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什么意思?”鐵木真迎面走來,看到這一幕,扭頭看向身邊的句突,低聲問道。《新"思"路"中"文"網》
“主…回大人,這是鮮卑人在向我們示威,要求我們投降。”句突連忙躬身道。
“就憑這個?”鐵木真嘴角一咧,從馬背上摘下自己的定天弓,隔著轅門還有二十多步的距離,胳膊上的肌肉瞬間墳起,在一陣刺耳的嘎吱聲響中,五石強弓被他拉到變形。
“哼”
“嗡”
隨著鐵木真一聲冷哼,弓弦的嗡鳴聲中,冰冷的箭簇帶著銳利的尖嘯,撕開空氣,所有人眼中,仿佛天地在那一剎那被這一箭撕開一條口子一般,思維在那一刻都仿佛停頓了一般,步度根只覺耳邊一道勁風掠過,帶起滿頭黑發飄揚,緊跟著身后響起一聲悶響。
豁然回頭,卻見自己身后的帥旗竟然被從中這段,上半截帥旗更是生生橫溢出數遲距離,才緩緩往地上落去。
“好一個神射手!”眼中閃過剎那的后怕,但隨之而來的卻是一股灼熱,步度根翻身下馬,往前幾步,不理會那些匈奴人弓箭的鎖定,朗聲道:“我是鮮卑王庭單于坐下步度根,剛才射箭的,可是鐵木真兄弟?”
“不錯,就是我。”鐵木真揮了揮手,有匈奴人將轅門打開,鐵木真帶著幾名匈奴頭領看向步度根道:“你是來為莫跋部落的人報仇的嗎?”
“不是。”步度根微笑道:“弱肉強食,從來就是草原上不變的真理,他們五千人打不過鐵木真兄弟的一千人,還要去招惹鐵木真兄弟,那是他們活該,我今天來,是希望可以結交鐵木真兄弟這樣的勇士。”
“帶著三千兵馬過來結交嗎?”鐵木真看向步度根身后的鮮卑鐵騎,冷笑道。
“面對鐵木真兄弟這樣的勇士,在下也需要小心才行。”步度根笑道。
“有道理,夠直接。”鐵木真突然朗聲笑道:“好,你這個朋友,我交了!請!”
隨著鐵木真一揮手,部落中聚集起來的匈奴人紛紛散開,對面,步度根猶豫了一下,給部下打了一個眼色之后,大步走進部落,與鐵木真并肩而行。
近距離觀看之下,步度根更能夠感受到鐵木真身上那股威猛之氣,只是看著,就會不自覺的心生膽怯,心下不由按贊。
兩人在大帳中坐下,有鮮卑女人奉上酒肉,仿佛莫跋部落的事情從來沒有發生過一般,兩人聊著這草原風月,聊些武藝,匈奴和鮮卑風俗,不一會兒,氣氛在鐵木真和步度根的各懷心思的恭維下,熱絡了不少。
趁著些許酒意,步度根坐到鐵木真身邊,搭著鐵木真的肩膀道:“鐵木真兄弟,莫跋部落方圓百里乃至千里,我都可以給你用來放牧,修養,但是匈奴已經亡了!”
“只要我還在,匈奴就不會亡!”鐵木真冷哼一聲,渾身上下透出一股殺機,整個帳子里,其他陪坐的匈奴將領聞言紛紛怒目看向步度根。
“沒亡嗎?”步度根看向鐵木真:“你們現在,就算加上那些還流浪在外面的人,恐怕連五千人都不夠吧?能做什么?和我們搶奪地盤,我先被三部,加起來有三百萬人,怎么搶?”
“我們可以打回河套,只要救出那里的匈奴袍澤,就有人了!”一名匈奴武將不服道。
“那呂布,號稱飛將,早年在并州為將之時,單他一人,就能沖潰我鮮卑一支千人部隊,更何況呂布現在已經平定河套,遷徙漢人,各族臣服,駐扎在那里的兵馬,不下三萬人,鐵木真兄弟雖然厲害,但你自比呂布如何?”步度根搖頭哂笑道。
呂布!
這兩個字仿佛帶著無窮的魔力,雖然在座的真正見過他的人不多,而且就算見過,也只是匆匆一瞥,根本沒能看清對方的樣貌,但這兩個字,卻就是有著這樣的魔力,讓周圍的匈奴將領聞言,不由都沉默下來,鐵木真雖然箭術厲害,但沒人認為他會是呂布的對手。
鐵木真一言不發的喝著悶酒,良久才道:“你究竟想說什么?”
“加入我鮮卑王庭。”步度根沉聲道:“只要你愿意加入我們,他日,單于一定會幫你重新奪回河套,讓你們匈奴人重新在那里建立匈奴。”
“加入你們?”鐵木真冷笑一聲,看向步度根道:“鮮卑王庭眼下的形勢,也不好過吧,西部眾部落現在支持騫曼的聲音很高,而鮮卑王庭麾下,柯比能部落、柯罪部落、拓跋部落、去津部落也是各懷心思,拿什么幫我?”
