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明見李和有點心動,便加緊道,我自己也算過,如果投給一些導演,票房絕對不會差,最關鍵的是我還可以自己生產碟片,這也是利潤的一大進項。
在以往的集中計劃經濟體制保障下,攝制組最不用擔心的就是投資,只有有了拍攝權,投資就會下來,然后從制作到發行都是國家承包,賺錢不賺錢,創作人員就很少關心了,只要有名氣就行。
到處在改革,電影市場也不例外。
中國體制改革始于農村,其法寶是承包制,一包就靈,其他行業紛紛仿效,電影系統也是隨波逐流。
國家與電影制片廠之間的利潤承包是大承包,制片與攝影組之間的承包是小承包。
但是承包制在電影系統起不了什么大作用,效益還是有限,國營制片廠是投一部賠一部。
這些年大制片廠越來越難混,開始賣廠標,大多屬于變相的獨立制片,投資的資金大部分都是屬于私企和個人。
暗中買賣廠標雖然違法,可大家都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關鍵一點是獨立制片有錢賺,各方利益都能照顧的到。
所以這種現狀給了蘇明機會,做了這么多年的磁帶行業,對于電影行業他也不算是陌生了,讓他有點躍躍欲試,。
一部片子大概要多少錢?李和想了想還是這樣問道。
蘇明道,大概要100萬左右。
李和笑著道,這么點錢?你自己投資得了唄,還來拉我湊什么熱鬧。
我想做大一點,往正規化上做,一年怎么樣也要投七八部片子吧。蘇明對目前的生活很自足,可是不代表他是甘心的。付彪、潘松、平松這些人有李和的幫襯,這些年的身價都是奮起直追,要把他比下去了!
所以他越發明白,他要是想做大,還是需要李和。
李和問,你讓我投多少錢?
蘇明一聽,頓時眉開眼笑了起來,左右環顧了一下,笑著道,哥,你投二千萬吧,我也投二千萬,咱們成立一個電影公司,一個人占一半份子吧。
李和道,我投四千萬占五成,但是我有一個要求。
蘇明疑惑的道,哥,你說這話是寒磣我呢!你的話我一定聽!什么要求不要求的!
李和擺擺手,道,咱們倆感情歸感情,但是生意一定是歸生意。我沒有讓你賠錢的道理。
怎么會賠錢呢!這你得信我!
不,不是。我是說如果按照我的要求拍,有可能會賠錢。但是我拍電影的目的不是為了賺錢。
不賺錢?蘇明更加的不理解了。
投資不賺錢,那是為了什么啊!
這么說吧,不管你拍什么片子,是喜劇、動作、科幻,還是恐怖、動畫、驚悚、犯罪、冒險,都是只有一個要求,高仿美國片去,按照美國片的元素去拍。李和也說不好美國價值觀這種東西,但是已經決定把山寨事業進行到底了。
當然,電影依靠山寨不一定能成功,比如《泰坦尼克號》要是中國人自己拍,有可能拍成《綠茶婊出軌記》或者《騙婚記》,《廊橋遺夢》也有可能拍成潘金蓮的翻版。
中國觀眾能接受這種電影,只是因為男女主角是外國人,他們包容性的當做了文化差異,認為是國外的羅曼蒂克,但是這種劇情要是發生在中國,絕對是千夫所指。
所以山寨美國電影撲街的概率是非常大的。
而且很多美國大片,也沒法山寨,按照中國目前的電影技術,五毛錢的特效都玩不好。
不過,他還是決定玩一玩,只是因為,他賠得起,玩得起。
蘇明驚悚道,美國片里面的鏡頭也太那個了吧?
美國電影里面男女關系的混亂程度,還是讓他有點不習慣。
高仿,不是抄襲!懂不懂?是結合中國國情和特色去拍,劇本導演、演員不都還是國產的嗎?我是讓你總結美國片里面的核心價值觀元素,按照這個套路學習,不是抄襲美國片的劇情。李和隨口解釋道,你要是不懂,改天找個懂的人來,我來跟他談。
三月,初春。
內容。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
網站即將關閉,下載愛閱app免費看最新內容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