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呂布來說,這一次出兵大概是他離家最久的一次了,家是什么,就像當初貂蟬曾經說過,呂布在的地方,就是家,這句話對呂布來說,同樣適用,尤其是在呂征出世之后,那份對家眷戀的感覺就越發的濃厚了。
只可惜,眼下并州初定,還有河套那邊,呂布的金字塔策略才剛剛發威,去年冬季在張掖發生的那一場暴動雖然被及時真壓下來,但暴亂的苗頭還是發生了。
任何地方,有壓迫就有反抗,這是亙古不變的道理,呂布也知道,奴隸制的時代已經過去了,這金字塔政策也僅限于西涼、河套、西域之地,而且隨著鮮卑人的逐漸消亡,這套制度也會漸漸廢除,但絕不能是現在,因為呂布如今缺乏大量的勞動力來促進治下的生產和建設,百姓絕不能壓得太狠,而且就算是以工代賑,支出的開銷也是一比巨大的開支,而且隨著百姓生活水平的提升,愿意為了一口飯而廉價出賣勞動力的人也會越來越少,所以這些勞力,就都出在這些塞外胡人的身上了。
一定要鎮住,鎮的他們不敢反抗,一點點被呂布削弱,將他們身上的剩余價值榨干,這也是呂布始終盤桓在并州不肯離去的原因。
也因此,守歲的時候,張遼、高順乃至馬超身邊都有家人陪伴,而呂↓↗長↓↗風↓↗文↓↗學,w⊕ww.c↙fwx.ne+t布卻只能帶著一群爺們兒在這里看一群女兵訓練。
在經過初步的體能、反應訓練之后,接下來的訓練就是針對暗殺、刺探情報的訓練,除此之外,還有一些戰術講解,這些卻是驃騎營和夜梟營一起訓練的,呂布甚至專門從華佗門下,招來一名喜歡研制毒物的偏門醫匠,來教這些女兵如何在沒有后援的情況下,配置一些簡單的毒藥,總之,這些女兵雖然不會去正面作戰,但以后的任務會比正常正面作戰更加兇險,獲得的回報也會更多。
對呂布來說,驃騎營就是自己的門面,如同曹操的虎豹騎那樣,是呂布手中的王牌戰斗力,而夜梟營,則是呂家隱藏在暗中的暗箭,一旦出手,必是石破天驚,同時還是呂布為日后監察天下情報機構的雛形。
同時,屬于夜梟營的裝備在過年之后,也陸續打造出來,一身通體黑色的輕凱,由一名西域鐵匠用幾種金屬通過特殊手法熔煉出來的合金,不但質地輕便,而且防御極佳,還有一定的柔韌性,通體不過十斤,但若論防御力,比之驃騎營六十斤的重甲也不差多少了。
人手一根三尺長的細劍和一把不足二尺的肋差,配上一把袖弩,背十枚弩箭,再加上一對立于攀爬也能戰斗的鉤爪,這就是夜梟營的裝備,格斗技擊乃至戰陣訓練都是根據這四種武器專門研究出來的。
對于呂布這位主公,夜梟營的姑娘們是又愛又恨,兩個多月的訓練,她們在丟掉沉重的負重,換上正式裝備之后,能夠明顯感覺到自己身體比以前似乎更輕了,就算是兩丈高的城墻,她們都能借助鉤爪如同靈貓一般爬上去,而且呂布從不在夜梟營過夜,也讓這群姑娘感受到呂布對她們的尊重,要知道,無論是李淑香還是其她姑娘,夜梟營中姿色不錯的姑娘可是有不少,但呂布從未在訓練之外的時候,對她們有過任何非分的要求。
對敵人或者陌生人,身為男人,呂布不會客氣,就如同當初的二喬,亦或是蔡琰,但對于自己人,呂布會給予最基本的尊重,這也是讓呂布集團擁有強大凝聚力的一個根本原因。
不過訓練時的呂布,當真讓姑娘們恨得牙癢,不但說話令人想殺人,而且會變著花的用各種根本想不到的方法來折騰你。
“所以,就風格而言,你們作戰跟正常兵種作戰是截然不同的,戰斗中,要保持絕對的冷靜,一擊不中,立刻撤退,自有其他人協同助你們殺敵,別看你們現在力氣大了,但比力氣,那是男人的事,先天上,別說跟驃騎營、陷陣營的戰士比,就算是普通軍隊里,你們的力氣也不是最大的,況且,本將軍花這么大代價來訓練你們,可不是拿你們跟別人硬碰,玉石跟石頭碰,不值當!”
