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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0章 趨兇避患

  鄒青很討厭等待。

  他偷偷給自己打了一針能量補充劑,這種強激素類藥物讓他腦子很亂,小腹和胸膛像是燃燒著火焰般痛苦。痛苦取代了虛弱和疲憊,這是唯一一個好消息。

  解放狀態對身體的負擔很重,他不在乎這個。

  “大人…”鄭在中露出了諂媚的笑容,小心翼翼道:“您為什么一定要見到秋司長呢?她可是國內最具權力的政要之一,如果出了閃失,kcia一定會把這調查得水落石出,這對您可是大大的不妙啊!”

  鄒青瞥了他一眼,用中文說道:“你小子放在抗戰時期,絕對是個最‘優秀’的翻譯官。”

  “啊?”鄭在中茫然,他聽不懂這句話,鼻青臉腫的模樣增添了一絲喜感。

  這不是玩鬧。

  鄒青避開了最高議會的討論,沒有與任何工蜂商量,僅僅是憑借自己一腔意愿來到了這。他這樣做沒有一絲私欲,全然是為了星靈集團,其實也是為了他自己。

  x病毒報告在車禍的大火中燃燒殆盡。

  他沒有臉面再去找星靈研究中心申請另外一份,本來合作就帶著點妥協的意味,雖然出發點是救人,但總歸讓鴿派在鷹派面前低下一頭。

  如果他連這件事都搞砸…真是無法想象的災難。

  失去榮譽,失去名望,失去信心。在工蜂群體里這樣的家伙可以存在,但絕對是最底層的小嘍啰,對導師毫無意義的…廢物垃圾。

  鄒青不想成為這種垃圾,絕對不想。

  即便溫謙亦很少批評任何工蜂,但這不意味著工蜂能夠輕易地寬恕自己。

  “呼…”

  鄒青吐出一口白氣,金黃色的眸子更加璀璨,體內苯海索絡巴胺的濃度達到了頂峰,同時物質投影的效果也達到了極致。

  他憑空畫了一道符箓,低聲道:“玄牝若谷,酒來…”

  煙霧散去,桌面上多出了一個酒壺,酒壺側面以小篆寫著“玄”的字樣。

  就連他都不清楚,磁能網絡到底是怎么利用空氣中的這些原材料合成出酒精和酒壺。但酒精流淌過喉嚨的火辣感覺告訴他這肯定不是糊弄人的水蒸氣,是真正的乙醇調制品。

  只管喝就是了,想那么多苦惱干什么?

  鄭在中吞咽著口水。

  他不是饞酒,而是害怕。

  鄒青表現出來的舉動越來越離奇,也越來越超出他的理解范圍。東亞文化圈里長大的人,很容易能理解道士這種身份的存在。

  可這些在大多數人的觀念里,要么是與世無爭的失敗者,要么是流入世俗的死騙子,反正不是陸地游仙的得道高人。

  鄒青喝一口酒。

  鄭在中就倒吸一口涼氣,發出嘶嘶的聲音。

  “你tm在出個聲,我就讓力士掐死你。”鄒青指了指他身后的風衣怪人。在包房里卸嶺力士沒有帶著圓沿帽,露出了驚悚的紙扎五官,更添恐怖。

  鄭在中如同小雞啄米一樣點著頭。

  他雙手捧著手機,終于等到了來自…秋雅善的電話。

  “你究竟在哪?”

  “啊,山水酒居,437房,我這就下去接您!”鄭在中臉上帶著哀求的模樣,希望得到一個肯定回答。

  秋雅善淡淡道:“不用。”

  咚——

  包房的木門向左側打開,秋雅善低著頭,在玄關處把筒靴換成了棉拖鞋,然后抬頭打量著屋子內的景象。

  燈光昏暗,三個男人。

  坐在最中間的墨鏡男人無疑就是邀請她過來的正主。

  秋雅善快步走過去,跪坐在鄒青對面,盯著他的眼睛,以流利的韓語輕佻道:“我是美署事物司的秋雅善。這次交談只給你五分鐘的時間,五分鐘后,無論什么理由我都會離…”

  她看到了卸嶺力士的紙扎臉,剩下的話突然被憋到了嗓子里。

  “能不能把這個不吉利的東西搬出去?”秋雅善指著卸嶺力士說道:“為什么這里會有一個紙人?這是對我的不尊重!”

  卸嶺力士忽然轉動著脖頸,涂著猩紅油漆的“眼睛”看向秋雅善,把她嚇得不禁尖叫一聲。

  “它是我的符兵。”

  鄒青將酒壺最后一滴酒液倒進了嘴里,咣當把酒壺摔在桌子上,略帶笑意地打量著秋雅善,然后摘下了自己的墨鏡。

  秋雅善看到這金色眼睛,下意識一驚,身體微微后仰,保持著一定的安全距離,警惕道:“你是蘇醒者?”

  “不…”鄒青淡淡笑道:“是裝神弄鬼的華國道士。三個小時前,我殺了你手下的人,因為他們想要了我的命。我向來信奉以德報德,以直報怨,那么您…能不能給我一個滿意的解釋?”

  道士!

  秋雅善腦子里飄過很多種可能性,但怎么也沒想到會是道士!這個詞語距離政治和她的生活太過遙遠了,遙遠到了信徒與主之間的距離。

  換一種說法。

  她能夠接受蘇醒者這種科幻色彩的家伙,但實在很難接受古典風格的神話角色。尤其還是在一種對自己生命產生威脅的情況下——

  卸嶺力士飄到了玄關,兩手猛然張開,身體立刻炸裂成了無數張符紙,密密麻麻地貼滿了整扇木門以及周邊的地方,成為了秋雅善他們離開之類的絕對阻隔。

  黃紙和朱砂的配色看上去就很詭異和危險。

  鄒青將酒壺扔向門口的符紙,堪堪接觸到的一瞬間,一道明亮的血紅色光芒驚現,酒壺立刻炸碎成了面粉一樣的粉末。

  秋雅善呼吸一停,然后把脖子僵硬的轉過來,看向鄒青,擠出一絲勉強笑容。

  然后換上了生硬不標準的中文:“您好啊…道,道長閣下。”

  “我喜歡你的態度。”鄒青哼了一聲,道:“可你應該不清楚,這位鄭先生的手下毀了我一份很重要的東西,關系到釜山市數百萬市民的生命,可惜,它徹底不存在了。”

  秋雅善驚異道:“什么!”

  “我代表星靈集團鄭重邀請您加入我們的臨時團隊。它可能無法挽救您的政治生涯,但絕對可以救下很多人。這可是一件天大的功德。”鄒青用手指蘸著水,在桌子上寫寫畫畫著。

  “不可能,我是韓國重要高官,沒有加入你們一家私人外國企業的可能性,即便是顧問也不行!”秋雅善硬著頭皮拒絕道,她心里面害怕到了極點。

  狹小的屋子,昏暗的燈光,詭異的符紙,這實在很難讓人安下心來。她的表現已經算是遠超出普通人的水平了。

  “那么如果我說,我以華國道教宗門的身份替您趨兇避患,您是否有可能答應我的請求呢?”

  鄒青畫完了桌面上的符箓。

  一面微光亮起。

  微光像是一面鏡子顯示著圖案,鏡子中是一群蒙面打扮的男人,正蹲守在一棟別墅前,手里拿著裝有消音器的手槍。

  “那是秋司長的家!”鄭在中驚恐道。

  秋雅善手腕一顫,茶水頓時傾倒在了桌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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