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下去吧。”呂布揮了揮手,楊阜躬身告退。
呂布坐在自己的位子上,閉目靜思,這五年來,隨著民生的不斷壯大,自己這邊在絲路上的影響力不斷擴大,影響力甚至能夠蔓延到羅馬那邊,貴霜自然在其中,不過貴霜距離長安雖然沒有羅馬那么遙遠,但不說萬里之遙,數千里總是有的。
以如今的交通,想要打過去消耗太大,得不償失不說,而且就算打下來,通信也跟不上,雖然這五年呂布大力支持培養信鴿、戰鷹,但消息也傳不到那么遠,與其費時費力的去征討,倒不如通過經濟的手段來掠奪他們的資源,從經濟方面影響和控制他們,等科技真達到那一步的時候,再考慮是否有攻占價值的問題。
“夜鷹!”良久,呂布突然睜開眼睛,輕聲開口道。
“夜鷹參見主人。”大廳里的陰影之中,一道身影悄然出現,一身灰暗色衣服的女子悄然出現在呂布身前,單膝跪地。
“當年我命夜凰潛伏西域,拓展夜梟營,兵將夜梟營分為凰、鷹、鶯三部,負責監察天下,這五年來,貴霜國勢力發展的如何?”呂布淡漠的目光在夜鷹高挑的身上掃過,淡然道。
“回主人,夜梟營主要在中原諸侯之地建立情報網,羅馬、貴霜因為太遠,雖然也設有情報聯絡站,但并未投入太多精力。”夜鷹躬身道。
“但貴霜遣使前來,何以沒有任何消息?”呂布皺眉道。
“回主人,貴霜國在一年前經歷過一場政變,國內十分混亂,所謂使者,恐怕并非朝廷所派。”夜鷹躬身道。
“政變?”呂布劍眉一軒,饒有興致道:“具體情況如何?”
“具體情況不知,只是貴霜國之前的皇帝病故,指定的繼承人卻被貴霜國內貴胄質疑血統并不純正,發生了一場政變,已故皇帝指定繼承人被趕出皇室,帶著一批人在一處名叫巴克特里亞的地方重新建立了新的朝廷與被貴霜國貴胄們控制的朝廷對峙。”夜鷹躬身說道。
“看來這位老情人此番前來,目的并不單純吶!”呂布冷笑一聲,揮揮手,夜鷹一躬身,重新隱于黑暗之中。
次日一早,呂布召集長安文武重臣于長安皇宮,昭德殿之中召見貴霜、江東使者,不止雄闊海、趙云、馬超、龐德、北宮離這些五部將領匯聚,同時如賈詡、陳宮、徐庶、沮授、龐統等人也被招來,甚至大儒鄭玄,法家法衍,道家左慈以及其他學派的首領也被獲準入宮。
畢竟這是彰顯國威的時候,同樣也是表示對這兩方使者的一種重視。
帝王之位空懸,呂布以驃騎將軍的身份立于帝王座位右側,算是對漢室的一種尊重,雖然皇帝不在這里,但這種接見外國使臣的重要場合,在禮節上,呂布也算是將漢帝請過了。
昭德殿前,八百驃騎衛分列兩側,每一名驃騎衛,都是最新制式的鎧甲,不但美觀,而且堅固,清一色的長戟、寶劍,當然這些是在這種正式場合的儀仗兵器,若真上了戰場,驃騎衛的裝備絕對可以將普通精銳給饞死。
呂布麾下,雄闊海、馬超、趙云、龐德、北宮離、韓德等留在長安的武將依次列開,對面則是陳宮、賈詡、沮授、龐統、徐庶、楊阜等文官,鄭玄年事已高,坐在了呂布對面,也算是表達對鄭玄地位以及本身的一種尊重。
“主公,貴霜使者以及江東使者已至南門之外。”一名驃騎營都統進來,向呂布躬身道。
“傳!”
隨著呂布一聲令下,莊嚴的禮號聲響起,南宮門隨著禮號聲大開,陸遜和顧邵帶領的江東使節團與貴霜國代表的使團隨著禮號聲在驃騎衛的帶領下進入宮門,一路進入昭德殿。
“吳縣顧邵(陸遜),拜見驃騎將軍。”顧邵和陸遜上前一步,向呂布恭拜,不管雙方關系如何,人家是以國禮來接見自己的,這個時候擺什么架子,那不是給呂布難看,那是在給自己丟人。
“免禮。”呂布鄭重的伸手虛扶,示意兩人起身,微笑道:“昔日文臺兄與我雖政見不和,但對江東猛虎,卻是神交已久,可惜緣慳一面,不過今日能見到兩位江東俊杰,也是一樁快事。”
“將軍謬贊。”陸遜和顧邵連忙謝過,如今呂布身居長安數載,手握千萬黎民民生,哪怕不再刻意催動本身那股氣勢,舉手投足之間,自有一番上位者的威儀,加上他本就是名動天下的第一猛將,兩人初次面對呂布時,不自覺的心中生出一股難言的緊張感。
“不算謬贊,兩位擔得起。”呂布擺了擺手,目光看向另一邊的貴霜使者團,對于其他人只是輕輕掃過,目光最終落在被眾人眾星捧月一般圍在中間的蘭詹身上,雖然數年不見,但畢竟是跟自己有過深入交流的女人,哪怕對方臉上蒙著輕紗,呂布依然一眼將她認出來。
“不知這位該如何稱呼?”呂布目光落在蘭詹臉上,微笑道。
“此乃我貴霜國女王陛下。”一名粗獷的色目大漢走出來,橫在呂布面前,冷然道。
還真當了女王了!
