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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南巡

  李和的選修課有200多人,五個專業的學生,新建的電教室坐的滿滿當當。

  選修課上大部分的同學都是在忙自己業務,有寫作業的,有的,有聊天的,有做覺皇的。

  這門課讓他少了一半的休息時間,但是他還是認真的教,在課綱的基礎上加入了一些研究方法論的知識,這些都是經過后世系統總結的。

  我們生活在一個零散的、碎片化的世界里,所有判斷和決定都是一分鐘內做出來的。你無法在幾秒鐘的判斷里理解世界的復雜。而科學提供的不是即時的、一分鐘三分鐘做出來的決定,而是一套用以評價經驗知識的程序而進行的。它能幫助我們理解世界的復雜性....

  回顧最近幾年的出版物,將那些非常感興趣的復制下來。這不僅是由于其中很多都是意義重大的論文,對于了解實驗室成員的工作進展也是很重要的。每年都應該去圖書館,翻閱其他院校出版的和自己相關領域技術報告,并選出自己感興趣的仔細加以閱讀......

  找出該領域最棒的期刊是什么,向該領域的高人請教。然后找出最近幾年值得閱讀的文章,并跟蹤相關參考文獻。這是最快的感受該領域的方法,但有時候你也許會有錯誤的理解。

  談到中國科學史的部分,我們就要說徐光啟這個人,1607年徐光啟和利瑪竇合譯的《幾何原本》,首先厘定了幾何這個科學名稱,并創制了諸如點、線、直線、平面、曲線、對角線、并行線、直角、鈍角、三角、面積、體積、相似、外似等等新詞匯,引入了西方科學的新概念。

  到晚清的時候,《微積溯源》翻譯出版后,華衡芳、李善蘭、徐壽這些人基本已經厘清了物理學和微積分數學中的概念,這些都為中國近現代科學的發展奠定了基礎。

  除了自然科學的詞匯概念意外,在洋務運動時期,法學、政治學的詞匯也有了比較準確的中文翻譯詞匯...。

  課堂上突然嗡嗡響,李和問,大家有什么疑問,可以直接說?

  一個學生站起來道,李老師,據我所知,許多詞匯好像是根據日文翻譯過來的吧,我覺得承認事實不一定就是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我們不能用狹隘的民族觀去否定吧。

  李和說,可以舉個例子嗎?

  比如‘物理’這個詞匯,學生振振有詞的說道。

  李和笑笑,這個誤解太大了,我是學物理的。這個詞肯定不是出自日苯的。而是最早出自美國傳教士盧公明編纂《華英萃林韻府》。跟日苯人是一毛錢關系的。

  學生面色有點窘,李和擺手讓他坐下,這個誤解很多人都有,事實上是日苯的明治維新從中國引入了對西方詞匯的漢語翻譯。有個疑問就是日苯人為何會用漢字去翻譯新詞匯?

  難道是日苯群眾致力于漢文化的發展壯大,每次順便幫助我國搞些翻譯工作?

  中國的洋務運動要遠早于日苯明治維新,我們有像京師同文館這樣的專門翻譯機構,日苯就沒有。雖然晚清很落后,大家都有共識,但是卻有龐大的知識科舉階層。提到科舉大家會想到頑固儒生,可也是首先是這個階層的一些人提出向西方學習的。

  洋務運動時期,有許多翻譯機構,如京師同文館、魔都廣方言館、江南制造局翻譯館、海軍衙門、稅務總司、京師大學堂編譯館、魔都的南洋公學、胡北官書局、北洋官書局等。

  林林總總的各地各省都有翻譯機構。

  今天常用的很多科學名詞,都是江南制造局及翻譯館最初定下來的。

  日苯的引入是如此成功以至于中國人自己都信了。

  包括現在還有許多人一直以為這些詞匯是日文翻譯,天朝借用,萬萬沒想到是天朝翻譯,日苯借用!

  其實日語翻譯是慘不忍睹的,悲催的雅蠛蝶永遠不會被賦予漢語的靈魂,最終于的命運可想…

  這就是所謂的出口轉內銷吧,或者是叫墻內開花墻外香。

  上完選修課,李和一天的任務就完成了。

  扎海生又過來蹭飯,頸上系一條絲綢花領帶,身上著一件格子西裝,灰色法蘭絨褲子,儼然一付知識分子的形象,年紀很輕,卻有著嚴肅持重的神態。

  李和拽拽扎海生的領帶,笑著道,打錯了,寬端再繞一圈,從頸圈下方往上穿出,領帶的最寬點應位于腰帶處。

  扎海生自己試了幾次都沒成功,我還特意找人教的呢。

  李和索性直接幫他打了,不會打領帶,還穿這么騷包干嘛。

  扎海生說,我們今天接待外賓,所以就這么穿了,接待完了我就直接來你這了,也沒來得及換。

  李和看著扎海生意氣風發,明顯是不錯,也就沒多問工作的事情,只是問道,李科呢,你沒去找他?

  開會呢,我們倆吃吧,今天我請你。

  發工資了?李和知道這小子通常口袋裝不了幾塊錢。

  發了,今天吃啥我都請。扎海生豪氣的說道。

  李和也沒客氣,吃回本再說。

  郭東和齊功勛又來了,李和裝作驚詫,二位,好久不見。

  不好意思,李老師,又來麻煩你了。郭東熱情的迎上李和,又趕緊給李和讓了座。

  李和的虛榮心得到了極大的滿足,笑著道,不麻煩,不麻煩,二位這次是?m.biqubao

  郭東跟齊功勛對視了一眼,然后從公文包掏出了兩份文件。

  李和看的眼皮子一跳,打定主意堅決不看,打死也不看,否則長雞眼。

  郭東笑呵呵的道,李老師在物理學和機械方面的造詣我們是深表佩服的,所以今天我們是帶著問題來請教的。不過你也理解,我們某些方面還是不能處于公開狀態,在我把這份資料給你看之前,希望你簽署下這份保密協議。我們也是照章辦事。

  三月,初春。

  內容。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

  網站即將關閉,下載愛閱app免費看最新內容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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