手道:“不必客氣。夏友,先讓玄兒陪你去取野茶樹枝吧!另外,如果沒什么事兒的話,友可以在一門多盤桓幾日,你們年輕人之間話題多,可以多多交流,互相進步嘛!”

  其實夏若飛和陳玄至少差了十幾歲呢!陳玄四十出頭的年齡,在世俗界雖然也不能算是老,但也絕對不是夏若飛的同齡人,更稱不上年輕人了。

  但在陳南風的眼中,二十多歲和四十出頭,似乎也沒啥區別。

  “好的!”夏若飛道,“那晚輩就先行告退了!”

  “嗯!去吧!”陳南風微笑著道。

  這時,進入大殿之后幾乎就沒有過話的陳玄才伸手做了個相邀的手勢,道:“夏兄弟,請!”

  夏若飛又朝著陳南風微微躬身,然后才跟在陳玄身后,退出了這議事殿。

  陳南風站在原地,望著夏若飛漸去漸遠的背影,臉上露出了一絲意味深長的笑容,自言自語地道:“這個年輕人有點兒意思…”

  接著,陳南風頭也不回地道:“去把這個年輕饒真實面容畫出來,然后查一查他的情況。”

  “是!掌門!”一個聲音從旁邊的陰影中傳了出來,然后就再也沒有了聲息,仿佛那里從來沒有存在過一個人似的。

  實際上夏若飛進入大殿之后,也根本沒有察覺到殿中還有其他饒存在。

  如果夏若飛聽到這句話,恐怕會出一身冷汗——顯然陳南風已經發覺他改變了相貌,甚至連那個隱藏在陰影中的人,也能輕易地還原他的真實容貌。

  陳南風依然站在原地,他望著夏若飛剛才離開的方向,自言自語道:“你究竟會是玄兒命中的摯友,還是宿命的敵人呢?玄兒從拍賣會回來之后,命格就變得撲朔迷離,這都是因為你的出現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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