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糟糕的生活 那天哈利從車站回來之后,敲開門的時候,開門的達力就像見了鬼一樣。在屋里瘋狂的大喊大叫,砸門,敲地板,摔東西,大哭大鬧,連帶著姨父和姨媽也是一陣雞飛狗跳。
最后是弗農姨父一把抓住了他的行李箱,將它鎖進了樓梯下那又小又黑的柜子里,然后才像迎來怪物一樣,讓哈利進了房門。
隨后更是做了一大堆規定,不準哈利在他們面前提到任何關于霍格沃茨的事情,甚至他們連魔法這個單詞,都不準哈利提到。
他們不準哈利出門,不準哈利約見朋友,可憐的海德薇更是一進門就被鎖在籠子里,哈利只能偷偷夜里把它放出去飛一會。
但這每次都會被夜貓子一樣的姨父一家發現,然后引起一陣雞飛狗跳,隨后是全家上陣的嚇唬哈利。
天知道,他們晚上都不睡覺的?哈利的所有行李都被鎖在了樓梯底下的柜子里,現在他唯一能做的訓練只有冥想術。而他的大部分時間也確實花在了上面,也不知道是他花的時間足夠多,還是喬治選擇的冥想術真的非常契合他,又或者兩者都有。
他已經初步感受到了冥想術帶來的好處,至少已經讓他的精力變得非常充沛,他每天都已經選擇了深夜才讓海德薇出去放風一會,這樣還每次都會被姨父一家發現。哈利甚至懷疑,他們全家都在監視著他。
想起早上的事情,哈利還有些氣憤,當然他主要氣憤的是自己,“我竟然會愚蠢的以為他們會記住我的生日,這實在太可笑了。”
“喬治應該會記住,他做事總是那么井井有條。不知道赫敏和羅恩會不會想起來,他們暑假已經玩瘋了,一封信都沒寄給我。”哈利百無聊賴的呆在狹小的閣樓里。
弗農姨父今天要邀請重要的客人吃飯,哈利必須呆在房子里,假裝自己不存在。
他們已經念叨了整整兩個星期了,那位有錢的建筑商和他的妻子,將在今晚參加弗農姨父家的晚宴。他們有可能會訂購弗農姨父公司的一批鉆機,如果成功,這筆巨額的交易,會給弗農姨父獲得不菲的收入。
他們甚至已經提前做好了這筆收入的歸屬,他們打算在馬喬卡購買一棟別墅。
哈利已經聽到了樓下的開門聲,他不敢發出聲響。因為他知道,如果他出聲,弗農姨父一家又會一陣雞飛狗跳,他們鐵定會把生意失敗歸咎到他頭上,這對他可沒一點好處。
“也許我該搬出去住。”哈利抱著腦袋想了想,“喬治寄來的那五千英鎊,足夠我用上好一陣子,如果只是暑假這段時間才離開學校,也許我能用到畢業。”
這個突然冒出的想法,讓哈利非常心動,他開始計算自己每天的開銷,“在弗農姨父家我根本吃不到多少東西,按照六個暑假計算,最多只有一年多的時間,五千英鎊足夠我用到畢業了。”
但隨后,哈利又抓著頭發,垂頭喪氣起來,“我才十二歲,根本不會有房東將房子租給我,他們見著我一個人,立刻就會報警,讓弗農他們來接走我。”
英國是一個發達的現代國家,即使是在1992年,對未成年人的保護和關照,已經做得非常嚴苛了。如果被其他人看到,一個十二歲的孩子一個人住,立刻就會有人報警。
監護人會惹上官司,而哈利也會被送進福利院,這可不是他希望的,雖然福利院并不會比弗農姨父家更差。
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弗農姨父一家,從小就不準哈利和其他人來往。他們恨著哈利,但作為合法監護人,他們沒膽量將哈利送去福利院,他們不得不假裝照顧著哈利。
如果他們打算做一個好公民,一個正派人,就必須假裝自己有著高貴的品質,假裝很樂意的照顧著死去親人的子女。
這是一個紳士,一個正派的家庭,一個想往上爬的家庭必須做到的事情。他們一邊仇恨著哈利,一邊又不得不照顧哈利,更害怕這樣的想法被人看穿,害怕被人看出他們不是一個體面人。害怕被人看出,他們惡毒的內心沒有一點高貴的品質,這讓他們更加仇恨哈利。
哈利一邊百無聊賴的聽著樓下的聲響,一邊幻想著赫敏和羅恩正在做什么。他太想念他們了,雖然他們沒有給他寫信,也忘了他的生日。他還是想立刻打開海德薇的籠子,讓它給羅恩和赫敏送信,告訴他們,他現在是有多想他們。
暑假已經過去幾個星期了,羅恩和赫敏一直沒有消息,哈利感覺自己就像和魔法界失去了聯系,他連捉弄達力也感覺不到樂趣。
如果不是因為身邊還有一封喬治的信,他有時候甚至以為霍格沃茨的經歷只是一場夢。現在的他所有的行李,魔杖,掃帚,魔咒書,他和魔法界所有的聯系都被鎖在樓梯下的暗柜里。
這讓他很不適應,很難受,他比其他任何時候都渴望得到朋友的關心。
現在的事情遠沒有此前的十一年那么糟糕,但他已經獲得過友誼,獲得過快樂。他已經不能像以前的自己那樣活著,接受一切可怕的事情。他有了活力,有了生命力。他需要過正常人的生活,他需要快樂的活著。
他已經見過光明,他不能繼續回到那個又冷有黑,讓人發瘋的柜子里。
突然,哈利差點叫了起來,床上冒出了一個怪物。一個丑陋的可怕的小怪物,它長著兩只蝙蝠一樣的大耳朵,一對突起的綠眼睛占據了臉的三分之二。
“真丑。”哈利突然想到,這是早上在花園偷看他的那雙眼睛。
“你想干什么?”曾經接受過的訓練,讓哈利快速反應了過來,他快速后退擺出了防御的姿勢,見怪物沒有進攻,又隨手抓起了椅子。
那怪物小心的跳下床,謙卑的鞠躬,細長的鼻子都快碰到了地毯。哈利注意到它身上穿著一件舊枕套,上面還開了幾個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