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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馬首是瞻

  大資本,大機構且不說,大風大浪中,普通股民卻是哀鴻遍野。

  所以,福高醫藥的利好消息一出來,大家像被打了強心劑一樣,資本蜂擁而上。

  “阿淮啊,這短短一周已經翻了幾翻了,要不要賣了啊?”花姐拿著報紙的手有點抖。

  “是啊,我感覺到都差不多了,”要不是楊淮讓大家不要賣,伍泊雄肯定在大漲的第二天就賣了。現在,十萬變成三十萬,他感覺知足了,只想著趕緊落袋為安,“萬一再有什么變化....”

  “你們別說話,聽楊淮的!”這里關老頭投的最多,自然賺的最多。

  “哎,這世道人心不古啊,有時候好心卻能辦壞事,你們啊,自己看著辦吧。”楊淮作勢就要走。

  “別啊,阿淮,你大人有大量,”關老頭帶頭攔住楊淮。

  “是啊,阿淮,我可全指望你了。”花姐也圍在另一邊,不準楊淮走。

  “阿淮,上次大家是開玩笑呢,買馬這種事情本來就說不準的,哪里真能讓你賠錢,”山雞等人在楊淮面前又是俯首又是拱手。

  “來,喝杯茶潤潤嗓子。”一個花枝招展,風韻猶存的大姐給楊淮端過來一杯茶。

  “阿淮,你來坐。”一個扎著馬尾辮的女孩子給楊淮搬了一章椅子。

  楊淮剛翹著二郎腿坐下,臉上擦著二層粉的老來俏,立馬就站在他身后,“來,姐姐給你揉個肩。”

  “別啊,青姐,我可受不起。”更觸電似得,楊淮一下子從椅子上彈起來。

  “那,你坐,你坐。”山雞再次把楊淮按下,對著周圍人道,“讓開點,別擋著氣,影響咱們淮哥呼吸。”

  幾個回合,這稱呼都變了。

  什么臉面,什么自尊!

  在錢面前,那都是浮云,不存在的!

  喊一聲哥,換回十來萬,傻子才不答應呢,就是喊親爹都認了!

  “都散開點,都圍著像什么樣子。”關老頭也積極出來維持次序,把女孩子手里的那盞茶接過來,親自遞給楊淮道,“淮哥,你大人不記小人過。寬宏大量。”

  “可別,我怕折壽。”被一個七老八十的老頭子這么稱呼,楊淮身上的雞皮疙瘩都能摘下來煲湯了。

  “淮哥,你真是股神再世啊!這股票說漲就漲啊!如今恰逢經濟危機之亂世,我等好男兒正應該乘風破浪,”山雞說著自己都不信的鬼話,“王侯將相寧有種乎!”

  “說的好!”關老頭跟著鼓掌,“我年齡雖然大了一點,可這又有什么,有志不在年高,老驥伏櫪,志在千里!”

  “是啊,淮哥,以后我們就跟你們混了,”那個花枝招展的女人,挺著胸脯,站在楊淮的跟前,和聲細語的道,“以后都聽你的了。”

  四場買馬,一次股票,有四次是對的?

  這是什么概率?

  這樣的神人不緊抱大腿,簡直是腦子有病啊!

  “你們搞什么鬼!”伍泊雄更加的不傻,他突然生出一股危機感來,這是要人才流失啊,急吼吼的拉起來楊淮,“走了,回家吃午飯。”

  “咱們淮哥是做大事的人,怎么還能去你們那個小小的養雞場去養雞?”山雞第一個不同意。

  “山雞,你這是要挑戰我嘍!”伍泊雄擼起來袖子。

  “誰怕誰啊!”山雞毫不示弱。

  “行了,行了,你們啊,消停一點吧。”楊淮被他們鬧的哭笑不得,“時間差不多了,我得吃飯了,吃飯不積極,思想有問題。”

  伍泊雄得意的向山雞發出挑釁的目光。

  “你忘記我們家是做什么的了?”那個扎著馬尾辮的女孩子道,“我們家就是開飯館子的,去我們家吧。”

  “哎,”楊淮長嘆一口氣,看來不交代清楚是走不了了,“要是愿意聽我的呢,就在捂上三天,在下午收盤前出貨。”

  “淮哥,我們聽你的。”關老頭拍著胸脯做保證。

  至此一次,他在伍家的待遇直線上升,每次正準備要往常一樣干活的時候,準被伍泊雄給攔住。

  “淮哥,你是干大事的人,這種粗活怎么能讓你干。”

  好,不讓拌料,楊淮就去清掃雞舍。

  “淮哥啊,我來,你看我這胖的,急需要運動啊。”

  在伍家老倆口怪異的眼神中,楊淮做也不是,不做也不是。

  “伍叔叔.....”

  “不用解釋,難怪他一直不結婚啊,”伍賢滿臉震驚,“你不用安慰我,我能經得住,我不哭,我不哭...”

  楊淮:“.....”

  在美麗的黃昏中,看著楊淮和兒子在那背靠背的聊天,伍老頭哭的更大聲了,一直嚷著家門不幸。

  福高醫藥大漲,所有人都賺到流油,嘴巴都笑得快裂到耳朵根了,大家第一次感受到什么叫發橫財。

  也才真正的明白,什么叫無橫財不富。

  賺了錢的人請客,中午,元朗最豪華的酒店,一致把楊淮推到了主位。

  楊淮習慣了做主位,沒有不好意思,大馬金刀的坐在了上面。

  關老頭第一個舉杯發言,“淮哥,沒有你,就沒有我們的今天,我們決定了,以后巨跟著你混了,你指哪,我們打哪,一切為你馬首是瞻!”

  “什么跟什么,”楊淮笑著道,“又不是混社團,還馬首是瞻?”

  “群龍不可無首,人不可無目標,人多才能力量大,”關老頭一本正經的道,“反正以后,你說什么就是什么,我們都聽你的。”

  “別,我可擔待不起。”楊淮趕忙搖頭,他可不想自己給自己找麻煩。香港待了這么多年,這些人有多難纏,他不是不清楚。

  “先吃飯,吃完飯再說。”山雞舉起杯子,“淮哥,我敬你一杯。”

  “謝謝。”楊淮推辭不過,見對方一飲而盡,自己也只得跟著把杯子里的啤酒喝完。

  山雞敬完,關老頭敬,關老頭敬完,花姐敬。

  好幾圈下來,楊淮一個人喝完了一箱子啤酒。

  買單下樓。

  伍泊雄和山雞一人架著楊淮的一只胳膊。

  “要不回家吧,喝成這樣了?”關老頭看看醉醺醺的楊淮,又看看證券所的大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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