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兆坤喝完稀飯,帶著大黃和自己的老鐵老頭出去轉悠,家里這么多人,還輪不到他看孩子。
兩個人之間的話語可能是幼稚得可笑,沒有高明的思想洗滌腦府,但是頗有點真摯和惺惺相惜的味道。
壽山由于證件的拖延辦理,比李和來晚兩天。
這一次李老頭很給面子,親自去機場接機,要知道李和來,他都沒去。
壽山感到莫大的榮耀,深感給李老頭帶的一箱子茅臺不算虧本。
“這宅子夠好。”他對李和的家首先發表了意見,繼而道,“等我孫子、孫女來上學,我也得給他買一套。”
李老頭笑著道,“咱倆做鄰居吧,我孫子也在香港念書,到時候小孩子還能在一起耍。”
“那成,那成。”壽山再次的受寵若驚,李老頭可從來沒對他這么好臉過。
李和笑著道,“進屋坐吧。”
老四上前客氣的喊人,幫著阿姨給一人面前放一杯茶。
老五耳朵里塞著耳塞,搖頭晃腦。
“啞巴啊,不知道喊人。”李和雖然對這兩個老頭不怎么恭敬,可是不希望自己妹妹這么沒禮貌。
“壽叔,李叔,你們坐。”老五學著老四干巴巴的喊完,然后抽身上樓去,走的很輕快,絕不像聽歌那樣亂晃了。
她不是沒禮貌,只是單純不知道怎么喊而已,她不像老四一樣熟悉這兩個老頭。
李老頭有點尷尬,“小丫頭,放松點,不用那么嚴實。”
“對的,閨女要多慣著。”壽山也是認同,他自己對閨女大概有補償的意思,對著她基本沒啥違逆。
中午的時候,王玉蘭親自下廚,阿姨幫襯,同時又生氣自家男人不在家陪酒。
不管她是窮還是富,她是不愿意落一點待客的規矩,對李兆坤的朋友是例外。
不一會兒,湯老頭也拎著一點糕點來了。
李老頭跟他不對付,但是為給李和一點面子,只能壓抑著怒氣。
酒菜上齊,李和把丁世平三個人也喊到桌子上陪酒。
六個人不費事解決一箱茅臺,萬良友一個人喝的接近三斤。
老五下樓扒一碗飯,看到哥哥冷颼颼的眼神,倒是識相的給每個人泡了一杯茶。
“上去寫作業。”李和很粗暴的摘掉她的耳機,隨便蓐蓐塞到茶幾抽屜。
老五想吵又不敢吵,要是平常鬧鬧,哥哥大概會容她一點,可是要是人多的地方,給哥哥丟臉面,她哥敢真的揍她,因此只能憋著委屈,悻悻得再次上樓去。
李老頭談到自己的生意,“這地方是寶地啊,在這里做一年,抵得上家聲在泰國做三年,我想再開三間鋪面。”
壽山大氣的道,“老哥,要用錢,你吭聲,多的拿不出,少的肯定有。”
“我這也成,只管言語。”湯老頭有和李老頭要和解的意思。
“不用,真差的話,肯定說。”李老頭沒有直接拒絕,他似乎在敷衍這個瘦土匪,對他表示一點親善。
“老子想當年也是讀過書的!”湯老頭解釋自己不是土匪。
“哦。”李老頭的這個音調大概表示不屑。
湯老頭見李老頭這樣不冷不熱,他傲氣上來,干脆不理。
幾個孩子一口鄉音,讓他感覺無比的親切,特別是楊淮跟著楊老太太學的那口信陽話,讓他舒服,因此干脆跟在幾個孩子屁股后面轉悠。
他特意從竹林里摘一大把竹葉,給每個孩子疊了蜻蜓、螞蚱,活靈活現,精巧可愛。
三個孩子跟在他后面也開心。
沒開學之前,黃炳新過來陪著李和一起送三個孩子去學校。
黃炳新地位雖然比不得于德華和沈道如,可是在香港也是大人物,從校長和校董都出來迎接,并且親自做了接待,比于德華當初的場面要大不少。
李和由著黃炳新安排,自己站在回廊里抽煙。老五和老四兩個丫頭都在里面陪著,她們也成人,對香港的教育制度比李和還熟,肯定安排的比李和恰當。
李和還真不需要操心。
至于王玉蘭,她也沒有進去,跟著兒子站在走廊中,惴惴不安。
最終還是安排好了,三個孩子跟老五不一樣,不需要再寄宿。每天一放學都會由司機和安保來接。
老五羨慕,“我不住校,也天天放學回家。”
她大著膽子對著李和說出要求,哪怕老娘在跟前,她知道對著老娘說也沒用,決定權在李老二手里。
“成。”李和看了看老娘,還是同意了,因為他老娘是肯定希望天天看到閨女的,“給你這個學期的機會,成績不上進,繼續在學校住。”
“我想學美術。”老五還是提了自己的一點要求。
“沒學走就想學爬,文化課學好再說。”李和想都不想就已拒絕。他有一種不可思議甚至不能理解的偏見,認為那些畫畫的、搞音樂的都不是什么正經營生。
所以更不會容許老五去搞這些。
“我喜歡畫畫!”無論如何老五都要趁著機會爭辯一下。
“李先生,她畫的很好的,報的興趣班都是關于繪畫的。”黃炳新忍不住插話,于沈二人不在香港,老五的情況都是他在關注的。他還想繼續說,可是被李和瞪過來的眼睛嚇死,立即就閉嘴。
“畫畫?別以為我不知道,你三天打魚兩天曬網的,你以前還想過搞攝影呢。”李和威脅道,“如果真的不想再讀書,我送你回老家。”
老五不再吭聲,如果是以前,她肯定不會吃李和這一套,但是在這里一切熟悉之后,她不愿意再回家的。
王玉蘭看小閨女要哭,趕緊安慰道,“你哥是為你好,聽你哥的。”
她只能著急在學習上對孩子沒有一點幫襯。
三個孩子領著新書,背著新書包,自然都是高高興興地。
李和讓黃炳新重新招一個司機過來,以后專門接送三個孩子,同時女安保也配了二個。
老四這幾天早出晚歸,讓李和察覺出不尋常。
這天下午他特意帶著丁世平堵在離家的不遠的路上。
一個男孩子騎著自行車滿頭大汗,不時朝著后面有說有笑。
李和看見后面坐著的是老四,臉瞬間發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