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好半晌,老五才吐出這兩個字,而且還是如此之困難。
她最終還是很艱難的收下來了這個錢,雖然這代表著這是對李老二服軟。
哦,對了。李和喊住起身的老五,指著茶幾下的桌子抽屜道,拉開看看。
嗯?老五拿出來一串車鑰匙。
送你的生日禮物,阿娘說今天是你的生日。李和笑著起身拍拍腿,車子在門口,自己去看看吧。
轉身上了樓,留下一臉迷糊的老五。
老五只是在家里又待了幾天,和王玉蘭老倆口一起被李和送到了機場,不過不是同一班飛機。
他們前腳剛走,老四也接著南下了,她已經決定接手李和給她的醫院和藥廠。
家里瞬間空蕩蕩的了,正感嘆間,他的辦公室來了一位不速之客。
我請你吃飯。正是飯點,李和不好攆人。
謝謝。江映雪接著上了李和的車。
攝影師是個四十來歲的禿頂男人,正要扛著攝像機跟著李和兩人,卻被從后面的張兵攔住。
兄弟,不著急,先跟我走。
進入酒店,領班一見到李和,自然不用交代,帶著進入了最好的包廂。
你是這里的常客?江映雪坐下笑盈盈的問,拒絕了李和遞過來的菜單,你看著點,我的目的可不是吃飯。
算是吧。李和把菜單放下,對服務員道,按你們這邊的拿手菜上,粉蒸肉是必須的。
李先生,你稍等,馬上就上來。服務員出去了,還順手帶上了門。
江映雪拿起茶壺給李和倒了杯茶,笑著問,真得謝謝你,難為這么多年還記得我。
李和笑著道了謝,然后道,你當我不看電視啊,江大記者,想不認識都難。
他是經常看電視新聞的,而江映雪作為金牌主持人,他更是常常看到。
江映雪笑著道,我們有十來年沒見了,真想不到,如今會在這種場合再次見面。
差不多吧。作為李和的第一個相親對象,李和對她其實還不如對她老子江主任的印象深。
我對你們公司提過很多次的采訪申請,其實都被拒絕了。江映雪笑著道,采訪你這樣的名人比采訪美國總統還難。
她自己都想不明白,為什么當年的那個毫不起眼的學校老師,會突然間成為世界首富,而且還會成為世界性的話題。
她同時也看不明白,這是一個什么樣的人。
我看過你采訪的新聞,那一期做的很棒。李和笑著解釋道,很多事情都是由秘書安排的,要知道是你,我肯定不會拒絕的。
要不我給你做一期專訪?江映雪興致勃勃的道,我觀察過你的履歷,這么多年你只接受過一次電視采訪,而且還只有十分鐘。
報紙媒體,倒是有,不過好像也只不超過五家,好像你挺排斥媒體的?
抱歉,這個不是排斥,而是沒有必要。李和苦笑道,我可不想走大街上都讓人指指點點,讓我安心的做我的路人甲吧。
江映雪沒有在這個問題上繼續糾纏,只是好奇的問,難道因為你做過老師,所以現在這么關注教育問題?據不完全統計,你的捐款已經超過15億?
大概是吧,因為只有教育才能培養人才,人才才是第一生產力,咱們這樣一個大國,要建設完整的工業體系,要成為制造業大國,要發展經濟,就必須重視教育。服務員端菜上來,李和把一盤魚轉到江映雪的面前,試試這里的紅燒魚,很不錯,我挺喜歡吃的。
江映雪定了定神,接著道,好吧,最后說一句,我還是想給你做一期專訪,我覺得一定會非常有意思。不管你的想法是對還是錯,我覺得可以讓更多的人了解,何樂而不為呢?
李和還是笑著搖搖頭,恕難從命,如果只是表達我的一些想法,文字就夠了。不過我知道現在的媒體斷章取義的惡習非常嚴重,那樣就不好了。
你連我都不信?江映雪反問。
說笑了。李和喝完一瓶啤酒,朝著服務員招手,然后道,添飯。
江映雪饒有興趣的道,其實你沒怎么變化。
怎么可能沒有變化,三十以后的男人,不在是一個人,有著自己的家庭、兒女和老婆。得想著賺錢養家,老婆要購物,孩子要上學,柴米醬油都得去考慮。李和不經意的摸摸額頭,皺紋深了。
你真幽默。
都世界首富了,哪里還需要考慮柴米油鹽醬醋茶,她自然認為李和說的是玩笑話。
接著又絮叨了一些閑話,握手告別。
何芳拿著報紙道,你還要不要名聲了,什么都往外面亂說。
李闊用談了一個女朋友,沒有人反對,小年輕談談戀愛很正常,但是看到李闊給女朋友洗衣服、一個月工資花的一文不剩的時候,李燕炸了。
這還沒哪跟哪呢?就這么慣著了?
李闊反駁道,我在乎她,為什么不能?
何芳道,傻小子,這就是不讀書的后果。《菜根譚》沒看過吧?恩宜自淡而濃,先濃后淡者人忘其惠。威宜自嚴而寬,先寬后嚴者人怨其酷。
姐,你盡說我聽不明白的。李闊不敢和何芳頂嘴。
何芳看了一眼李和,然后笑著道,如果用討好和溺愛去維系一段感情,注定不會有好結果。
李燕更是冷哼道,降低自己的自尊,然后期待對方會給予你感情上的施舍?別這么幼稚好不好?
經歷過一段感情之后,她更加的明白,什么叫‘得不到的永遠在騷動,被偏愛的都有恃無恐’。
三月,初春。
內容。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
網站即將關閉,下載愛閱app免費看最新內容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