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縣內,街道上的喊殺聲已經漸漸弱了下去,孫策也沒想到昨天還跟劉勛開戰的呂布今天就會滿狀態出現在舒縣,更沒想過五百騎兵能夠將有同樣數量守軍的舒縣攻破,雖然城內的江東子弟兵很頑強,然并卵。
面對身經百戰,跟著呂布一路殺過來的精騎,江東子弟兵的抵抗顯得有些蒼白,這些精騎跟他們往日遇到的對手,根本不是一個層面,無論是嚴白虎、王朗還是孫策一路剿滅的其他諸侯,其實都只是一些小諸侯,而這些精騎,每一個都是跟曹操的百戰雄師掰過腕子的,江東子弟兵雖然勇猛,但往往十名騎兵一個沖鋒就能將他們沖潰。
至于那些世家的家丁,無論呂布還是帳下各個將領,都沒太當回事,若是一些大家族如昔日徐州陳家,或許能有一些精銳壯勇,但這種縮在一個郡縣之中的小家族,大多沒這個本事。
“喬飛,帶我去你們家轉轉,讓我也好好拜謝一下這位喬公的恩情。”呂布讓人將喬飛帶過來,冷笑著說道。
莫名其妙的被人擺了一道,擱誰身上也不會太愉快。
“是。”喬飛此刻對于喬家是徹底死心了,反正已經出賣了兩次,喬家是不可能容自己的,那只能徹底得罪了,最好呂布能將整個喬家給殺的干干凈凈,那就沒人知道他是背主之奴了。
“文遠,你帶人去倉庫,將所有糧草兵器都帶走,帶不走的,就分發給百姓,我們不能白來一趟。”呂布扭頭看向張遼道:“記住,城中所有馬匹,無論戰馬還是駑馬,我們都要帶走。”
“諾!”張遼領命離去。
陳宮騎著馬來到呂布身邊,皺眉道:“主公,這樣會嚴重拖累我們的行軍速度的。”
“無妨。”呂布搖搖頭,讓喬飛牽著馬前行,伸了個懶腰看向前方道:“汝南如今一片空虛,再往西走,過了宛城,便是洛陽了,雖然還有些距離,但我們也該為下一步打算了。”
“主公的意思是…”陳宮看向呂布,微微皺眉道。
“五百騎兵雖然皆是驍銳,但總不能只靠這五百人打天下吧,以后用人的地方很多,如今袁術、曹操正在酣戰,袁術雖然已是冢中枯骨,但奮死拼搏下,總能拖個一年半載,曹操這段時間,就算想殺我們,也是有心無力,此時不找機會壯大自己,等曹操騰出手來,我們可就要任人揉捏了。”
“可是那宛城張繡未必會容我們過境。”陳宮眼中閃過一抹擔憂。
呂布認同的點點頭,他倒不是畏懼張繡,就算號稱北地槍王,但在呂布面前,也得繞道走,真正讓呂布忌憚的,是張繡身邊那個被稱為毒士的賈詡,那可是只老狐貍,他們要去洛陽,少不得從宛城借道,對這只老狐貍,可得打起十二分的警惕。
最重要的是,這只老狐貍貌似有降操之心,不知道會不會唆使張繡將自己逮了拿去曹操那里請功,作為再次投降的問路石,這種事情,不得不防。
“大人,前面就是喬府了。”兩人說話間,喬飛已經帶著兩人來到喬府之外,作為這件事情的始作俑者,喬家自然是受到了重點照顧,至少有一百名騎士將喬家團團圍住,任何人不得出入,違者,就地斬殺。
“走,去看看這位喬公。”呂布朗聲一笑,將腦海中那些思緒拋開,管他呢,若真避不開,他倒想跟這位三國頂尖智者過過招。
喬府內,一群喬府家眷得知呂布要來,頓時變得慌亂起來,此刻他們已經知道是自家老爺設計謀害呂布,結果反被呂布打過來攻破城池,心中埋怨喬公無故招惹呂布的同時,也為自己的命運感到茫然,至于喬家的家丁,在城破的時候,已經被殺的差不多了,整個大院看起來,有些空蕩蕩的。
“喬公?”呂布看著眼前的四十來歲的文士,跟想象中的白發老者有些出入,皺眉看向身旁的喬飛。
“大人,此人便是喬家家主,喬衍。”喬飛站出來,指著喬公道。
“孽障,背主之賊,你有何德何能,膽敢直呼吾名!?”喬公看到喬飛,須發皆張,據其手中的拐杖朝著喬飛劈頭蓋臉的打下來,打的喬飛滿院子直躲,朝著呂布直呼救命。
沒有理會喬飛的呼救,自有人幫呂布抬來一張石桌,東漢時期可沒有座椅,就算是皇帝上朝,也是跪坐,不過呂布可受不了這些,除了一些正式場合,大多數時間都是找東西坐著,此刻大馬金刀的坐在石桌上,看著喬公追著打喬飛,也不喝止,只是津津有味的看著,不時還叫好幾聲。
不多時,喬公停下來,氣喘吁吁的看著鼻青臉腫的喬飛,不時不想打,但畢竟是文人,沒喬飛那么好的體力。
“打完了?”呂布看向喬公,淡然道:“若是打完了,喬公是否可以跟某解釋一下,為何無故算計與我?”
