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是趙子龍嗎?”
隨著一聲炮響之后,最先出現在賽場中央的卻是趙子龍,當年趙云、呂玲綺、甘寧隨楊阜南下江東之時,還曾與江東諸將有過較量,當時可是跟大將太史慈斗了百合不分勝負,一手神射更是令江東諸將側目,無論是陸遜還是顧邵,對趙云印象都非常深刻。
尤其是五年前,趙云率領五千騎兵,大破遼東,不到半年的時間里,硬生生憑著五千騎兵攻破了公孫度的大本營,逼得公孫度自盡而亡,令呂布徹底平定幽州,在當時可是引起中原震動,趙云風頭之盛一時無兩。
只見趙云策馬來到賽場中央,揮動一面令旗大聲道:“少年擊鞠之戰,現在開始,雙方球手就位!”
隨著趙子龍的聲音落下,兩側大門打開,一群騎著小馬駒,年紀絕對不超過十歲的童子策馬奔行而出,在趙云兩側一字排開,手中各自提著一根曲桿。
看得出來,雖然只是小馬駒,但那些馬駒都算得上是上好的良駒,養大了絕對是優質戰馬,不過更吸引人的卻是兩邊一字排開的幼童。
擊鞠的規則跟足球類似,不過不是用踢得,球是一顆中空的木球,雙方各自有一個球門,球手以手中球桿擊打馬球,互相攻守,將球打進對方的球門里,限定時間內,攻入球門最多的一方,獲勝。
卻見一群幼童各自手持球桿,一個個身上都帶著一股很濃的軍旅之氣,如果不去管年齡的話,這些幼童放在軍隊里至少在氣勢上絕對是合格的,而且一個個精神十足,絲毫不受周圍歡呼聲的影響,這才是難能可貴的。
像趙云這樣見慣了千軍萬馬的大將,這種小場面自然沒什么,但如果是普通人,別說小孩子,就算是成年人立身于無數視線的匯聚下,心態上也會產生些忐忑的心里,但這群孩子,卻絲毫沒有類似的反應,一個個斗志昂揚。
“叔父,這些孩童…”顧邵看向楊阜,不解的道。
“北面為首的那個,是主公的公子,呂征,其他幾位都是各位將軍之子。”楊阜微笑著解釋道。
這個倒不難辨認,呂征跟呂布雖然不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卻也有七成相似,少了幾分呂布面相中那股沖擊力,中正平和,卻不失陽剛之氣,雖然年幼,但手提球棒,策馬肅立,倒是頗有幾分英氣。
“這般年紀,為何身上有股軍旅之氣,而且雖是游戲,但對孩子來說,也太過危險了一些。”顧邵詢問道。
雖然騎得都是小馬駒,但也一樣容易出事,呂征怎么說也算是太子爺了,不在家里好好啟蒙讀書,卻來做這種危險游戲,多少讓人有些吃驚。
“兩位賢侄或許不信,這些孩子,基本上可都是在軍營里長大的,而且是主公親自訓練的驃騎營里長大,身上自有幾分軍旅之氣。”楊阜笑著感嘆道:“而且這擊鞠賽,也是主公一開始因為孩子們無聊,在軍營里亂跑,影響正常訓練,為他們設計的,一開始叫蹴鞠,無需騎馬,命工部以一些事物做出一顆球讓孩子們玩耍,后來隨著孩子們長大,到了該學騎馬的年紀,主公才弄出了這擊鞠比賽。”
楊阜看向一臉驚訝的兩人道:“只是這擊鞠比賽,雖然看似玩耍,卻也暗合兵法,被軍中將士青睞,后來逐漸傳到各軍,別說普通士卒,將軍們沒事也愛組織人玩上幾把,慢慢的才有了今日的規模。”
“呂驃騎好歹也是天下一大諸侯,竟然為了孩子,如此胡鬧,竟然鼓動全軍將士跟他一起荒唐?”顧邵不屑的冷哼一聲。
“是不是胡鬧,孝則待會兒看了球賽再說吧。”楊阜雖然有些不悅,卻也未曾反駁,擊鞠剛剛興起的時候,也的確引起了不少爭議,不少飽學之士覺得此舉玩物喪志,不過后來在呂布的引導下,事實證明必要的游戲不但不影響孩子的學習,反而有些促進作用,至少對兵法的研究上,更有興趣了一些,現在長安書院都建有一個蹴鞠場,畢竟戰馬不是人人都能有的,學院里也沒那么大的場地。
三人說話時,下方擊鞠已經開始了,呂征對面,有一名十分健碩的少年,幾乎是以蠻橫的攻勢直沖球門。
“雄壯,呆子,傳球!”馬秋拍馬緊緊跟在少年身后,怒喝連連,那少年卻不管不顧,直沖球門,若有人敢攔,直接一球桿打過去,將對方迫開。
