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么的,我們地頭比較熟,這種事情交給我們辦最合適了。”阿華謙遜地說道。
夏若飛事先有過吩咐,所以阿華也沒敢表現得太過恭敬。
吃過早餐后,阿勇與阿華就把昨天呂正峰連夜送過來的箱子拿到了夏若飛的房間,然后兩人就客氣地告辭了。
夏若飛打開箱子,看到里面的藥材放得整整齊齊,而且煎藥的用具也一應俱全,心里十分的滿意。
他熟練地挑揀出需要的中藥材放入砂鍋,然后加入清水,用炭火開始熬煮。
他檢查過這些藥材,的確都是品質上佳的,洪門辦事還是比較靠譜的。
夏若飛熬制中藥并不僅僅是掩人耳目,他利用這些中藥材制作一種中醫典籍上提到的名為“舒筋壯骨膏”的藥膏,這種藥膏對經絡和骨骼的恢復效果很不錯,而且藥方早已在漫漫歷史長河中失傳了。
藥膏的制作耗時挺長,主要是為了確保藥效,夏若飛采用的是文火慢熬,希望能將藥材中的藥性充分逼出來。
差不過過了兩個多小時,夏若飛仔細查看了一番,滿意地點了點頭,將砂鍋中的藥湯倒進了一個湯盆中,藥渣則直接拋棄掉——這些藥渣基本上已經沒有任何藥性了,精華已經都在藥湯中了。
清洗砂鍋后,夏若飛把藥湯倒回到砂鍋中,繼續用炭火慢燉,同時從箱子里找出最后一味藥材,揉碎之后倒進藥湯里,并且用湯匙不斷地進行攪拌。
這一味藥材就好像催化劑一樣,和藥湯混合之后,藥湯漸漸就就開始變得濃稠,最后形成了凝膠狀,大約有小半砂鍋的量。
夏若飛按照中醫典籍中描述的,用湯匙攪拌感覺到明顯的阻力之后,就把砂鍋從炭爐上拿了起來。
按照正常的流程,只要靜置冷卻,這“舒筋壯骨膏”就算是制作完成了。
不過夏若飛還要給它們加點兒料——在治療中要發揮關鍵作用的靈心花花瓣還沒加進去呢!
夏若飛之所以選擇在藥膏成形之后加入花瓣,也是擔心提前加入會影響凝膠的形成,畢竟他也不了解為什么最后一味藥材加入之后,藥湯就會慢慢凝結。
夏若飛心念微微一動,就從空間中取出了一片靈心花花瓣。
這花瓣一旦接觸人體,立刻就會被迅速吸收,所以夏若飛也沒敢用手去觸碰,直接用精神力包裹著這片花瓣,把它放入了砂鍋中。
然后,夏若飛從空間中取出一副做試驗用的那種丁腈手套戴上——這主要是避免肌膚不小心和花瓣以及藥膏直接接觸。
接著夏若飛加入了少量的清水。
靈心花花瓣遇到水之后立刻快速溶解,夏若飛拿起湯匙快速攪拌了起來。
在攪拌的過程中,靈心花花瓣的成分自然就均勻地和藥膏融合在了一起,同時這也加快了熱量的散發,差不過攪拌了十五分鐘左右,夏若飛就滿意地點了點頭。
他把屋子收拾了一下,然后打開窗戶透氣——他可不想睡覺的時候還滿屋子的中藥味。
夏若飛端著那個裝著藥膏的砂鍋走出了房間。
莫妮卡一直都在夏若飛房間附近,夏若飛的房門一開,她立刻就走了上來。
“夏,辛苦了!”莫妮卡看到夏若飛手中捧著的砂鍋,感動地說道。
夏若飛笑呵呵地說道:“一點兒都不累啊!走吧!今天繼續給羅西治療。我打算用針灸、推拿的手法,再配合我剛剛調制出來的藥膏,效果應該會比昨天明顯得多。”
“嗯!”莫妮卡重重地點了點頭。
不知道為什么,她對夏若飛的信心突然增加了許多,也許是昨天那立竿見影的針灸效果給了她很大的震撼。
懷著期待的心情,莫妮卡跟著夏若飛一起來到了羅西的房間。
羅西正坐在輪椅上,望著窗外自由飛翔的小鳥在發呆。
聽到敲門聲之后,羅西才回過神來,朗聲道:“請進!”