一座軍營里,呂布豎了塊板子,給夜梟營傳授一些特種兵的概念,不同于后世的特種兵,呂布這些東西可不是完全照搬后世,時代不同,很多東西的定義也不會一樣,就知識層面來講,這個時代很難做到跟后世特種兵一樣的水準,這些都是呂布根據各種兵法以及自己的經驗再加上后世的一些理論糅合出來的特種兵理論。
偵查、襲擾敵后、暗殺大將。
“還有一點,就算成功潛入,殺人的時候也意味著你們自己暴露了,這個時候,把招子放亮點,校尉以下的將官,就是同歸于盡了,都不值!我不說什么鼓勵的話,身陷重圍的情況下還能殺出來,那你們可以來坐我的位子了。”
“先找準了目標再下手,當然,一般情況下,暗殺這種事情,盡量少搞,最重要的還是刺探敵情,偵查情報,這是你們今后除了訓練以外,主要學習的東西,夜梟營以后會擴招,不再限于女性,男女都可以,由你們來訓練,但給我記住嘍,夜梟營,只對我一人效忠,是獨立于政體之外,只屬于呂家掌權者的機構,任何人,都無權調動你們,懂嗎?”
“明白。”李淑香等一干夜梟營統領自然知道,夜梟營的存在,本就是為呂家服務,屬于私兵或者說死士一類,這點,要比驃騎營更加純粹。
“主公,軍師賈詡求見。”帳外,響起了周倉沉悶的聲音。
“今天就講到這里,剩下時間,自由活動。”呂布揮了揮手,讓一群女兵自由活動,自己則大步走出營帳,卻見賈詡在雄闊海的護衛下遠遠地等在外面,雄闊海手中還提著一個匣子,面色有些陰郁。
“老雄,回來啦。”呂布大步上前,拍了拍雄闊海的胸口笑道。
“末將參見主公。”雄闊海粗聲道。
“大事?”呂布帶著賈詡和雄闊海進入了中軍大帳,看向賈詡道。
“算是大事,雄將軍,給主公看看。”賈詡無奈的嘆了口氣,扭頭看向雄闊海。
“是!”
雄闊海眼中閃過一抹悲痛的神色,將匣子打開,匣子中,竟然裝著一顆人頭,何儀的人頭。
“呼”呂布身上突然爆發出一股森然的殺機:“張燕干的?”
“不錯。”賈詡點點頭道:“送信的人說,事先并不知道是我們的人,只是看他行蹤詭譎,才下手殺掉,臣擅自做主,特來賠罪,放過了那個信使,請主公恕罪。”
“呵這分明是來示威的!”呂布閉上眼睛冷哼一聲,半晌,才緩緩睜開,點頭道:“文和做的不錯,老管還有十位驃騎營的將士還在他們手里,現在還不好撕破臉,更重要的是,我們對太行山一無所知,這件事情背后,是否有曹操或者袁紹的身影,如果有,貿然出兵反而壞了大事。”
“主公準備如何做?”賈詡看向呂布。
呂布食指敲擊著座椅的扶手,沉思道:“各方兵馬不能大動,否則若曹操或是袁紹此時來攻,將會陷我軍于不利,通知公臺,在羌軍之中,調三千擅長山地作戰的士兵十天之內,務必趕到太原,聽我調遣。”
“主公可是要親自出征?”賈詡皺眉道。
“除了我,別人也做不到。”呂布點頭道。
猶豫了一下,賈詡看向呂布道:“主公可知,我軍如今最大的弱點是什么?”
“哦?”呂布疑惑的看向賈詡:“世家?”
“非也。”賈詡認真的看向呂布:“我軍最大的弱點非是世家,而是主公自己。”
“我?”呂布詫異的看向賈詡,不解道:“放眼天下,何人可以害我?為何我反而成了我軍最大的弱點?”
“戰場上的主公,是無敵的。”賈詡肯定道:“但也因此,主公每戰必先,主公可曾想過,若敵人以此而設下陷阱,專門針對主公,明槍易躲暗箭難防啊,一旦主公有所差池,幼主年幼,不足以統領群狼,我軍勢力恐怕立時會面臨土崩瓦解之禍,江東孫郎前車之鑒在前,望主公深思。”
呂布默然,良久點點頭道:“文和所言,我也想過,但文和可曾想過,我軍之所以如此強勢,也是因為某,因為布對軍隊,有絕對的掌控力,若有一天,布不再征戰沙場,飛將成為傳說的時候,軍威也會逐漸消失,至少目前,我們絕不能放下軍隊的絕對控制力,待日后江山穩定之后,我會隱于幕后,但絕不能是現在。”
看著何儀那死不瞑目的人頭,呂布冷笑道:“況且這天下,莫說殺我,便是能夠傷我之人,也還未現世,何儀、何曼或許沒什么大本事,但從徐州開始就一直追隨與我,一直任勞任怨,我絕不能讓他們就這樣死的不明不白。”
賈詡聞言輕嘆一聲,默默地點點頭,不再相勸。
呂布走出大帳,招來了夜梟營:“姑娘們,是該考驗你們這些天訓練成果的時候了,入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