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上次已經警告過那個薛飛了,而且高考結束,很快大家就要各奔東西了,這個時候組織全班聚會也是十分正常的,不過夏若飛還是有一種隱隱的擔心。
因為他不能把林虎臨終前的托付寄托上概率上,哪怕有一絲不安全的因素,夏若飛都要將之堅決扼殺在萌芽中。
不過夏若飛并沒有把這種擔心掛在臉上,只是微笑著問道:“明天需要幾點到?”
“六點!”林巧看了看手機說道,“在迎飛路的橋亭活魚。”
“行!那咱們五點二十出發。”夏若飛笑著說道,“到時候記得提醒我!”
“好的!”林巧笑盈盈地說道,“謝謝若飛哥!”
夏若飛朝林巧笑了笑,這時又有人過來敬酒,于是夏若飛就沒有繼續跟林巧聊這個同學聚會的事情,笑呵呵地站起身來與那個員工碰杯喝酒。
這場午宴大家盡歡而散,夏若飛目送梁衛民、吳剛等人的車子離開之后,并沒有跟虎子母親以及林巧一起返回別墅,而是一個人回到了他在綜合樓的辦公室。
夏若飛走到墻角的保險柜前,輸入密碼、驗證指紋之后打開了保險柜,從里面拿出一個牛皮紙文件袋,來到辦公桌后面坐下。
夏若飛表情嚴肅地打開了文件袋,從里面拿出了一疊資料和照片。
如果林巧在這兒的話,一定會大吃一驚。
因為這些資料包括照片都是有關她的同班同學薛飛的。
夏若飛并沒有因為那天在電子城偶遇后警告過薛飛就放松警惕,相反,他對于林巧的安全一直都非常上心,默默地做了很多工作。
這些資料還比較齊全,把薛飛從小到大的履歷,一些經常交往的朋友、常去的娛樂場所等等都列了出來。
資料顯示,薛飛是三山市排名第五的副市長薛正邦的獨生子,薛正邦是主管科教文衛的副市長,教育系統正是他分管的,所以薛飛從小到大理所當然都是上的三山市最好的學校。
實際上薛正邦就是在教育系統一路升遷的,最初只是一名高中老師,因為善于鉆營很快當上了校長,然后進入教育局。
之后又有貴人相助,從市教育局副局長的位子上直接調入了市政府辦公室,在市政府機關經營多年后終于當上了主管科教文衛的副市長。
今年五十二歲的薛正邦也算是老來得子了,薛飛是在他當教育局副局長那年才出生的,那年薛正邦已經四十歲了,所以對于這個兒子他是相當溺愛。
俗話說慈母出敗兒,可是這當父親的如果寵溺孩子,對孩子成長造成的負面影響無疑會更大。
從小到大薛飛都是問題學生,無論在哪個學校就讀,都是老師頭疼的混世魔王,偏偏他的父親又是教育系統的領導,還沒人敢把薛飛怎么樣,只能哄著供著。
這也進一步造成了薛飛囂張跋扈的性子。
內心的膨脹是非常可怕的。
實際上一個排名靠后的副市長算不得什么,這樣的副廳級干部在三山市恐怕都排不上號,別說市委常委或者排名比他靠前的政府副職領導,就是強勢一些的局委辦領導都不怎么把這種副市長當回事。
可是薛飛大部分時間都是在校園中,在他父親分管的地盤里,自然是隨心所欲為所欲為,這也給他一種靠父親的權力,就沒人敢惹他的錯覺。
這個薛飛在初一的時候就敢調戲同班女生,可見對他的教育失敗到了何種程度!
夏若飛平靜的瀏覽著這些資料,后面還有薛飛主要交往的朋友,以及一些社會關系,經常出入的娛樂場所等等。
就在這個時候,辦公室的門敲響了。
夏若飛把這些資料照片歸攏了一下,隨手放進辦公桌抽屜里,然后才揚聲叫道:“請進!”
辦公室的門被推開,雷虎從外面走了進來。
“夏哥!”雷虎叫道。
“坐吧!”
雷虎坐下之后,才微微壓低了一些聲音說道:“夏哥,你讓我們盯著的那個人,今天似乎有一些動作。”
夏若飛眉毛一揚,淡淡地說道:“說說吧!”
