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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李和還是上輩子的那個小富即安的狀態,或者年齡稍微年輕一點,一定會把自己知道某個人或者聽說過某個人當成自己認識某個人,這對自己來說,也是非常有成就感的一件事。

  何況他也是普通人,可能通過這種方式為自己臉上貼金是一種“本能”的行為,總有那種虛榮感,感覺似乎和那個牛人有所交集,心里美美的,顯得自己也很牛,讓自己看起來也更加的體面。

  不裝,難嗎?

  在他看來,確實是挺難的。

  沒有很強的自信心,人就很難不虛榮。

  但是,這輩子呢,他已經無所謂了,他已經站到了如今的高度,在視覺上還是需要很多人仰望的,再從商界來說,也沒幾個人需要他仰望,他不俯視看人已經算是很有修養了。

  即使真需要他仰望的,他也懶得去湊趣,叫人一聲哥不代表就是人家弟弟,在真有困難的時候,認識哪個大佬都不好使。他要是自己不牛逼,認識再多牛逼的人也沒用,因為別人就不會記得他是誰。

  許恒大被李和這樣盯著,有點不好意思,緊張的道,“哥,我們是老鄉?”

  李和笑著道,“信陽邊稍的。”

  許恒大趕緊的掏出煙,道,“哥,你以后多關照。”

  李和接了煙,付彪小心翼翼的給他點著了。

  許恒大看的愣了,他不曉得他這老鄉有多大的排場,可是能讓付彪給點煙的,他壓根就沒見過!

  而且付彪在深廣珠地區,算是橫著走的人物了,眼光都是朝天看的!

  李和問付彪,“這我老鄉,關照著點,不就那點業務嗎,讓人家大老遠過來。”

  付彪點點頭對許恒大道,“那我聽我哥的,我這個項目全部用你們家的材料,趕緊回去吧,直接到我公司簽合同就行了。”

  “謝謝彪哥,謝謝李哥!”許恒大欣喜難言,他想不到他的老鄉一句話就能幫他搞定這么一個單子!這一個單子至少五六百萬!他光提成就可以拿二十多萬!

  李和沖他擺擺手,笑著道,“行了,就這吧,你忙你的吧。大家以后都是老鄉,等我去深圳多聚聚。”

  “一定!一定!”許恒大忙不迭的道,這樣的人他巴結都來不及呢!他哪里還能拒絕!

  他小心翼翼的倒退了幾步,才轉身走了。

  付彪道,“哥,老鄉也不用這么幫襯吧?”

  李和笑著道,“這種人有這種韌性,早晚會是吳下阿蒙,當刮目相看,賣個善緣也沒錯。記住了,多個朋友多條路,萬事不用做絕了。這個人能幫襯就幫襯,能挖到你手里也算是你本事。”

  付彪若有所思的點點頭。

  李和不用大家再送,只讓大奎和小威跟車。

  回到家,李兆坤帶著幾個孫子圍在涼亭里面,悄悄私語。

  李和也好奇的往跟前湊,眼見他養在池塘里的大烏龜被爺孫幾個給撈出來了。

  這只大烏龜是野生的,一直是放養在北極寺的許愿池里,有大土豪愿意花幾萬塊買下來。博和尚自然不樂意,可是北極寺香火太旺,人來人往過多,已經不適合大烏龜活動了,他假公濟私寄養在了李和家里。

  只見它棱角分明的背殼,上面有著厚厚的鱗片,身子至少有十幾斤重。兩條扁扁的胳膊兒和兩條扁扁的腿兒,甚至五指形的腳蹼兒,都顯得皺巴巴的。

  小腦袋上長著一雙圓圓的、微微的有點兒凸起的、小而明亮的眼睛。脖子長長的,竟有極大的伸縮性。

  李和問,“你們撈這個出來干嘛?”

  李兆坤吧嗒嘴道,“多大了?看著年歲不小了。”

  大烏龜今天好不容易出來曬個太陽,結果就莫名其妙的落到了李兆坤的手里,不過此時伸著腦袋,也不怵人。

  “50多年了吧。”李和好像是聽博和尚這么說的。

  李兆坤道,“好東西啊,你好好養著,你給他養老,他能給你送終!”

  “這什么話。”李和氣結!可是他親爹這話沒毛病,烏龜比人耐活。他見李覽滿頭大汗,拿著小竹條滿臉興奮的挑弄著大烏龜,因此沒好氣的道,“大中午的不睡覺,干嘛呢,趕緊去睡覺。”

  李兆坤看見李覽哆嗦,心疼壞了,猛地往上一吊眼珠,沖李和瞪眼道,“你能你咋不上天,滾一邊扯犢子去。”

  何龍在幫著姐姐家掏雞籠里面的大糞,俯著身子一鍬一鍬的從籠子里掏出來,然后把框里堆滿,再一挑一挑的擔到小竹林里嘔糞。

  看見爺倆正掐著呢,姐夫臉面憋得通紅,因此他很識相的沒去打招呼。

  李和看見了他,笑著道,“辛苦你了。”

  何龍知道躲不了了,才回道,“就是一點手頭活,沒啥辛苦的,姐夫,你去睡一會吧。”

  “你姐呢?”

  何龍道,“回去上班了。”

  “哦。”李和腦子也昏沉沉的,可是又不愿意睡覺。

  打開收音機,泡了壺茶,坐在堂屋里發呆。

  毒花花的太陽把樹葉曬得低了頭。院中的爺孫幾個還在繼續研究烏龜,王玉蘭正拿著抹布在屋里擦來擦去,恨不得把木頭漆都給蹭下來。

  她最討厭的是家里的兩只鴿子,拉屎都不分地方,剛清好的院子,不注意就出現了一灘。

  “要不逮了?算一盤菜。”

  “沒事,養著吧,給孩子玩。”李和有點舍不得,鴿子撲棱來撲棱去,起碼能給院子帶來一點生氣。

  還沒到下晚,大槐樹底下的人又開始嘮嗑了,那聲音都傳到了李和家的院子。

  無非是盼著拆遷,這左邊拆了,右邊拆了,只有他們這一片遲遲不見動靜,這可急壞了一批人!

  張老頭的鴿子都殺了四五年了,也沒見拆遷,失望的心情自不必說。

  各家住的房子千瘡百孔,一下雨算要了親命了,外邊小雨屋里中雨,外邊大雨屋里暴雨,有時候雨實在太大了,全家人都上院里避雨去。

  現在都是求爺爺告奶奶的盼著拆遷呢,哪怕住小一點的筒子樓,也比這鬼地方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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