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感激的目光看著其他人,誠摯的說著。
“我很抱歉,我知道,你們是如此信任和相信我。但我必須得說,我只是一個頑固不化,又有些老糊涂的老人。太多的時候,我都考慮不周,這次若不是喬治的提醒,我又犯下了大錯。”
聽著鄧布利多誠懇的道歉,其他人的臉色也都緩和了下來,客廳的氣氛,也舒緩了許多。
“我并不在意克利切罵我,我不是那么小氣的人。”布萊克癟了癟嘴,慢慢的說著,“但他羞辱我最重要的兄弟,羞辱我的客人們,讓我無法忍受。”
“我很討厭他罵我的孩子們,我自己可以受氣,但我不能接受我的孩子無端的被咒罵。”韋斯萊夫人滿腹怨氣的說著。
她忍耐克利切已經足夠的久了,若不是看在鄧布利多的面子上,誰會去忍受這樣一個發瘋的東西,反復的羞辱他們。
弗雷德和喬立刻不高興的說著,“克利切就是活該,他沒資格罵我們任何人,更沒資格罵我們媽媽。”
喬治平淡的說著,“他罵的是我,所有我沒殺他。”
聽著所有人的抱怨,鄧布利多再次深深的鞠了一躬,歉意的說著,“請你們原諒一個頑固不化,又老糊涂的老人,我保證,再也不會有這樣的事情。如果我以后做了什么錯誤的決定,請你們一定不要縱容我。”
他嘆息的說著,“我真的是老糊涂了,我仿佛睜眼瞎一般。很多該看見的事情,我都不能察覺,我沒想到克利切對你們的傷害那么大。我知道,我是太老了。”
“所以。”他用懇求的語氣說著,“如果你們對我的決定有不滿的時候,請一定提出來,請一定告訴我。我雖然老糊涂了,但還是聽得進去意見的,這一次,我真的又犯了大錯。”
鄧布利多的反復道歉,終于贏得了大家的諒解。
韋斯萊夫人興高采烈的說著,“今天真是愉快的一天,喬治一來,這里整個都發生了變化,到處都變得干凈整潔,而且再也不會有令人厭惡的詛咒聲。”
“我去給你們弄點甜點,在泡一壺茶。”
愉快似乎已經不足以表達韋斯萊夫人的高興,她需要用忙碌和甜點傳遞出她的喜悅。
“那正好。”
鄧布利多微笑了起來,“我接到了你們的通知,知道喬治過來了,所以立刻處理了手中的事情,趕了回來,剛好還沒吃午飯。莫麗,如果可以的話,麻煩給我一點啤酒。”
“沒問題。”
韋斯萊夫人興沖沖走下樓梯,朝著廚房跑去。
很快,韋斯萊夫人又端來黃面包,蛋奶糕,還有紅茶和啤酒。
舒暢的心情,讓大家都有了一些胃口,又開始吃著甜點。
鄧布利多就著啤酒吃著蛋糕,他胃口不錯,吃了三塊面包,喝完了一小壺啤酒。
吃完了這些,鄧布利多站了起來,溫和的看著喬治,“勞駕,可以去單獨聊一下嗎?”
喬治站了起來,平靜的說著,“當然可以。”
鄧布利多帶著喬治上了三樓,進到三樓的一個空房間里。
這是一個簡單狹小的書房,一個老舊簡單的書桌,靠墻的位置并排放著一個書架和一個柜子。
鄧布利多徑直走到柜子面前,打開柜子,從里面取出一個石盆,他又從自己衣服的口袋里,拿出一個小水晶瓶,里面盛了一些輕飄飄的東西。
他將石盆和水晶瓶,都放在桌子上,又轉過身看著喬治。
鄧布利多用鄭重的語氣說著,“我得再次鄭重的道歉。”
他朝著喬治鞠了一躬,“我一直未曾察覺到,我組建的鳳凰社,已經潛藏著分崩離析的引子。而這些惡果,正是我縱容一個家養小精靈而埋下的。”
“我確實是太老了,我見過的事情太多,見過的糟糕的事情太多,我已經很難分清哪些事情應該,哪些事情又不應該。”
“我對外界的認知,已經非常模糊,難以分清楚了。我真的已經變成了一個頑固不化,又老糊涂的老人。”
他帶著歉意的說著,“他們太過信任我,他們沒法當面指出我的錯誤,這讓我在錯誤的道路上,越走越遠,得不到正確的忠告。”
他淡淡的說著,“有時候,我想我已經真的快要腐爛了,我的反應和知覺都變得非常遲鈍。我分不清楚,這是因為衰老,還是因為與伏地魔戰斗的傷勢。但我想我剩下的日子不多了。”
鄧布利多平靜的說著自己的身體狀況,說著自己臨近死亡的狀態,他的臉上是毫不在意的神情,就像是在談論著陌生人身上發生的微不足道的小事。
“很感謝你能指出我的錯誤,我不該這樣對待,在最后時候還關心著我的伙伴們。”鄧布利多誠懇的說著,“無視克利切造成的破壞是不可原諒的事情,他幾乎毀掉了整個鳳凰社之間的信任。”
喬治平靜的說著,“他們畢竟只是普通的巫師,當需要面對伏地魔這樣強大的魔王時,他們很難保持鎮定。他們連伏地魔的名字都不敢說出,你很難指望他們能夠指出你的錯誤。”
在伏地魔死后的十多年里,巫師們連伏地魔的名字都不敢說出來,這實在是太過糟糕的一件事情。這其中有鄧布利多的責任,也有巫師們自身的責任。
一個對魔王畏懼到了骨子里的巫師,又哪里有能力去真正的反抗那個魔王。
他們的盲目和順從,已經刻到了骨子里,面對伏地魔的時候,他們不敢說出伏地魔的名字。面對其他人的時候,他們同樣不敢指出其他人的錯誤。
這也導致,鄧布利多的錯誤決定,也被他們一絲不茍的執行著。不管是在縱容克利切上,還是在縱容其他問題上。
鄧布利多靜靜的看著眼前年輕而強大的巫師,心中忍不住感慨。
是啊,喬治是當今世上最強大的巫師,唯有他這樣的強者,才能夠完全把他當成一位普通的老人,可以徹底的平常心對待,能夠毫不在意的指出他的錯誤,而其他人都做不到這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