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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主任您一定要相信我…我沒有欺騙您的理由。”王光華誠懇道。
他繼續說:“我在王家里很受同齡人排擠,沒有出色的能力,頭腦也不太靈光,我誰都不招惹,但總有人想把我當做攀比的墊腳石…當您出現在這里的時候,我頓時醒悟這是上天恩賜的機遇,或許只有您能夠幫我脫離王氏集團的陰影。”
冷佳很理解大家族邊緣人的心態。她也是看中了這一點,才選上王光華來了解更多的信息。
賓利歐陸緩緩啟動,吳郡的駕駛水準非常好,很難察覺到加速和減速時的晃動。
她軟硬兼施道:“我的辦公室還缺少一些肯吃苦的科員,如果你愿意的話,等我離開東海省的時候可以跟我去燕京發展。編制不是問題,這些我都可以替你解決。但是你一定要想清楚說謊的后果,我有能力帶你走,也有能力借助王氏集團把你按死在東海一輩子翻不了身。”
王光華堅定的點頭。
他咽了口唾沫,遲疑道:“你相信傳說么?例如神怪志異、觀棋爛柯或者是…神仙道法。”
“這世上總有些科學解釋不了的東西。”冷佳給出了一個模糊的回答。
王光華將這視作肯定回復,沒察覺到冷佳壓抑著急切的目光,繼續說道。
“我的三姨叫做王英,半個月前陷入一場大病,我們找了很多醫院和專家都沒有解決,最后…最后二姨王鳳,也就是目前王家的主事人,決定去請大師。”
“請大師?”
“起初找到一位名為于浩的著名道長,聽說法力很高強。起初我是不信這個的,但隨后的見聞徹底改變了我的世界觀。這位大師于浩親自趕到了泰奕尊府的別墅作法,然后三姨女兒劉可的朋友,一個叫陳員立的男人,帶著溫,溫董事長前來看望…”
冷佳頗為抓心撓肝,繼續追問:“然后呢?”
王光華望向冷佳的雙眼,以一種非常真誠又惶恐的語氣,斷斷續續道:“您相信這世上有人能夠呼風喚雨、御使雷霆嗎?”
開什么玩笑!
冷佳剛想反駁,又感覺王光華不像是說謊,他也沒有說謊的必要。
“你口中的這人是溫謙亦?”
王光華沒有回答冷佳的疑問,而是邊回憶邊自顧自說道:“那是一陣我睜不開眼的狂風,屋子里的東西全都被吹得稀巴爛,于浩和他的徒弟被兩道閃電劈得渣滓都找不到,如同人間蒸發了一樣,當那個人再次走進正門的時候,所有被破壞的漸漸復原,如同什么都沒發生…我們記不清他何時離開,只知道最后劉可母親的病情突然好轉,多少資深專家都難以解決的問題,就這樣解釋不通的痊愈了。”
他抬起頭,面露期冀:“這就是我知道的來龍去脈。我親眼所見,我親眼所聞,我愿意為任何謊言付出任何代價,這個秘密王鳳讓我們死守口關,絕對不能說出去。如果讓王氏集團的人知道,我絕對死定了…現在我只能寄托您可以帶我離開東海省。”
冷佳沒法相信,卻不能不相信。
她讓吳郡在這短短的時間里調查了王光華的情況。確實如同他自己介紹的那樣,倍受同齡人排擠,同時又很膽小,周圍人對他的評價大多是老實謹慎,從不撒謊。
“我知道了…”冷佳深吸一口氣。
她明明根本不相信,可心中的不安不知該怎樣解釋。仿佛有種聲音在耳邊微微傾述,告訴她這一切都是真實發生的。
在冷佳搖擺不定的時候,王光華從褲兜里掏出一張被折疊很多次的打印紙。
“這是我托同學從氣象局搞來的實時氣象圖,沒有任何作假,上面幾乎被染成紅色的區域,就是王氏集團在泰奕尊府的別墅。顏色深淺意味著雷電強度,而紅色幾乎是最高級別。”
他搓著手,不安道:“我,我知道這很難讓人相信,但我真的沒有說謊。”
冷佳裝作隨意地接過打印紙,匆匆掃視,瞳孔微微一縮。她沒有表現出過多的情緒,只是將打印紙收到了手提包里,抬起頭,沖著王光華露出嫵媚完美的笑容。
“謝謝你給我講的故事,我很喜歡。”
“這,這不是故事!是真的!”王光華急于辯解。
冷佳委婉一笑道:“沒關系。我在乎你的誠懇態度,而不是故事本身。我可能會在3月份去一趟日本,大概在4月前回到東海省,回來后我就立刻帶你回首都燕京。政府正缺少你這樣的人才,不過,你還得再委屈一個月啦。”
吳郡開著車,補充道:“冷小姐從不食言。”
“哦,那真是,真是謝謝您了!”王光華神情激動,雙手合十,連連拜謝。
冷佳親切道:“需要送你回家么?”
王光華連連擺手:“不用不用,讓別人看見…我和您接觸過,這對您來說不太好。我就挑個偏僻地方下車,再打出租回去好了。”他臉上的喜悅無法掩飾,看上去就沒什么深沉城府的樣子。
冷佳讓吳郡拐進一條小路,然后停車讓王光華下了車。
合上車門,透過單層玻璃車窗,她還看見王光華興奮地揮舞著拳頭,一副狂喜的模樣。
“真是一個無能又膚淺的人。”冷佳搖搖頭。
吳郡突然出聲問道:“作為保鏢,我不該過問太多。但是您真的相信那小子說的話?我無法理解,這簡直就是一個被封建迷信徹底搞瘋了的邪教徒。依我看,王家人全都是這種宗教瘋子。把一家科技公司的老總和呼風喚雨的大師聯系在一起?虧他想得出!”
冷佳望了一眼手提包,那份氣象圖還放在夾層里。
她神色莫名,輕道:“或許吧。”
吳郡不知道冷佳此行目的,還以為她真的是來考察東海省外貿扶植名額的。其實這只能算三分之一的任務,另外三分之二還得親自見到溫謙亦本人才能敲定。
街道上的鞭炮聲隔著車窗玻璃都能聽的清楚。
“明晚就是三十了吧?”冷佳問了一句。
“是的,又一年過去了。”
她又問:“那日本人過春節嗎?”
“聽說不過,你問這做什么?”
冷佳搖搖頭道:“我只是覺得半個月后的日本之行,或許會很有趣。而且…鄔沛民說的那件事,貌似不僅僅是學術造假那么簡單,我感覺這才剛剛開始…我覺得奉京市近期會發生一些不尋常的意外。”
“哪有那么多意外。”吳郡笑道:“就是不知道,這星靈集團在春節的時候是否還在工作。總不能打擾人家過節,要么我先替您給星靈集團打去一個電話問問?”
“不用。”冷佳眉頭輕蹙。
她心中再也沒有對星靈集團和溫謙亦的輕視,突然發覺手中“扶植名額”的權力也不是想象中的好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