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透過車窗,看到的都是熙熙攘攘的游客,其中以黑頭發黃皮膚的中國人居多,他們一面感嘆美國的發達和環境,美國的空氣中幾乎沒有什么灰塵,幾乎看不到裸露的土地,幾乎看不到施工的工地,更看不到揚塵的大卡車,能看到的只有成片的草坪和綠色的樹林。
另一面,又是在感嘆美國是個大農村,九點鐘以后,連個擼串的地方都沒有。
中國經歷改革開放三十年的巨變后,許多第一次來美國的中國人,直觀的感受往往不會那么對比強烈了,中國的二三線城市也是高樓大廈林立,也是高速公路甚至地鐵比美國還要先進。
許多東西已經是司空見慣。
已經沒什么新鮮勁了。
唯一驅動他們的,就是買買買,比國內便宜的奢侈品,為了子女讀書在這里買房置業...
很少再有人愿意舍家企業貓在這里做一個偷渡客,追求所謂的美國夢,再說,他們不是那么沒能耐的,大凡有點家底的,真覺得美國是天堂的,自然會辦移民....
“李先生,晚上我這里有個宴會,希望你能參加。”伊萬諾夫親自開車,不時的透過后視鏡看李和的臉色。
他是美國第一地產大亨、諾菲地產掌門人、巴福集團主席,作為全球富豪榜第20位的人物,他自然是交友廣闊,上到政界,下到商界,都是他的朋友。
“不了,你們玩吧。”李和明顯沒有多少興趣。
“好的,”伊萬諾夫非常了解李和的性格,“尊重你的意思。”
他猶豫了一下,接著道,“哥倫比亞電臺想對你進行一個專訪,我還沒有答應。”
“這種事情還需要問?”李和心血來潮點了根雪茄,重重的吐了個大煙圈。
“是的,抱歉,哥倫比亞的主席是我朋友,他也會參加今晚的晚宴。”伊萬諾夫也感覺自己問的有點多余,事實上,和李和接觸的人都在知道,這個奇葩從來不接受任何采訪!
他是頗感無奈,不曉得李和腦子里再想什么!
李和笑笑沒吭聲。
他追求的自由,沒人懂。
晚上,伊萬諾夫的莊園一片歡騰,李和沒有參與,他躺在泳池的躺椅上,一邊喝酒,一邊給媳婦匯報情況。
掛掉媳婦的電話后,他又想起來了閨女。
“爸,不用這樣吧,上午才打過電話,我正開車呢。”李怡一邊開車一邊接電話,“去唐人街買了一點辣醬。”
“那你開車吧,別讓警察給揪著了。”李和正準備掛電話,突然聽見閨女的尖叫,急忙問,“怎么了?”
“沒事,爸爸。”李怡看著一輛自行車從左側的人行道橫穿過來,整個自行車離著自己的車頭只有不到幾公分的距離了,幸虧踩剎車及時,要不然就真的撞上了,自行車上的人從自行車下來,往她這里來,她急忙間深吸了一口氣,緩緩的道,“爸爸,紅綠燈沒注意看呢,差點過線了,不跟你說了,到宿舍我再給你電話。”
“那就好,是爸爸的錯,不該在你開車的時候打電話。”李和緊跟著道歉。
“掛了拜拜,有警察來了。”騎自行車的人已經在敲車窗,李怡趕忙掛了電話,然后拉下了車窗,很不好意思的笑道,“真的不好意思。”
她仔細打量了一下這個長相清秀的男孩子,高高的個子,唯一不足的,就是眼睛不是太好看,不過從面相上看是個和氣的,不是那種兇神惡煞的。
“你開車不注意安全啊,”差點被汽車撞倒,付堯很生氣。他原本不用這么生氣的,只是剛剛被一個黑人客戶給擠兌了,此時心里有著郁氣,“那是紅綠燈,這是人行橫道,開車不能打電話的。”
“抱歉,抱歉,”李怡訕笑道,“家里有緊急電話,我必須要接的。”
付堯跟個孩子似得,氣呼呼的道,“紅燈不停穩,罰款533;穿越雙黃線,罰款425;開車打電話第一次148...”
“你也是內地來的?”對方嘮嘮叨叨那么多,李怡沒有聽進那么多,根據口音,她感覺可以攀點交情,“都是中國人啦,不要這么計較啦。”
“我是華人沒錯,可是我來自新加坡!”被這樣誤會,付堯不是經歷過一次兩次了,早就習慣了。
“反正都是chnese,有什么區別嘛?”李怡笑嘻嘻的道,“我把車子停在路邊,要是堵住后面的車輛,真的能引來警察的。”
“好吧。”付堯也把自己的自行車挪到了路邊。
“你的中文很好。”李怡把車子停在了旁邊的車位上,對著付堯道,“我再次誠懇的向你道歉,都是我的錯,嚇著你了。”
微博“碼字工花花帽”
“沒事,沒事。”他本來就不是計較的人,何況此刻面對這么一個漂亮的女孩子。
“沒傷著哪里吧?”李怡又緊接著關心的問道。
“謝謝關心。”何舟嘆口氣,坐在路邊,“反正就當我倒霉了。”
說完,又不禁撓了撓頭。
“我賠你錢好不好,”李怡陪著他坐下,打開了錢包,掏出來一千美元,可憐兮兮的道,“只求你不要報警嘍。”
“我不要。”付堯看都沒看,何況是接錢。
“你要是報警,可就真完了。”李怡假裝要哭的樣子,“不忍心我這么一個弱女子被警察嚇唬吧?”
“你走吧,”付堯低著頭,不敢看李怡,“跟你沒關系,是我自己騎車不小心。”
他見不得女孩子哭。
“真的啊?”李怡笑了,笑他的可愛,她從來沒見過這么單純的男孩子。
他接觸的最多的男人是他老子,和他哥哥,他老子牛皮震天響,沒個準話,而他哥哥,雖然不怎么愛說話,是個高冷的人物,可是實際上是個有主意,有想法的主。
付堯這種類型的,她是第一次見。
“我在這里靜一會,你走吧,真的沒事了。”付堯又想起來了那個黑人指著他鼻子罵的情景,當時他真的想跟對方打一架。
但是,最終他還是忍了。
他痛恨自己的懦弱。“杰眾文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