呂布搖搖頭:“據本將軍所知,貴霜國新帝繼位不久,便因血統不純,被貴霜貴胄趕出王庭,如今應該已經另立新君,卻不知何時多了一位女王?”
蘭詹娥眉輕挑,雖然在貴霜國,這不是什么新鮮事情,但遠在萬里之外的漢土,呂布是如何得知的?
“那幫亂臣賊子憑什么推舉新君?我們女王,是先皇指定的繼承人之母!只是陛下尚且年幼,不得已,由女王暫管朝政。”色目漢子冷聲道。
“放肆!”馬超見這色目漢子竟然直接跟呂布對話,而且語氣不敬,當即冷哼一聲,看向那色目漢子:“你是何人?膽敢在我主面前放肆!”
色目漢子道:“你們漢人沒有皇帝嗎?他不過是將軍,我也是將軍!為什么不敢?”
陸遜和顧邵饒有興致的看著這一幕,他們沒什么感覺,這番邦將領看起來不怎么友善,一副想要鬧事的樣子,他們也樂得看熱鬧。
“我大漢皇帝雖不在此,但我主已然騰出帝位,在禮節上,我大漢朝是以國禮相待貴邦,然如今長安城,以我主為尊,貴邦女王既然親自來見,我主親自相迎,并無不妥,爾便是大將,卻也不該越俎代庖,與我主直接對話。”楊阜冷哼一聲,站出身來,看著那色目人道。
“再者,貴國既然如今無法確定王室,爾等又被驅逐出王庭,在法理上,并不具備正統地位,女王之位,有待商榷,莫說是你,便是你家女王,也未必有足夠資格與我主對話,我主寬宏大量,以國禮接待爾等,爾等卻言語不敬,禮法不尊,如此氣度,非王者之象!”
“你…”色目將領怒視楊阜,楊阜卻絲毫不讓,傲然看向對方。
“哼,都說漢人奸詐,擅長巧言,今日一見,用你們的話來說,應該叫見面不如聞名吧!”色目將領冷笑一聲,不理會周圍朝臣怒目而視,驕傲的抬起頭看向呂布:“既然你是將軍,我也是將軍,我們就用軍人的方式,來證明對錯如何?”
朝堂上一眾文武聞言不禁一靜,緊接著突然哄堂大笑起來,就連呂布也是忍俊不禁,搖了搖頭。
“怎么?啪啦?”色目將領不解的看向眾人。
“無知,也該有個限度。”馬超冷笑道:“難道你們在絲路上,沒有聽過戰神的稱號嗎?”
“戰神?他?”色目將領看了呂布一眼,不屑的搖頭道:“眾人吹捧而已,我只問你,敢不敢和我一戰?”
馬超正要上前,雄闊海已經搶先一步站出來,看著這名色目將領道:“憑你,也想挑戰我家主公?先贏了我再說。”
“你?”色目將領上下打量了雄闊海一眼,點點頭道:“也好,就讓你們這些漢人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勇武,拿我兵器來!”
看著兩名貴霜將士抬著一把笨重的兵器上來,雄闊海一伸手,自有人將他的熟銅棍交到雄闊海受傷。
“老雄。”呂布叫住雄闊海,淡然道:“我討厭這個人。”
雄闊海一怔,隨即點點頭道:“主公放心,這種貨色,用不了三合!”
說完,直接扛起熟銅棍,往昭德殿外走去,那色目人猶豫的看了一眼蘭詹之后,才徑直往昭德殿外走去。
呂布沒有跟出去,結果從一開始就已經注定,這種檔次的戰斗,他沒興趣去看,徑直走向蘭詹。
“漢人將軍,請你止步,不得冒犯女王陛下!”幾名貴霜侍衛見呂布走過來,面色不禁大變,想要上前,趙云、馬超、龐德、北宮離齊齊踏前一步,兇狠的氣勢壓下來,一群貴霜國護衛頓時被壓得喘不過氣來,眼看著呂布走到蘭詹身前,伸手揭開對方的面紗。
一群朝臣有些皺眉,此舉未免太過輕挑了一些,只是當呂布揭開對方的面紗之后,一群人頓時傻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