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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5章 不祥預感

  裴秀珍安全地趕到了友人樸大正的家中。

  當她一只腳踏入玄關的剎那,突如其來的眩暈感再次襲擊了裴秀珍的大腦,身體一晃,腿腳酸軟,若不是樸大正的母親即使攙扶住了她,定然會摔倒在冰冷的地板上。

  “我這是怎么了?”

  圓木桌前。

  裴秀珍深深低著頭,一副精神不振的模樣。

  至于樸大正,這位年過30的末班青年人,此時的神情顯得有些緊張。他沒有將目光放在客人的身上,而是即為不禮貌地站在了窗戶邊,望向窗外一言不發。

  “大正,外面什么樣了?”他的母親問道。

  “不太妙。軍隊已經開始維穩了——”樸大正的話語才說到了一半的程度,外面傳來了大功率廣播的外放聲音。

  “釜山市的居民們請不要驚慌。大家盡量暫時待在建筑里,不要到街道上隨意走動。如果有購買日用品和食品的需要,請與巡邏的軍隊填寫申請表…”

  滋滋滋滋滋!!!

  差不多是正上方的位置,忽然炸響了一道布帛撕裂般的刺耳聲音。

  在記憶里,閃電的聲音與之最為相近。

  樸大正猜測的沒有錯,他盡可能地探頭向斜上方望去,如今萬里無云,沒有任何云霧的遮擋,更是處于正午時分,視野極為開闊。

  一只鳥。

  他曾經見過的那只奇怪的大鳥,正與兩架小型直升機對峙著,看樣子似乎還處于上風。

鳥類在遠古時期是天空霸主,現在終于找回了曾經的地位  。龐大的身軀,兩只翅膀舒展開的時候,足足有六七米的大小。

  亞洲最為龐大的猛禽白腹隼雕翅展也才3米左右的寬度。

  紅色的小型直升機敞開著側面艙門,士兵平舉手中的步槍想要瞄準怪鳥的位置。

  好不容易確定了方向,還沒來得及勾動扳機,這只模樣像是巨鷹一樣的怪鳥戾叫一聲,緊接著一道明亮的電弧從它的嘴里迸發出來,巧合的擊中了螺旋槳的變速平衡器。

  這讓左面的直升機徹底失去了平衡,搖搖晃晃向地面墜落。

  “跳啊!”

  樸大正聽的清楚駕駛員和承載的軍人驚恐大喊,慌亂中扯著簡易跳傘包從直升機上跳了下來,幾秒種后,沒有控制的直升機撞擊在了瀝青馬路,劇烈的火光伴隨著震耳欲聾的爆炸聲,空氣中立刻傳來一道氣浪。

  附近旁觀的市民們露出了同樣吃驚和難以置信的目光。

  這如同神話里的場景,更像是電影的現場拍攝環節。沒有技術處理,赫然發生在了現實生活中,在自身世界的附近。

  捧著爆米花看電影既娛樂又刺激,但親身經歷的話,大部分只剩下了恐懼。

  大韓民國究竟發生了什么啊!

  人們搞不懂,更猜想不到這只是個開始。

  “嘎——”

  怪鳥好像有些得意,張揚著翅膀,在另一架直升機附近盤旋著。但禽獸畢竟是禽獸,它在地球的生態圈中注定屬于被人類這種高等靈長類智慧生命奴役的一方。

  它還不是環太平洋、奧特曼、eva中的那種超級怪獸,只是個有點特殊能力的飛禽罷了。

  在現代熱武器面前顯得太渺小,于人類的智慧和科學之下,更是微不足道。

  “狙擊手就位,交叉射擊。”

  砰!砰!砰!

  幾乎是同時響起的三個槍聲在空氣中回蕩,怪鳥的翅膀和頭顱被子彈徹底撕裂開,身體一僵,徹底失去了生命跡象,掉落在地面上。

  死一樣的寂靜彌漫在這附近。

  繁華的led霓虹燈閃爍著靚麗的光澤,哪怕是太陽的光線也無法掩蓋其中的光。

  怪鳥就這樣被解決了。

  可這不意味著麻煩終止。即便有了光的照耀,陰影依舊潛藏在每個物體后的深處,看不見,誰都能感覺得到它的存在。

  怪鳥的存在不是個例,也不是能用動物園失職可以解釋得通的。

  “難道是政府的生物實驗泄漏了?”

  樸大正想到了一個最有可能的解釋。他卻忘了一個關鍵問題,軍隊與戒嚴暴露了政府掩蓋的驚慌,如果只是一個涉及到生物基因領域的實驗產物,不至于如此大動干戈。

  他心里還在關照著裴秀珍的身體情況,邊轉身便說道:“秀珍,你沒什么…”

  “問題…”

  “…吧?”

裴秀珍對樸大正的表情感到了茫然  。她稍微站起身,道:“你怎么這樣看我?快去給我找些吃的吧,餓死了。”

  她覺得胃袋像是灼燒一樣難忍,喉嚨發癢,滿腦子都是想吃點什么的。

  “呀!!”

  樸大正的母親爆發出尖叫,手指顫顫巍巍的對準了裴秀珍,大喊:“你你你,趕快去醫院啊!”

  不是害怕,更像是表現過度的擔憂和關懷。

  裴秀珍很快找到了答案。

  她手中拿著樸大正遞過來的鏡子。鏡子中她看到了此時自己的模樣——

  面色和嘴唇蒼白到了極點,這不是讓人羨慕的白皙,而是不自然、不和諧到了難以接受的顏色。靜脈血管清晰可見,隱隱還透露出紫色的脈絡。

  最讓人感覺不舒服的是眼睛,眼白變成了刺紅色,散發著一種對進食渴望的目光。

  樸大正低聲道:“我已經給醫院打了電話,他們說醫院目前爆滿,分不出人手和救護車到這里,只能讓我們自己安排去往醫院的方法…”

  他將一罐午餐肉罐頭切開,遞給了裴秀珍。

  裴秀珍低頭勉強維持住淑女的姿態,用勺子一點一點去刮。金屬勺子與罐頭內壁發出刺耳的摩擦聲,十分用力,顯示出她內心的強烈渴望。

  兩分鐘后,她抬起頭,以期冀又惶恐的目光,輕聲道:“求求再給我吃點什么吧,好難受…”

  釜山市中心醫院,緊急特大疫病災害研究組。

  會議室里坐滿了來自于醫科院校的教授和知名醫院的專家,都擠在這不算寬敞的房間里,即便開著16度的空調,依舊打心底感到一股難忍燥熱。

  這是名為煩躁和緊張的熱。

  一位德高望重的內科專家說道:“那些變異生物體內的新陳代謝速度大約是正常的幾百倍,它們的細胞結構不足以承受這種短時間的突變,即便不去管,它們的生命也僅僅剩下不會超過三天。”

  “還是先關注醫院里的患者吧。”

  “患者僅僅是表現出過度的進食渴望嗎?”

  “咳咳…”老人咳嗽的聲音響起,會議室里的人們紛紛望去。

  會議室首席的老人緩緩站起了身,道:“目前來看,是的。但…我有一種不祥的預感。這一切來得太突然,不像是已知的任何一種傳染病。更像是瘟疫和災難,毫無征兆,又無法提防。”

  “我們必須拿出解決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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