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沙沙的樹葉異動過了2分鐘之后卻沒有危險真正來臨,諾蘭和左慈稍稍放松了一點繃緊的神經,很有默契的決定沿著從樹蔭間灑落的光點和藍色蝴蝶花堆出指向的道路前進,將身處的這個游戲推進下去。
于是,兩人保持著舉槍的姿勢,一路小跑開來。
森林的道路深幽延長,暫且看不到盡頭,小跑行進的兩人只前進了一小會兒,便警覺到了一絲不尋常的氣氛。樹林間不知不覺霧氣漸起,清新的草木味中飄摻進入一股深海的魚腥,而且越來越濃,越來越近。
“左慈,要小心了!…”諾蘭警覺地提醒。
“明白。”左慈始終沒有放下手中的槍械,繃緊的手指一直處于待命的狀態。但兩人的腳步并未停歇,只是短暫的放慢,以配合警覺的腦神經線。
樹葉的沙沙此起彼伏之聲又起,這一次的不尋常讓兩個資深的玩家在第一時間感應到了危險的方向,他們同時看向東南角上一棵巨大藤蔓的上方,只見一個體格碩大的怪物從變異的紫色葉片之間俯下身來,露出了讓人恐懼的面容。
這只怪物有著2米近半的身高,一塊塊肌肉突起的身體上長滿了棕黑的毛發,露出的腳爪和手爪指間長著銀灰的魚璞,最令人感到驚恐的是它的腦袋,那是一只比目魚的腦袋——碩大的比目魚腦袋!
“靠!這游戲設計的怪物真夠惡心人的!”諾蘭咽下胃部泛起的一陣酸液,衷心地評價。
“長得這么惡心,那是必須被干掉的。”左慈扯出一抹苦笑,算作安慰,然后恢復到了嚴肅的神色,問到,“諾蘭,你準備好了嗎?——”
“準備好了。”
“3、2、1——!“
兩人齊聲倒數,齊聲拔槍,直直地射向那個向他們撲身而來的怪物。
“貌似那個林肯在領我進來的路上主要就是說了’沃森’這一件事,就是你前面說的那樣,他說這個超級電腦會協助我們所有的培訓。然后就是一些日常無關緊要的事情,比如我的房間在哪里,6點需要集合等等。”威特基于晴空的要求,很努力、很努力地回憶著下午初來培訓基地的每一個細節,但確實也想不出什么特別的事件,最后只得對晴空感到抱歉的攤攤手,表達自己的無能為力。
“算了,我們走吧,明天下午3點再過來。”晴空說著,準備轉身向外走去,卻不小心踢到了腳邊一個打坐用的蒲團。蒲團被挪動了一步位置,一張色彩斑瀾的長方形卡片閃著銀色的光芒,豁然出現在了晴空的眼前,震驚地讓她一下子定在了當場。
“怎么了?”察覺到大明星驚呆的狀態,威特順著視線發現了地上的卡,俯身剛剛撿起,就被晴空搶了過去。不過他還是一眼就看到了其上那個閃著銀白色華麗圖騰光輪的logo上寫著一個標題“勇者大陸”,以及他翻過卡片背面掃到的一眼VIP字樣。
“勇者大陸?這不是你昨天跟我們說的——luna被困陷入的那個游戲嗎?”威特當然記得美女說的每一句話,同時,也好奇著怎么在這個不搭調的地方會出現這么一個跟“勇者大陸”游戲相關的東西。
“是啊,真巧。”晴空看著卡片喃喃,“又或許,這就是主辦方給我的禮物。”
虛默如他要求的那樣,當真十分認真的旁觀了一小時比賽。
整個桌面在他卡好時間準備上桌之前是4人局,黑發的女士,棕發的中年男子,金發的女士都是在虛默入場之前就已經就位,后面虛默下場之后有進來了一個銀發的年輕男子。
由于大家的手頭資金都有限,除了棕發的中年男子,其余幾個人的打法都趨于保守,不到手上有勝率偏高的大牌時,絕不出手,特別是黑發的女士,下場的概率十分的小,每次翻牌出來,不是數字7以上的對子牌,就是J以上的連張牌。當然,虛默并不是不贊成這種打法,這么多人同時進行一類比賽,便注定了是輸家多,贏家少,所以關鍵是贏的要比輸的少。