實際上那天在高考考場外聽到薛飛和他同學夏銘的對話后,夏若飛就已經安排雷虎去盯著薛飛了。
薛飛的這些資料也都是雷虎的人暗中收集整理的。
跟蹤調查一個高中生,對于那些特戰大隊的老兵來說,簡直是易如反掌,這么多天了薛飛根本沒有一點察覺。
夏若飛有預感,那天薛飛可能是被自己嚇住了,但是回過神來之后不一定甘心就這么放棄,說不定就會搞事。
今天聽到林巧說同學聚會的事情,夏若飛就有一絲預感,所以吃完飯之后才會回到辦公室來,雷虎如果沒有過來找他,他也會把雷虎叫過來,詳細詢問這幾天跟蹤的情況。
現在雷虎主動過來了,一定是那個薛飛有了一些反常舉動,這說明夏若飛的直覺還是準確的。
雷虎點了點頭,說道:“夏哥,目標今天約了他的三個女性朋友,其中一個是他的高中同學,名叫胡麗麗,我們之前的資料里面也有她,據分析她跟薛飛應該有一腿。”
夏若飛立刻拉開抽屜拿出那疊資料,從照片中抽出一張遞給雷虎,說道:“就是她吧?”
雷虎看了一眼,馬上點頭說道:“是的!”
這張照片是前兩天拍的,照片中薛飛和胡麗麗并肩而行,薛飛的手摟在胡麗麗的腰部,而且位置比較靠上,食指基本上已經觸碰到胡麗麗胸部的下沿了。
胡麗麗卻沒有一點不適的感覺,相反,她的臉上還掛著一絲媚笑。
而且照片中的胡麗麗化著煙熏妝,穿著打扮也十分的妖艷,很難想象這是一個剛剛參加完高考的學生,反倒像是夜總會的陪酒女郎,充滿了風塵味。
夏若飛還記得雷虎他們調查的有關胡麗麗的簡單資料胡麗麗和林巧的情況類似,也是中途轉學進八中的。
不過胡麗麗是高二的時候轉進去的,在此之前她在一所普通中學就讀,而且成績也非常一般,基本上就是一個小太妹,但是卻直接轉進了省重點八中,而且進入了文科重點班。
雷虎他們認為胡麗麗的轉學背后一定有薛飛的影子,有很大的可能,胡麗麗是先傍上了薛飛,然后再轉學到八中的。
種種跡象都顯示,胡麗麗與薛飛關系十分密切。
夏若飛淡淡地點了點頭,說道:“你繼續說吧!”
雷虎說道:“夏哥,除了胡麗麗之外,另外兩個女的都是社會閑散人員,年齡跟薛飛胡麗麗差不多,高中都沒念完就輟學了,整天在街面上廝混。”
雷虎頓了頓,繼續說道:“薛飛上午和這三個女的在東水路的八方茶館會面,大約談了一個多小時,然后四個人又一起去了迎飛路的豪爵夜總會…”
夏若飛的眉毛一揚,雷虎的話里有兩個關鍵詞引起了他的注意。
一個是迎飛路,中午吃飯的時候,林巧說的聚餐地點同樣也在迎飛路。
另一個關鍵詞就是夜總會了。
夏若飛問道:“豪爵夜總會?一般來說夜總會上午都沒有營業吧?”
雷虎點點頭說道:“是的,夏哥,所以我們覺得這個行為有點反常,他們似乎在八方茶館密謀什么事情,之后去了豪爵夜總會,大約半個小時左右他們才離開,那兩個女的直接就回家了,而薛飛和胡麗麗則去溫泉酒店開了個房間,中午飯也沒下來吃,我們的人還在盯著。”
夏若飛沉默了半晌,點頭說道:“我知道了,你們辛苦了!那兩個女的先別管了,讓兄弟們繼續盯著薛飛和胡麗麗,有什么情況隨時跟我匯報。”
“明白!”雷虎站起身來說道,“夏哥,那我先下去了。”
夏若飛微笑著點了點頭。
雷虎離開之后,夏若飛靜靜地坐在椅子上,反復地翻看那幾頁資料,腦子也一直在飛速轉動著。
最后他將所有資料歸攏重新裝進牛皮紙袋里,站起身來將文件袋放回了保險柜鎖好,然后直接離開了辦公室。
回到家之后,夏若飛在林巧面前依然不動聲色,林巧自然也不知道夏若飛在后面為她的安全做了那么多的工作。
很快就到了第二天下午。
夏若飛五點多鐘從樓上下來,林巧已經換上了一身休閑服。
虎子母親正在一旁囑咐:“巧兒,你出去可千萬不要喝酒啊!女孩子在外面要懂得保護自己。”
林巧笑著說道:“媽,你今天都說一百遍了,我記住啦!今天我保證滴酒不沾,好吧?”
