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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 連哄帶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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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遼的人并不多,滿打滿算也只有九千多人,但這支部隊殺入的時間卻恰到好處,正是韓遂剛剛擊退羌人不久,還沒來得及重新安排防務,也就是軍營防御最虛弱的時候被張遼趁虛而入,移開了據馬樁,撞開了轅門,大軍在韓遂措手不及的情況下殺入。

  不同于羌人沒有任何章法的混戰,張遼乃當世名將,呂布手下數一數二的大將,有勇有謀,一沖入營寨,也不忙著殺敵,而是四處放火,制造混亂。

  羌人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但此刻韓遂軍營大亂,阿古力不顧眾人的反對,帶著一部分羌兵重新殺了回來。

  一開始,韓遂還在組織著士兵反擊,但隨著羌人再次加入戰陣,韓遂有些顧不過來了,羌人雖然多,但實際上無法撼動韓遂的軍陣,但張遼不一樣,他不會猛攻,而是像一頭狼王帶著一群狼游弋在側,韓遂的軍陣只要出現一丁點的破綻,張遼就會帶著人沖上來狠狠地來上一口,將破綻轉變成裂口之后,從容退走,讓羌人去進攻。

  原本沒有太多威脅的羌人,一下子成了主力,韓遂的士兵開始出現有人逃亡,而且越來越多。

  “韓遂老狗,可還認得馬超否!?”一聲爆裂的怒喝在人群中響起,聽到聲音的瞬間,韓遂只覺得頭皮發麻,而他的軍隊也在這一刻,隨著馬超的一聲爆喝,像是壓倒駱駝的最后一根稻草,徹底開始潰敗。

  “走!”咬了咬牙,韓遂心知大勢已去,也顧不得其他,這個時候,活下來才是真的,帶著一幫親衛,在梁興的護衛下,趁著亂軍阻擋住馬超,迅速撤往姑藏的方向。

  “哪里走!”馬超見韓遂逃跑,暴怒的揮動著手中的長槍,將一名名攔路的士卒斬殺,只是他身體虛弱,強拖著病體上陣,此刻殺起來,總有些力不從心的感覺,原本得心應手的銀槍,此刻也感覺分量重了不少,一番廝殺下來,不但沒能追上韓遂,反而眼睜睜的看著韓遂越跑越遠。

  “停止追擊,收攏降兵!”張遼在馬上看著韓遂逃走,并未立刻追擊,而是下令開始收攏降兵,同時派人前去燒當大營安撫燒當之眾。

  “阿古力,你不是說韓遂暗中投降了漢人了嗎?怎么現在漢人幫著我們打韓遂?”幾名燒擋羌的將領見跑了韓遂,并沒有追擊,畢竟張遼現在不知是敵是友,貿然追擊,若張遼反過來殺他們可就壞了。

  “誰知道,當初就是那個人跟我說的。”阿古力郁悶的指了指張遼的方向,天知道這些漢人發什么神經。

  燒當老王一死,這些昔日老王麾下的將領們各自誰也不服誰,都想擔任新一代的燒當羌王,只是威望不足以服眾,此刻正是人心惶惶的時候,見沒了威脅,一時間也再興不起給老王報仇的念頭,都在猜測張遼的意圖。

  “幾位將軍,有個漢人過來,說是想要見一見老王。”一名羌兵小跑著過來,對著幾名將領說道。

  見老王?

  幾人相視一眼,漢人應該還不知道老王已經死掉的事情,阿古力不耐煩的揮了揮手道:“不見,誰知道這些漢人安得什么心?”

  “等等,還是見見吧。”另一名威望不低的將領搖了搖頭,眼下他們需要確定這些漢人的態度,既然派人過來,至少說明對方暫時還沒有敵意,其他將領也各自點點頭,這時候,能不跟漢軍開戰自然是最好的。

  不一會兒,在一名羌人士兵的帶領下,兩道人影出現在眾人的視線之中,其中一人是個三十多歲的文士,只是渾身上下透著一股子陰冷,在他身邊,則是一個鐵塔般的漢子,對于這名壯漢,眾人倒是有些印象,之前進攻漢人大營的時候,這個身影偶爾會出現,一桿銅棍下,不知道敲碎了多少羌人勇士的腦袋。

  看到此人,一群羌人的目光倒是收斂了不少,羌人之中強者為尊,對于這樣的強者,在羌人之中是很容易受到尊敬的。

  “在下李儒,添為征西將軍府軍師中郎將,見過諸位。”李儒來到眾人面前,看著眾人各異的神色,微微一笑道。

  不笑還好,這一笑起來,那股子陰冷勁兒讓人有種被毒蛇盯上的感覺。

  “你來這里干什么?”阿古力面色不善的看著李儒,若非顧忌李儒身后的雄闊海,恐怕現在阿古力就不是這么客氣了,不屑的笑道:“不會是為了來招降我們吧?”