“荷官,我要入場。”虛默舉手示意了一下自己的狀態,便返回了自己的位置,早前放在桌面的籌碼還原封不動地保留在原位。
虛默加入的時候,正好一場牌局結束,他一入桌便拿到了兩張荷官發來的底牌,這次是一個方片A一個黑桃Q。
當真今天運氣這么好?虛默嘴角扯出了一抹笑容,這次他是小盲結束第一順位,便毫不猶豫地打出了500的下注。
桌面上其他幾個人立刻投來了情緒不一的眼神,他卻不為所動。通過這一個小時的觀察,虛默得出了一些經驗,比如手中有一對頂牌A也不能保證每把都贏,但假設AA三把中贏兩把,每把有三個人看到底,勝率就是四分之一,贏得兩把贏4個人的錢,輸的一把輸一份錢,所以從概率學上來講,拿到大牌還是值得一賭,這副AQ絕對值得一試。
“小兄弟,注下的還是小了點兒,嚇不走人的。”身邊的棕發大叔哼了一聲,毫不猶豫地打出了1000的下注。
“跟了。”大叔的下一順位的金發女士也順勢丟下了籌碼下桌,這盤牌局數目看來有點大。
年輕男子和黑發女士紛紛棄掉了手牌,輪到虛默,他稍作了一番思考。通過觀察和分析,他也是知道德州.撲克中輸錢最多的情況是輸在跟張。好比一個人有AK,另一個有AQ,牌面上有A,兩個人都會看到底,但是因為AK的跟張K比Q大,AK贏的概率要大得多(AK贏AQ的概率為4比1)。三張公共牌都還沒有翻起,但是再用500的代價去翻看這三張公共牌實在有點昂貴,最后,虛默還是選擇了作罷,棄掉了底牌。
場面上還剩下的棕發男子及金發女士這把可謂是放手一搏,在三張公共牌,黑桃A,紅桃J和紅桃9翻出來之后,棕發男子All-in了剩余的700全部籌碼,金發女士也跟了這個數目,下了這700之后,她手上也就僅剩下100的籌碼了。
看到A的牌面被翻出,虛默心里還小小地泛起了一絲遺憾,可待整個牌局攤出,他立刻慶幸自己理智的不參與還是對的。公共牌面只見另外兩張為紅桃3和方塊7,而棕發男子以則紅桃A和紅桃J的同花局面勝下了金發女士的雙J底牌組合的三條J牌面,一時間成為了大贏家。
“哈哈哈,小兄弟,之前雖然輸給了你,但是你還是個能給我帶來幸運的人啊。今天算是一把就贏回來了,看來,我再陪你玩幾盤就要功成身退了!“棕發大叔開心地大笑起來,順勢拍了拍虛默的肩頭,搞得其他幾人不滿的注視,他只得尷尬的干笑幾聲作為應承了。
之后的牌局一度陷入了無聊的狀態,就連打法稍顯激進的棕發大叔也回歸了保守的“只打大牌”打法。
但虛默也知道“只打大牌”的打法也不是那么容易做到。首先要有耐心,大牌出現的機會不多,可能每小時每個人會遇到2-4把,加上大小盲注大家還是得丟錢進賭池,你玩牌的幾率又比別人少,就變相成為了一個漫長的消耗戰。
利用這個狀態期,虛默調整了自己的狀態開始使起了激進打法。
左慈和晴空在怪物撲來的一瞬間左右散開,讓那個惡心的魚頭怪人撲空落在了中間的空地。然后兩人迅速轉身,用上彈已久的手槍對準怪物就是一陣快速射擊。子彈打在那個剛硬的肉身上濺起一陣血花,難聞的腥氣四濺,場面一瞬之間有些血腥,但那個怪物卻用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一下子竄回了離它最近的一棵藤蔓之上,藏身入幽暗的森林。
“它還在我們周圍吧?”諾蘭溜回左慈的身邊,輕聲詢問。
“應該是,那股腥味沒有散去,感覺還是很近。”左慈回應著,保持警惕地四下張望,“我們一邊前進一邊戒備吧,要注意頭頂。”
“嗯嗯。”諾蘭乖乖地點點頭。
隨后,兩人肩并著肩向著森林小道繼續前進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