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金集團的人頻頻望向星靈公司的展臺,露出了羨慕又嫉妒的神色。
“這家華國公司有什么能耐?”
“又是抄襲和仿照了吧!”
“山寨大國,笑掉大牙了。”
因為韓國新洲港事件疑點重重,韓金集團作為一家以造船業為主的大型公司,訂單收到了極為負面的影響。
許多合作方寧愿違約,也毅然決然選擇了取消韓國方面訂單。
理由很簡單。
誰都不想牽扯到一個發達國家的政治亂局中,有心人都能發現韓國人搞的貓膩,以為消息能夠藏得足夠深,其實在世界范圍內新洲港的真相正在悄然傳播。
“是神的懲罰”這一說法甚囂塵上。
東方啟明星的幸存者不乏西方的名流貴族,關于神罰的說法,在基督教國家中很有市場。雖然華國這種無神論國家很難理解老外們的一神論崇拜,但這不妨礙大家看戲的好心情。
韓國同樣是大范圍西化的基督教國家。
不僅是國外抵制,就連國內都開始出現了抵制韓金、現代船業等公司的浪潮。還要有軍政部幫忙擋在風口浪尖,拼命解釋著為什么會向自己國家的人發射空對地導彈。
理由是“操作失誤誤射”。
不管記者們信不信,反正大部分人還是捏著鼻子信了。
同為鄰國的日本最瞧不上這種虛偽的暴發戶,韓金集團本來就只是挨了一個科技的邊才參加了展會,因為新洲港事件,幾乎沒有公司會嘗試與韓金集團進行合作溝通。
除了三番組這樣為了錢能出賣靈魂的犯罪團伙。
韓金集團的人等待著三番組的動作,可星靈集團沒有收到太大的影響,他們只能安慰自己是三番組還沒有開始動手。
樸東成是韓金集團的公關部經理。
“抄襲成性。”他瞥了眼星靈的展臺,低聲罵道:“永遠都比不上日本和韓國…”
他知道如果想打開日本市場的話,有必要見一見本地的媒體主編,例如角川先生。
樸東成攔住了一個西裝男人,露出諂媚笑容,點頭哈腰道:“角川先生!”
角川悄悄將衣角從樸東成的手中抽了出來。
他保持著一絲禮貌:“什么事?”
“您是《東京科技周》的主編角川先生吧!我是韓金集團的經理,希望您…”
角川笑著說道:“實在抱歉,我還要趕著去參加一場飯局。我很欣賞韓國企業,但今天恐怕沒有時間了。”
“太可惜了。”樸東成不放棄:“您下次能不能…”
角川看了眼手表哎呀一聲,
“快到約定的時間了。”然后匆匆離去。
樸東成嘆了口氣,以為這位日本媒體界的大人物如同他說的那樣繁忙,但他剛想回到展區,忽然看見這個高瘦的日本男人走進了星靈公司的展區。
星靈集團甚至…沒有任何邀請和迎接。
這說明什么不言而喻。
37分鐘后,樸東成掐著時間,看到了一臉驚喜模樣的角川從星靈公司展區走出來,手里拿著兩個藍色的塑料圓環,在手心擺弄,愛不釋手的模樣。
他急忙竄了過去。
“角川先生!”
“嗯?”角川被打攪了興致顯得很不高興。他剛想發作,突然想起了樸東成,于是笑著解釋道:“真是巧啊,我也才剛剛應付了這個飯局。還有媒體界的老朋友等待著我呢,先走一步,有時間再見面吧。”
“真是…禮貌的日本畜生。”樸東成臉色很黑。
他瞪了一眼星靈集團的黑色中文招牌,暗暗唾了一口唾沫,“走著瞧吧。”
天守閣側門。
“劉先生。”角川一郎笑呵呵地與一位華國官員打著招呼。
他以生硬的中文問候道:“在這能遇到您這樣的外交官,讓我意外得很。”
劉姓外交官頗為驚奇。
他是大使館的參贊,特地來看看阿里巴巴、騰訊、百度這些華國公司在峰會的表現,然后整理成報告匯總國內。這既是他個人興趣,也是工作之外的小內容。
“我認識您。”他首先承認了角川的身份,然后說:“聽說您是東京最有人氣的雜志主編,凡是您看中的新發明和新項目,幾乎都會受到天使投資人的熱烈追捧——”
“不不不,這不值一提!”角川一郎嘴上說不,其實內心很受用。
他忽然問道。
“您知不知道貴國的星靈公司?
劉參贊點頭道:“有點印象。”他有些不明白,這個日本人跟自己提這個有什么意義?
“這注定會是一家偉大的公司。是許多日本新企業應該學習并效仿的榜樣。”角川一郎斬釘截鐵道。
“哦?”
劉參贊驚異。
這話如果是別人和他講,他不會多加理會,但如果是角川一郎這樣的名人名流口中說出來,那可算是意味深長了。
更不用說,這話是對華國大使館的官員親口而談。
這個角川編輯打著什么算盤?
“您千萬別誤會,我個人很討厭政治,立場上算是鴿派。同您說這些,只是想給您提一個醒。”角川一郎頓了頓,搖頭道:“我不希望自己國家的污點破壞了兩國友誼,而且受害方還是一家這樣新奇有趣的科技公司。”
國家的污點,破壞友誼?
話中有話!
劉參贊的疑惑都快要溢出來,他簡單地客套了幾句,打算先趕回大使館問個清楚。
星靈公司要么是來頭驚人,要么就是…驚到了外國人。
他翻閱著手上的名冊。
手指順著名單向下挪移,找到了星靈集團的位置。“集團董事長,溫謙亦…名字有些陌生啊,新企業家?名字倒有點像中年人,以前不太出名。”
劉參贊還不知道,這個名字對于華國情報部門的意義。
“明天去見見本人吧。”他想要會一會,讓驕傲的日本人心甘情愿低頭的家伙,會是怎樣的厲害角色。
他剛抬腳離開天守閣不久。
一輛灰色豐田穩穩停靠在天守閣后門。
車門打開,一個身穿華國風格的立領西裝的男人緩緩走下,他望著人來人往的熱鬧場面,笑著自然自語道。
“終于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