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奈,李和從這天起,他便抱著茶壺從屋里挪出來,一心一意曬太陽。
晚上的時候,夫妻二人干脆烈火,自不必說,終于吃上了燉燉有肉的日子。
不過熱乎沒過一天,何芳就對李老二開火了。
孩子學習你就不抓一點?看著李覽作業本,何芳自然氣不打一處來,我跟你說過,孩子習慣養成很重要,之前他寫字雖然不算好,可一橫一豎、一撇一捺都很規范,你看看現在,跟狗爬的一樣這才多才時間,你沒糾正,不上個心,現在都偏了。
李和瞅瞅李覽的作業本,笑著道,才幼兒園,沒那么夸張,這寫的還可以。
他倒不是敷衍,李覽畢竟隨李老頭學過幾天字,字的結構都挺不錯,何況小小年紀能把字寫的這么工整已經是不易,他覺得何芳有點挑剔。
這叫可以?你有沒有長眼睛啊?何芳無奈的嘆口氣,你不能嚴于律己就算了,不能再讓孩子學你那一身臭毛病。
你這娘們說話越來越沒譜了吧?李和不高興,認真學習是好事,可得有個度吧?知道什么叫適度嗎?
把身子擺正,不要爬桌子上寫字。何芳見李覽又彎腰寫字,抓著他的肩膀,扶著他的腰,耐心的道,還記得媽媽怎么說的嗎?頭正身直兩腳平,眼離書本約一尺,手離筆尖約一寸,胸離桌沿約一拳。三個一,要做到,字寫工整視力好。
李覽是懂非懂,僵著身子,抓著筆,瞬間茫然。
突然李怡的哭聲從臥室里傳過來,何芳急著去看閨女,氣的踢了李和一腳,你來教他,今天你要是不把他糾正過來,中午就甭吃飯了!
哎。李和無奈的接過調教兒子的重任,很嚴肅的拍拍李覽的肩膀,兒啊,你老子中午能不能吃的上飯,就全靠你了!不要這么看著老子,趕緊寫啊。
恩。李覽又習慣性的爬在桌子上。
把腰挺直了。李和又隨時給他扳直,你不會真想餓死你老子吧。m.biqubao
李覽挺胸抬頭的動作還沒持續兩分鐘就又恢復原樣,李和就在后面不停的糾正。何芳說的對,他既不希望他兒子成近視眼,也不希望他兒子成羅鍋,還是從小糾正的好。
他正和兒子較量呢,董浩送過來一個郵件,拆開一開,他居然得了五一勞動獎章,通知他去領獎。
何芳接過一看,給了李和一個懷疑的眼神,笑著道,明天給你買幾件像樣衣服,少去丟人。
聽你的。李和沒拒絕。
晚上,兩個人運動完,他直接躺床上睡覺,何芳去了書房。他都要躺床上迷迷糊糊的睡了一會,大概是水喝多了,起身上了廁所。
回來的時候,發現書房的燈還亮著,他能看見何芳的背影。
李和輕輕推開門,湊趣過去,見何芳正對著報紙的招聘版看。
我說,你要去求職?
是啊?何芳回過頭,笑著道,孩子呢我媽能看著,你說我在家里能干嘛?
李和拉了一把椅子,握著何芳的手道,有我養你啊,你怕啥,安心在家看孩子吧。
何芳道,凡是聽信這句話的女人最后都會差點餓死。
你說這話真沒意思,說的好像天下沒好男人似得。
李大老板,我的事啊,你甭操心,管你自己就行了。何芳把雙手搭在李和的肩膀上,笑著道,去睡覺吧,明天早起咱們去逛街。
李和無奈道,你要是真想做事,咱們家的廠子和公司多的是,你隨便選一個去上班是了,何必到別人家受氣。
何芳把桌面上的東西一收,笑著道,明天再說吧。
一夜無話。
三月,初春。
內容。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
網站即將關閉,下載愛閱app免費看最新內容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