步度根聞言目光卻是一亮,這鐵木真不但箭術厲害,眼光也同樣有,鮮卑,正是需要這樣的人才來投,當下笑道:“正是因為這樣,才需要你的幫助,如果我們鮮卑現在一統,你憑什么要我們來幫你們復國?相信我,只要我們聯手,掃平草原,到時候,不但幫你們復國,而且我可以做主,鮮卑與匈奴結為兄弟之邦,到時候,我們一同揮兵南下,將漢人的江山,當成我們的草場!”
帳子里,不少匈奴將領聞言,眼中露出灼熱的光芒,呼吸都帶著一股灼熱。
步度根看不到的地方,鐵木真眼中閃過一抹凜冽的殺機,臉上卻是露出掙扎的神色,搖搖頭道:“這件事情,我無法立刻答應你。”
“好。”步度根看了一眼帳子里的人,拍了拍鐵木真的肩膀,笑道:“你是一位英雄,我相信,你會做出最明智的選擇,三天后,我再過來看你,到時候,希望你能給我一個滿意的答復。”
說完也不理會其他匈奴人,站起身來,搖搖晃晃的朝著部落外走去。
“大人,為什么不答應他!?”步度根一走,一群匈奴將領卻是坐不住了,匈奴已經沒落,他們雖然占領了莫跋部落,但就像步度根說的,就這么點兒人,能干什么?就算瘋狂的下崽子,那也得多少年以后,才能重新恢復當年匈奴的人口,而且這里是草原,吃的從哪來?要生存,就要戰斗,而他們的對手,就是鮮卑人,說不定人家一個怒火,就能將整個匈奴的這點香火斷了。
如果能夠投靠鮮卑,復不復國無所謂,但他們能夠更好的生存下去,甚至就像步度根說的那樣,以后借助鮮卑人的力量來復興匈奴。
“憑借大人的本事,只要幫助鮮卑單于立下大功,以后何愁沒有機會帶領大軍殺回河套,為我匈奴人報仇雪恨!”
“夠了!”鐵木真一拍桌子,整個桌案在他的巨力之下四分五裂,四周的匈奴人頓時噤若寒蟬。
深吸了一口氣,鐵木真刀子一般的目光在一群匈奴將領身上掃過,冷哼一聲道:“我還沒死呢,這件事,我自有計較,句突、兀當留下,其他人,都給我出去!”
“是。”一群人眼見鐵木真發怒,連忙灰溜溜的出了王帳。
“主公…”待眾人離開之后,句突想要說話,卻被鐵木真揮斷,向身后的兩名侍衛使了個眼色,兩名侍衛會意,立刻來到帳外,防止有人偷聽。
待兩人出去后,鐵木真才看向兩人道:“記住,從我們進入草原的那一天開始,我就是匈奴人鐵木真,你們要以首領稱呼我,不得再叫主公。”
句突和兀當聞言,連忙點頭道:“是,主公。”
鐵木真,是呂布給自己取得化名,為了避免自己被認出來,呂布將方天畫戟和赤兔以及小鷹,都留在了美稷,只帶了定天弓出來。
“首領,既然我們此次進入草原,為的就是打入鮮卑內部,剛才首領為什么不答應他?”句突不解的看向呂布。
“哪有那么簡單?”呂布靠在椅背上,看著外面的天色,冷笑道:“如果我答應的太快,反而會引起他們的疑心,再說,我們漢人有句話叫做待價而沽,太容易得到的東西,人總是不會珍惜,放在人才上也是這樣,我是要打入鮮卑內部,但卻不是自己去投,而是讓他們主動來請,只有這樣,才能彰顯出我們的價值,在打入鮮卑內部之后,才能獲得更多的話語權。”
兩個人聽得頭昏腦漲,一臉茫然,沒想到這點事情還有這么多道道,漢人真是可怕,看向呂布的目光也更加崇拜。
“那什么時候才投入鮮卑?”兀當一臉茫然道。
“自然是在證明我的價值之后。”呂布冷笑道:“你二人這兩天帶著匈奴人往西邊兒走,如果遇到大部落,就想辦法挑釁他們,記住,不能選鮮卑王庭治下的部落,西邊大都是早已叛出鮮卑王庭的鮮卑人,正好給我們下手,同時也多折損一些這些匈奴余孽,當魁頭以為我們勢窮力孤的時候,就是我們順理成章,正式加入鮮卑王庭的時候。”
“主公英明。”兀當和句突一臉崇拜的向呂布拱手道。
“去辦吧。”也懶得再糾正兩人的話,呂布揮了揮手道。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