  李儒看了阿古力一眼,阿古力不認識他,他可是在暗中觀察了這個莽漢不止一次,搖了搖頭,李儒將目光看向面色復雜的另外幾人,沉聲道:“若是,諸位將軍準備如何?”

  沒想到李儒會這么直白的將話給說開,眾人面色頓時精彩起來,卻不知道李儒本就是西涼軍出身,對于羌人的脾性自是熟悉無比,昔日在董卓麾下的時候,李儒可是幫董卓說服了大半羌人,才有了后來董卓十幾萬雄兵虎視關東群雄,若沒有那份底氣,董卓哪來的膽子跟整個天下諸侯為敵?

  “憑什么?”阿古力面色不善的道。

  “還是讓燒當老王出來與我說話吧,此事,你們做不了主。”李儒沒有再說,只是淡淡的說道。

  “先生,老王在之前的混戰中,已經被韓遂老賊卑鄙的暗殺了。”一名將領苦笑道。

  此事是李儒一手策劃,李儒自然知道,不過卻不能這么直截了當的說出來,聞言神色微微一肅,看向眾人道:“卻不知何人可以做主?”

  表達一下哀痛之意,那是漢人的做法,在羌人這里,根本沒有必要,不是羌人涼薄,而是李儒跟燒當老王又沒有交情,真這么做的話,只會讓人家感到做作。

  此言一出,眾人面面相覷,一時間也不知該如何回答,羌王的位置自然是人人想坐,在場的人,大都也有這個機會,只是現在是非常時期,誰當上了羌王,就得應付眼下的局勢。

  看著眾人的面色,李儒笑道:“在下倒是有個提議,在場幾位應該在燒擋羌中皆有一定威望,在下將來意說出來,諸位自己參詳,至于最終結果如何,由諸位自己來做決定。”

  看起來,似乎是為燒擋羌人打算,但實際上,李儒卻是暗中分化這些羌人,他來此,自然是打著收服燒擋羌的想法,但燒擋羌作為眼下整個羌人中聲望和實力最高的一支,其兵力甚至比呂布現在的兵馬加起來都多,這樣一支人馬如果燒當老王還活著,日后會對呂布的治理產生極為嚴重的影響。

  所以,燒當老王必須死,只有經過分化之后,再逐步吞食,將這些燒擋羌打亂,才負荷征西將軍府的利益。

  “那你到底有什么事,快說。”阿古力有些不耐煩的道。

  “諸位可知,韓遂勾結匈奴,荼毒漢家江山,在我漢人律法中,是什么罪責?”李儒沒有正面回答,而是反問道。

  “不知道,這關我們什么事?”阿古力皺眉道。

  “抄家滅族,株連九族!”李儒看向眾人,聲音漸漸變得陰冷起來:“便是從者,也要誅連三族!燒擋羌協助韓遂攻我漢營,便是重罪!”

  “哈!”阿古力仰天打了個哈哈,看傻子一樣看向李儒:“你們漢人的律法,可管不到我們!”

  “非也。”李儒看向眾人道:“我家主公呂布,早年縱橫塞外,有飛將之稱,與匈奴、鮮卑有滅家之恨,但他生平最恨者,卻非此二族,而是通敵賣國之人,燒擋羌助韓遂攻打我軍,乃是私怨,我家主公事后未必會追究,但燒當暗助匈奴人殘害羌漢百姓,我家主公卻絕不能容忍。”

  “先生,韓遂勾結匈奴,此事我等也并不知情啊,況且老王已死,這事不能算在我們頭上吧?”一名燒當將領連忙澄清道。

  “怕他干什么?”阿古力對于同伴的懦弱有些不滿道。

  李儒搖了搖頭:“幾位將軍或許不知,就在不久前,我家主公深入河套,以三千兵馬大破匈奴王廷三萬大軍,令匈奴單于呼廚泉緊閉城門不出,之后又在河套草原痛擊匈奴援軍,相信不久之后消息就會傳回。”

  看著眾人不可思議的目光,李儒笑道:“燒當老王生前應該知道此事,卻不知幾位中是否有人知道。”

  眾人聞言,都不由自主的將目光看向阿古力身旁的一名將領,此人是燒當老王最為倚重之人,有什么事,多數時候會跟他商量。

  “不錯。”此人苦笑著點點頭道:“匈奴人之前退兵,便是因為后方被呂將軍殺的求援。”

  這一下,就連阿古力面對李儒都囂張不起來了,幾千人大破匈奴王廷大軍,再加上之前還在武威一帶接連端了兩路匈奴軍隊,其中一路更是全軍覆沒,這樣的戰績,足以讓這些羌人畏懼。

  “先生,我等不想與呂將軍為敵,有什么話,您就直說吧。”一名燒當將領苦笑道。

  李儒滿意的點點頭道:“只需幾位將軍答應燒當一族,加入我軍,日后尊我家主公為主,此事,儒自有辦法為諸位遮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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