“這雄壯乃雄闊海之子,年僅四歲,但卻生的體壯如牛,體格比得上其他七八歲幼童。”楊阜笑著解釋道。
陸遜和顧邵點點頭,雄闊海跟隨呂布多年,乃呂布麾下猛將之一,斗過許褚,戰過張飛、關羽,如今也是聲名在外,天下一等一的猛將,不過看向此子,兩人眼中卻閃過一抹不屑,這是典型的莽夫行為。
就在這時,卻見一騎飛快的從后方穿插過來,馬秋大喊小心,呂征已經越過雄壯,擋在球門前。
“嘿嘿,公子,主公可是說了,球場之上,只看勝負,不分尊卑的,這第一球,我要了。”雄壯小小年紀,聲音卻是很粗。
“來吧!不然也顯不出我的本事!”呂征大笑一聲,趁著雄壯將球擊出的瞬間,揮桿將球擊飛,另一邊姜維已經到位,一桿子把球給擊飛出去,早有管勇等在那邊,接球之后,迅速攻往對方球門。
“回防!”馬秋恨恨的瞪了雄壯一眼,策馬回奔,與高寵齊頭并進,不斷的逼向管勇,人還未到,馬秋一勾球桿,勾向管勇的球桿。
“去!”管勇見勢不妙,一桿將球向后打出,緊隨其后的一名球手一拉球桿,將球拉向一旁沖上來的姜維。
“進!”姜維在馬背上狠狠地一桿抽出,馬球飛竄出去,直接攻進了對手的球門。
“吼”姜維興奮地舉起了球桿,四周的觀眾頓時歡呼起來。
“豬腦子!”馬秋看著耷拉著腦袋過來的雄壯,氣不打一處來。
高寵策馬上前道:“別吵了,這次我來開球,雄壯,你去球門附近守著,準備扳回一城!”
“好。”雄壯訥訥的點點頭,策馬跑了出去。
高寵開球,與馬秋一左一右瘋狂前沖,在他們身后,張虎帶著其他球員四面支援,沒有猛攻,球在幾名球手之間來回傳遞,另一邊呂征卻指揮隊伍四面攔截,雙方這一番攻守看得人眼花繚亂,最終高寵瞅著一個空蕩,一桿將球送到雄壯附近,雄壯興奮地怒吼一聲,一桿將球打進球門。
“精彩!”看臺之上,陸遜放下了千里眼,忍不住驚嘆一聲:“攻守之間,暗合法度,虛實結合,好似兩軍對壘,此番當真不虛此行!”
“不夠。”楊阜搖頭笑道:“主公說過,擊鞠與真正的兩軍對壘還是有區別的,擊鞠有規則限制,但兩軍對壘卻是各逞奇謀,一會兒各部相爭的時候,兩位就知道這擊鞠的殘酷了。”
少年隊的比賽雖然精彩,但也只是前戲,真正的精彩之處,還是在六部決賽之中展開,隨著趙云的命令,呂征以一球只差,贏了比賽,這場少年擊鞠大賽算是落下了帷幕,接下來,卻是有人接替了趙云的位置,趙云、雄闊海、龐德、馬超、北宮離以及呂玲綺各自帶著一支馬隊上了賽場。
“怎的還有女人?”陸遜皺眉看著呂玲綺身后,清一色女子組成的隊伍,不解的看向楊阜。
“游戲而已。”楊阜哈哈一笑道。
“若非他是呂驃騎之女,也走不到這一步吧?”顧邵冷笑道。
楊阜笑而不語,沒有多做解釋,呂玲綺當年在江東可沒少收拾江東武將,那魔女的屬性聽說在離開后直接帶出來另一個以呂玲綺為榜樣的魔女,在江東無法無天,不過呂玲綺在關中,尤其是在西域、西涼一帶,名聲可是不小。
第一場就是呂玲綺與馬超的逐日營之間的對決,雖然被削了軍職,不準再帶兵,但這擊鞠本就是游戲,呂玲綺在與趙云完婚并誕下一子之后,就自己組織了一支專門打擊鞠賽的球隊,在長安的風頭,甚至能壓制其他五部,不過打進六部決賽卻是頭一次,整個賽場上,隨著呂玲綺的出場,不少少女、婦人都興奮地尖叫起來,令陸遜跟顧邵頗為不適。
雙方行禮之后,一場球賽再度展開,這一次,陸遜和顧邵對擊鞠規則有了不少了解,看的也更加入神,想象中馬超摧枯拉朽的場面并沒有出現,這些女人韌性十足,而且騎術精湛,雖然在力量上拼不過對手,但在靈活上卻比逐日營更靈動,花樣百出,逼得馬超陷入了苦戰,一直到最后一刻,才以一球險勝,卻遭到觀眾中無數女子的嘆息。
一幫逐日營的爺們兒廢了這么大力氣才險勝一幫女人,也大感臉上無光,跟著馬超灰溜溜的退下場去,然后便是第二輪對決,雄闊海跟龐德之間的角力,陸遜和顧邵卻在這其中漸漸看出了許多門道,只是看出來的越多,心情就變得越發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