見到夏若飛,羅西立刻用期待的眼神望著他,打招呼道:“夏先生!”
夏若飛昨晚用一手針灸的絕活徹底折服了羅西,現在他的態度和昨天相比,已經完全不一樣了。
夏若飛微笑著對羅西點點頭,說道:“今天感覺怎么樣?”
“很好!”羅西振奮地說道,“我能感覺到雙腿有點麻麻的,手摸上去之后,皮膚好像也有感覺,不再像以前那樣,哪怕割一刀都沒有任何感覺了。”
夏若飛笑呵呵地說道:“羅西,不要太激動了…”
“我怎么可能不激動呢!”羅西說道,“夏先生,中醫實在是太神奇了,就簡單地扎幾針,居然由這么神奇的效果…”
夏若飛不禁一陣腹誹,什么叫簡單地扎幾針啊!就昨天那幾下針灸的手法,一些國醫大師都未必用得出來。
當然,倒不是說夏若飛的中醫水平比那些大師都要強,主要是他使用的針灸手法來自古老的中醫典籍,大部分都失傳了。
當然,夏若飛也不會去糾正羅西的錯誤認識,只是笑著說道:“我是說,昨天其實只是用針灸初步松開經絡,今天我會采用多種手法,配合藥物對你進行治療,如果昨天那么一點點效果都讓你那么激動的話,那未來的日子里,你豈不是要天天都激動得睡不著覺?”
莫妮卡抿嘴笑道:“夏,如果真的能夠重新站起來,我想哪怕讓羅西幾天幾夜不要睡覺,他肯定都是愿意的!”
“當然!”羅西興奮地說道,“夏先生,那我們開始治療吧!”
夏若飛微笑點頭,上前去攙扶起羅西,讓他平躺在床上——說是攙扶,其實羅西的雙腿完全使不上勁,基本上就是把所有重量都加在夏若飛身上的,但夏若飛依然很輕松就完成了。
夏若飛取出銀針,一邊消毒一邊說道:“今天我們針灸的穴位在上半身,羅西,把你上半身的衣服都脫掉吧!”
羅西驚奇地說道:“夏先生,我的問題在腿上,為什么要扎上半身?”
當然,他也僅僅是好奇,并沒有質疑夏若飛的決定,在他提問的時候就已經開始伸手解上衣扣子了,而莫妮卡則過來把他扶成半趟的姿勢,幫助他脫掉上衣。
夏若飛笑呵呵地說道:“我昨天就說了,西醫是頭痛醫頭腳痛醫腳,如果治不好干脆就截止、換器官,但中意不一樣,中醫講究的是陰陽平衡,是把人體當成一個綜合系統來進行調理,所以,治療腿疾針灸上半身的穴位,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
羅西點點頭說道:“中醫真是深不可測,夏先生,我昨天確實是孤陋寡聞了!”
夏若飛笑了笑,示意羅西躺平,然后伸出兩根手指捻起一根銀針,迅疾如電地出手。
一旁的莫妮卡只感覺眼前一花,羅西的胸口就插上了一根細如牛毛的銀針。
羅西自己躺在那里并沒有太多的感覺,但莫妮卡卻是看得很清楚,那么長的銀針居然扎進去了一大截,關鍵是那銀針非常的細,好像稍不小心就會折斷,她也沒見夏若飛怎么用力,居然就輕松地扎進去那么多。
夏若飛的神情十分專注,手上的動作迅速而果斷,兩只眼睛更是眨也不眨一下,轉眼之間就在五個穴位上都插上了銀針。
接著他又施展“杏林散手”的針灸手法,輕輕捻動銀針。
其實那銀針扎進去那么多,看起來有點可怕,但羅西并沒有感到太痛,主要是人的痛覺神經大部分都分部在表皮,銀針那么細,夏若飛的手法又干凈利落,羅西的感覺差不多就是被蚊子叮了一口那樣。
但是當夏若飛開始施展針灸手法的時候,那幾個穴位的位置立刻就傳來了陣陣暖流,并且沿著經脈緩緩流動,這種感覺就好像是沐浴在溫泉里一樣,讓羅西舒服得差點要叫出聲來,更是有一種想要睡著的感覺。
夏若飛一邊飛快地捻動銀針,一邊說道:“羅西,現在你應該會感覺到暖洋洋的,扎針的部位還會有些酸脹,這都是正常反應,你不要緊張,如果有其他不適的感覺,你及時告訴我!”
