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曉陽真的以為這些人都是瘋了!
要么就是他自己瘋了!
他維持不住形象,吼道:“全都不答應?難道他們不知道我們代表著京城宋氏?難道你就找不到一只政府里的小蟲子,然后捏著它的弱點,教育怎樣乖乖做事的道理?”
他從未見過如此奇怪、詭異、無法讀懂的情況。
白發男人臉皮顫動,緩緩說道:“稅務局的副局長鄭茂通屁股地下很不干凈,只要利用我們的情報網絡認真去查,很容易就能搞到許多黑資料。隨便哪一份,放到明面上都足夠他喝上一壺,但是“
“但是什么?”
“這人瘋了一樣把我趕出來,絲毫不擔心這些被我們找到的把柄,就像,就像是精神亢奮的傳銷患者?或者是白酒上頭的醉漢,或者是腦子壞掉的邪教徒,總之,不會是體制里的老狐貍。”
白發男人重重咬字道:“沒有人會對顛覆自己前途和生涯的危險視而不見,除非他還有依仗,但我沒法想象,有什么能大過您的姓氏。”
宋曉陽越聽越離譜。
他來回踱步,然后轉頭盯著白發男人,嚴厲道:“在他這個位置上的官員,不可能還有愣頭青。也不存在搞不清自己處境的情況,我想要一個解釋,一個合理的解釋!”
“合理的解釋”白發男人額頭滑下一絲汗水。
“或許是冷家在后面給星靈集團撐腰。”
宋曉陽狠狠甩了白發男人一巴掌,吼道:“這不可能!”
白發男人也認為這是自己辦事不利,對于這一下耳光沒有絲毫怨言,反而低頭認錯道:“這是我的錯誤,我愿意承擔責任。”
宋曉陽冷靜下來,道:“現在我們分成三部分行動。第一,你趕緊找到那個郝婷的妹妹。第二,我去聯系燕京,既然奉京本地部門不愿意合作,那么我們可以找東海省的關系,但這樣的話就必須利用起宋氏的力量。第三,我親自去會一會這個溫謙亦,看看他葫蘆里到底在賣什么藥。”
白發男人連連點頭,這時他的手機震動起來,拿起查看屏幕,表情一變,帶著幾分小心和猶豫,向宋曉陽說道:“冷顯民和冷佳在明天中午會趕到奉京。”
“來的好。”宋曉陽扭頭整理著領帶。
他走到宴會中央,拍拍手將所有人的注意力吸引過去。
“今天就到這里吧。”
沒有人敢直接表達出怨言,都是擠著笑容緩緩離開,交際花試圖獲得宋曉陽的歡心,或是故意留下一枚口紅,或是一張精致的名片,若是能夠得到這位年輕人的青睞,那可意味著數不清的好處。
宋曉陽回到酒店。
他坐在游泳池邊上,緩緩撥打了一個電話。
“父親,我這邊遇到了一些小問題對,星靈集團那件事”
電話中回答道:“必須查清楚冷家和星靈集團董事長溫謙亦的關系,盡量去尋找關于傳統神話方面的線索我給你調用人手的前提是,你能在溫謙亦這里得到一些有用的收獲,我們沒有那么多精力到處使力氣,好鋼要用在刀刃上”
宋曉陽談了大約四十分鐘才掛斷電話,把手機放在一旁,露出一絲疑惑。
“傳統神話?”
很快,他將這份疑惑拋之腦后。
“顯然問題關鍵還是在溫謙亦這人身上等宋氏的力量被調動起來,他不可能還能沉得住氣,必然要找到我這個唯一的聯絡人。”宋曉陽思索著。
他回想起奉京市政府部門的不正常反應,隱隱約約中有一絲很不安的感覺,究竟是哪里不安,他又說不清楚。
一架民航客機上,經濟艙。
冷佳坐在靠窗的的位置。冷顯民就在她的右手邊,說道:“不喜歡豪華艙?”
冷顯民是軍人出身,軍用飛機比民航客機難受得多,而且吃苦這種事對他來說早是家常便飯,對出行條件從來都不挑剔。
“我想撇除不必要的。”冷佳給出了一個讓冷顯民默然的理由。
“嗯”冷顯民沉吟。
他已經完整的研究過冷佳帶回去的玄門五氣正法,在冷佳的帶領下找到了一處據說是“靈氣福地”的地方,切身嘗試到了修煉的滋味。
妙不可言。
冷顯民剛開始還以為是比較珍稀的硬氣功,當看到冷佳隨出半月型電弧時,他的世界觀也被徹底顛覆了。
他感慨道:“大千世界真是無奇不有。”
“小叔,我覺得你不是很喜歡那個。”冷佳望向冷顯民,突然說道。
后座的人聽見這句話,立刻開始浮想聯翩。
冷顯民笑了笑,淡然道:“我只想安心做事,恪守本分。其實你也聽過這句話,求同存異么,我求的是現實,而你求的是超脫。”
后座這男人沒聽清超,只聽見了一個脫,表情更加猥瑣。
冷佳很佩服冷顯民的心態,即便面對如此誘惑也絲毫不動心,依舊宛如平常,不像其他人那樣得到了修煉法門后,如癡如魔地投入其中,更像是在參悟典籍,享受品味的樂趣。
“我不如你。”她嘆了口氣。
冷顯民哈哈大笑:“論年齡,你當然不如我,我可已經算是個老家伙了。”他不再嬉笑,開始說起正事。
“那個宋小子給家里打電話了。”
“真是讓我看低。”
“不,這只是他的慣用手段之一。”冷顯民正色道:“他真正厲害的地方在于借勢,他需要的僅僅是宋氏的態度,而不是直接幫助。倘若宋氏真的表現出要向他傾斜的意向,我想東海省有些人可能承受不住,這樣一來星靈集團危險了。”
冷佳略帶焦急:“那怎么辦?”
“靜觀其變。除非有人能讓宋氏的注意力從奉京市轉移開,讓宋曉陽孤立無援,這樣我們才好插手。”冷顯民回答道。
冷佳心事重重地應了一聲,一只手輕輕搭在胸口,那枚紅色令牌正掛在她的鎖骨處。
“哎!”
令牌忽然漸漸發熱,她頗為難受,站起身道:“我去趟洗手間。”
關上門,她將令牌拿了出來。
冷佳立刻愣住了,她在令牌正面看到了一行古體字,雖然很難讀懂,但她學習過一段時間的古代典籍,對大部分常見古字都有所了解。
令牌上的字是小篆。
她艱難地辨認著,將其讀出聲 “秦始皇陵,九龍拉棺。”
冷佳倒吸一口涼氣,瞳孔一縮。
“這行字是什么意思?”
她最不希望這是字面上的意思,但似乎正是如此,令牌如同正在向她傳遞著某種信息某種駭人聽聞的神話傳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