“還有啊!晚上別玩那么遲,差不多就趕緊回家,現在外面挺亂的。”虎子母親還是不放心,繼續叮嚀道。
“行行行,我知道啦!”林巧說道,“我就跟同學聚一聚,時間差不多我就直接回林業局宿舍了,你就別擔心那么多了。”
夏若飛從樓梯上走下來,也微笑著說道:“干媽,巧兒已經是成年人了,她自己有分寸的,您不用擔心那么多。再說她馬上要出去讀大學了,以后不還得自己管理自己?”
“就是就是!”林巧笑著說道,“還是我若飛哥了解我!”
夏若飛笑著說道:“時間差不多了,巧兒,咱們走吧!”
夏若飛與林巧同虎子母親告別之后,開著騎士十五世越野車離開了農場,朝著市區開去。
一路上,林巧的心情十分不錯,跟著汽車音響里的音樂在哼著歌,還不時地跟夏若飛說起高三這一年的一些事情。
看得出來林巧對于這次同學聚會還挺期待的,雖然只在八中讀了一年,但是這是最難忘的高三學期,而且這次高考她又超水平發揮,自然心情很好。
夏若飛也表情輕松,面帶笑容地和林巧有一搭沒一搭地閑聊著,完全沒有將薛飛帶來的一絲陰霾寫在臉上。
很快車子就進入了市區,今天剛好是個周末,又趕上了下班高峰期,路上的車子也越來越多,夏若飛駕駛著騎士十五世越野車穿行在車流當中,心中卻想著晚上的事情。
因為堵車的緣故,在五點五十多他們才到達迎飛路的橋亭活魚,林巧遠遠地已經看到了三五成群站在店門口閑聊的同學,所以等車一停穩,她就迫不及待地打開車門。
“若飛哥,你直接回去吧!不用管我了!”林巧說道,“我會自己回林業局宿舍的。”
夏若飛叫住了準備下車的林巧,從身上掏出一個小玻璃瓶,遞給了林巧說道:“巧兒,晚上你們不是還要去唱歌嗎?估計也免不了要喝點兒酒,這是我專門為你熬制的醒酒藥,你如果感覺自己喝醉了或者身體不舒服了,記得馬上喝下去。”
林巧愣了一下,笑著說道:“若飛哥,我答應過我媽,不會喝酒的。”
夏若飛伸手又遞了一下,說道:“帶著有備無患嘛!”
“好吧!謝謝若飛哥!”林巧朝著夏若飛甜甜一笑道。
她接過玻璃瓶,放進了隨身包里,然后就跳下了車,關上車門后朝夏若飛揮了揮手,快步走向了自己的同學。
夏若飛看著林巧和自己同學匯合,這才啟動車子離開了橋亭活魚。
夏若飛當然不會直接返回農場,他就近找了個停車場把車停好,然后又返回了迎飛路。
不過夏若飛并沒有去橋亭活魚,而是直奔豪爵夜總會。
他掏出藍牙耳機戴上,撥了一個號碼,說道:“雷虎,我去夜總會了,飯店那邊你們盯著點兒,千萬不能讓巧兒出事。”
“明白!”雷虎沉穩的聲音從耳機中傳來,“夏哥放心吧!我們這邊是個制高點,剛好能看清楚林巧他們聚會的包廂,另外有兩個兄弟就在飯店里面,有什么情況他們能隨時反應!”
“那就好。”夏若飛說道,“大家都機靈一點,如果情況正常,就不要暴露自己,免得影響巧兒和同學一起聚會。”
“明白!”
夏若飛按了一下耳機,把電話掛斷,然后掏出一副黑超墨鏡戴上,直接從正門走進了豪爵夜總會。r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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