羅西點了點頭說道:“我知道了。”
經過三十分鐘左右的針灸治療,夏若飛按照特定的順序將銀針一一收回。
莫妮卡連忙上前來用熱毛巾給夏若飛擦了擦額頭——其實夏若飛并沒有出汗,她這也是想要表達自己的關心。
夏若飛朝莫妮卡微微一笑,說道:“沒事兒,我不累!”
接著,夏若飛對羅西說:“羅西,現在什么感覺?”
羅西說道:“夏先生,我感到雙腿有些暖暖的,小腿以下好像還有點兒癢,就好像很多只螞蟻在爬一樣!夏先生,今天感覺比昨天還要強烈!”
夏若飛笑著說道:“經絡是一步步疏通的,效果自然也是一天比一天好。你能感覺到麻和癢,說明這次針灸的目的已經達到了。”
“太好了!”羅西振奮地說道。
雖然那種癢的感覺并不是很舒服,但卻真真切切地讓他感受到了兩條腿的存在。
夏若飛說道:“下面我要對你膝蓋以下的部位進行推拿,過程可能會有點痛,你要忍一忍。如果實在忍不住,你就叫出聲來也沒關系,我們不會笑話你的。”
夏若飛一邊說一邊將羅西的褲腿往上卷——為了配合治療,羅西今天特地穿了一條很寬松的褲子,這樣就不必把外褲脫掉這么尷尬了。
羅西滿不在乎地說道:“夏先生,我不怕疼!我最怕的是連疼都感受不到,那簡直會令人…啊!”
羅西說了一半,忍不住大叫了一聲——因為夏若飛已經在他的小腿上開始推拿了,一股劇烈的疼痛讓他下意識地痛叫了一聲。
一旁的莫妮卡忍不住吸了一口氣,其實她看得很真切,夏若飛看起來并沒有十分用力,只是隨意地按了兩下,不知道為什么羅西的反應會這么大。
莫妮卡擔心地問道:“羅西,你沒事吧?”
羅西咬著牙說道:“沒事…這種感覺很棒…我…我已經好多年沒有感覺到腿部的疼痛了…它在提醒我,這一雙腿還…還長在我身上…”
羅西說話的時候,夏若飛并沒有停下推拿的動作,他找穴位很準,再加上少量真氣的刺激,其實疼痛感是很強的,不過羅西有了心理準備之后,硬是咬牙沒有叫出聲來。
夏若飛一邊推拿一邊說道:“你少說些話,這樣可以保存體力。”
羅西疼得臉上的肌肉都有些抽搐了,但他還是擠出一絲笑容說道:“沒…沒關系…我能夠忍受…”
其實在疼痛的刺激之下,羅西的笑容顯得有些猙獰,一旁的莫妮卡就更加擔心了,同時看到自己的弟弟這么痛苦,她也是非常的心疼。
好在夏若飛推拿的時間并不長,差不多十分鐘之后,他就停了下來。
此時羅西身上就像被水潑過一樣,出了很多很多汗,身下的床單都被打濕了。
他喘著氣問道:“夏…夏先生,結束…了嗎?”
“最痛苦的過程已經結束了。”夏若飛微笑著說道,“接下來的治療就不會有什么疼痛感了。羅西,你的意志力很堅強,我對治好你的腿更加有信心了!”
“謝謝!”羅西有些虛弱地說道,他一直在強忍疼痛,體力消耗很大。
“你先休息一下,接下來開始外敷藥膏。”夏若飛一邊說一邊站起身來。
他先到一旁把那個裝了藥膏的砂鍋捧過來,放在羅西床邊的凳子上,然后從兜里掏出一副新的丁腈手套,撕開包裝之后慢條斯理地戴上。
然后,夏若飛直接伸手抓了一團藥膏往羅西的腿上抹,口中說道:“經過針灸和推拿,你的經絡疏通了不少,現在是氣血運行最順暢的時候,能夠更好地吸收藥膏的藥性。”
他一邊說,一邊將藥膏均勻地涂抹在羅西的腿上。
在藥膏接觸肌膚的時候,羅西忍不住吸一口氣…
鋼槍里的溫柔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