“哼,爾乃****,人人得而誅之!”喬公冷哼一聲。
“****?”呂布目光漸漸冷了下來,寒聲道:“我呂布出道至今,破匈奴,誅董卓,破黑山,敗袁術,你倒是說說,某做的哪一件事,能讓我成為****?”
前任反復無常這是真的,但如果細數呂布這半生做的事情,前半生基本都在并州與匈奴作戰,而且屢立奇功,御敵于國門之外,后半生奔波中原,卻也沒做過什么真正天怒人怨的事情,怎么就莫名其妙當了****了?
“哼!”喬衍一時語塞,冷著臉道:“爾不過一介武夫,我…”
“停,行了。”呂布打斷喬衍的話,回頭對管亥道:“帶著你的人,喬府上下,有一個算一個,全部斬殺,一個不留。”
“慢!”喬衍聞言大驚,怒視呂布道:“禍不及妻兒,你怎可如此喪心病狂。”
“喪心病狂?”呂布扭頭看向喬衍,嗤笑道:“昨日若非我還有些本事,我妻兒可沒機會來這里聽你這些道理,殺。”
“是!”管亥早已經看這老東西不爽,聞言隨手抓過一名喬家之人,也不等對方求饒,抬手就是一刀,伴隨著一陣驚恐的哭喊聲中,人頭落地,血腥的氣息開始在院落中彌漫。
“住手!”又是一聲輕喝,不過這一次,卻不是喬衍,而是兩個花季少女。
“想不到這喬府中,竟然還有兩位佳人。”呂布扭頭,兩個少女顏值不低,雖然不及貂蟬,卻也差不到哪去,而且現在兩人最大的也不過二九芳華,未來還有很大的成長空間,這兩個,大概就是江東二喬了,倒是十足的美人胚子,純天然的。
“你可知道我們是誰?”年齡稍大一些的少女站出來,努力讓自己直視呂布,做出一副凜然之狀,不過終究沒有見過這種血腥的場面,恐懼的眼神和顫抖的聲音已經出賣了她。
“這老貨的女兒。”呂布看了眼喬衍道。
喬衍頓時被氣的面皮紫漲,但他被呂布之前的殘忍嚇住了,此刻卻不敢說話。
少女眼中閃過一抹怒色,努力做出強勢的樣子道:“我們姐妹,一個是江東小霸王孫策未過門兒的妻子,一個與周瑜已經有了婚約,若你敢動我家人,我夫君不會放過你們的!”
說道未婚妻的身份,兩女臉上都閃過一抹羞澀。
“孫郎,周瑜?”呂布煞有其事的點點頭:“好大的名頭,我是不是該立刻放了二位家人,然后磕頭賠罪?”
少女看不出呂布眼中的戲謔,以為呂布被孫策的名頭給鎮住了,搖搖頭道:“磕頭賠罪就不必了,這件事,家父也有錯的地方,只要你們放了我們,我定會在夫君面前為你們美言幾句,看你們都是有本事的人,日后我會向我夫君舉薦你們,憑你們的本事,定能混個前程。”
喬衍無奈的嘆了口氣,絕望的閉上眼睛。
“嗯,這個提議不錯。”呂布點點頭,看向周圍的將士:“兄弟們,人家要給我們指條活路,還不快感謝人家,哈哈。”說完,呂布卻是忍不住笑起來。
“哈哈哈哈~”管亥等人卻是肆無忌憚的哄然大笑。
“你們…”少女再天真,此刻也已經看出呂布是在戲耍她,粉臉漲的通紅。
“小姑娘。”管亥擦了擦眼角的淚花,抱著肚子道:“你到底知不知道,站在你面前的是什么人?大漢溫侯,縱橫天下未嘗一敗,昔日虎牢關下,十八路諸侯面對我家主公連頭都不敢抬,其中,就包括你那未過門兒男人的老子,號稱江東病虎的孫堅!”
少女此刻終于知道這些人為何發笑了,沒想到父親竟然招惹了這么一號人。
“還有!”管亥冷笑道:“當日在徐州,你那未婚夫偷襲我家主公不成,反被我家主公殺的屁滾尿流,四個人打我家主公一個,最后被殺了一個,其他三個狼狽逃走,你竟然用他來威脅我家主公?”
少女徹底傻眼了,沒想到心目中絕世驍勇的英雄在呂布面前竟然如此狼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