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的身體開始抽搐。
尹天佑早就在實驗體上見到了無數次相同的癥狀,所以他一點都不吃驚。而可控變異注射的高成功率,讓他內心的底氣比任何人都要充足。
他相信金教授的研究成果,更相信自己聰慧的大腦。
如果把前者比作人類知識的巔峰,那么他則代表著智慧的高崖。
核心的選中者,做出這樣的事情不算夸張。因為他即將面對著的,是整個人類世界都要深深忌憚的森然恐怖。
以瓦解現代規則和西方資本體系為終極目標的強大集團,若不是有核彈和其余人類武器的威懾,似乎沒有人會是他們的對手。
星靈集團需要擔心的敵人只有時間。
在這樣緊張的關頭,不知道多少人停止了眨眼,再干涉都要看清楚手術臺上生的一舉一動,任何一秒鐘的景象也不愿意錯過。
像是舊時代的鄉村居民在電影放映員的安排下,欣賞一部精心制作的宣傳電影,吸引力十足。
李惠槿卻轉過了身,幾乎是以背對著手術臺的姿勢…
死死盯著自己最信任的心腹,秋雅善,美署事物司的最高領導者,周旋在美國外交政治懸崖邊上的翩翩舞者,如果不劃分立場,她可以說是世界上最優秀的女外交官之一。
從容不迫和充滿智慧是她的人格標簽,也是李惠槿最信任的她的原因。
“你清楚編造這種謊言的代價。”李惠槿一字一頓道。
總統府秘書長圓場道:“總統,請您冷靜…降神禮已經開始了。”
“不!”
李惠槿大手一揮,斬釘截鐵道:“我必須從秋司長這里得到真相。這,比起任何事情都要重要,哪怕是降神禮和三星集團,甚至是李氏家族的繼承人…青瓦臺制定的計劃,我的全盤設想,似乎遇到了一個不可預料的…偏差。”
“你最好重復一遍你剛剛的話。”
秋雅善瞳孔已經變成了猙獰的猩紅色。
她的面具在眼睛的位置上也有遮擋的深色玻璃鏡片,這才沒有讓其他人現倪端。
“星靈集團所有人都是蘇醒者。”秋雅善聲音沙啞道。
“不可能。”李惠槿怒然:“我們在星靈分公司安插了很多kia的特工,甚至存在于他們的管理高層,這些人處于政府的牢牢掌控,絕對不可能是蘇醒者。”
她以驚怒遮掩著自己內心深處的不安。
秋雅善緩緩站起身,她覺得喉嚨干渴極了,依舊回答著李惠槿的問題。
“是華國人…那些從華國本土趕過來的人。無一例外,都是我們檔案記載中最高等級的蘇醒者,尤其是他們的掌舵人…”
李惠槿手臂猛然橫劃,代表著她內心的強烈質疑:“沒有證據和事實證明你的話,秋司長,任何人都要為自己的談吐負責任。就算你是我的心腹,同我開這種玩笑也是非常不妥當的做法。如果星靈集團的人真如你所說全是蘇醒者,那么我們在這里等待著什么?等待著跟隨華國人的腳步?甚至還可以這樣理解!整個韓國出現的蘇醒者都與他們有著密不可分的關系,這種情況,絕對不允許出現!而且你說星靈集團掌舵人,也只是一個未滿三十歲的年輕人罷了”
秋雅善身體搖晃著,喃喃自語:“不是夢…那個人賜予了我新的生命…”
李惠槿漸漸冷靜下來。
她無法接受秋雅善的話,或者說是她不可能接受另一個真相。假若星靈集團是一家以蘇醒者為主要構成的大型集團,在這種關頭插足到韓國證據中的目的不言而表。
不對!!
李惠槿大腦中驚現一道閃電。
在這個念頭出現的瞬間,她的瞳孔幾乎要縮成了一個圓點,如果細胞擁有情緒,那么緊張、惶恐和難以置信將取代細胞中的所有細胞器。
新洲港事件…是星靈集團派出的救援隊伍…現場便出現了讓世界國家都為之震驚的能量聚合體“亞當”。
釜山事件的最初期…popup大廈的第一批蘇醒者交代,他們遇到了一個自稱為使徒的神秘人。檔案中以驚悚駭人的筆觸記錄著使徒的恐怖,甚至被標注為核武器同等級別的威脅。
那條半公里長的壕溝絕對不是人類可以做出來的舉動。
黃京浩!
對了,還有kia的對內情報科科長黃京浩…在現場接觸過使徒后,立刻加入到了華國方面的調查,隨后出現了叛逃行為。
李惠槿見過金泰亨局長提交的審訊報告。
黃京浩絕對符合最危險等級的蘇醒者特征,并且來歷不明,就算是最新的特效吐真劑也僅僅讓他交代出了自己另一個虛構的身份流浪武士梁月。
不對!不對!
這不對!!
李惠槿在這個瞬間把所有問題關鍵都串聯在了一起,血粼粼的事實指向了同一個目標,一切事件都有著驚人的相似點。
甚至包括秋雅善…
她也是在接觸過星靈集團后,才表現的如此異常。
當初派出去的殺手,直到現在都沒有找到尸體,而暗殺組織回復,他們絕對瞄準了目標進行射擊,從現場玻璃的破碎角度進行還原,也正好是那個男人所站著的地方…
星靈集團董事長,溫謙亦。
一個橫空出世的卓群企業家,在不到3年的時間里,讓星靈集團成功躋身于世界5oo強的范疇,目前正在向更高層次緩步邁進。
李惠槿忽然覺自己對溫謙亦和星靈集團的了解似乎太少了。
她從來都沒有重視過這個對手,只把他們放在了游戲參與者的范圍,并不認為他們有可能成為最終利益所得者,最后的勝利玩家。
世界上很少有人會是猶太集團和美國人的對手。
更不用說一家年輕得還沒有李惠槿任期長的華國公司。可現在,李惠槿猛然醒悟回來,自己在一連串的選擇中犯下了最大的錯誤!!
那就是…
星靈集團。
秘書長臉色忽然變得慘白。
她出了刺耳的尖叫聲,但是無法通過看臺房間傳播出去。李惠槿猛然抬起頭,看到了她畢生難忘的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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