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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服老

  他也想不明白這幫人在學習上為什么這么費勁兒。

  潘應舉起拳頭道,“少得瑟,不然我真揍你了啊。”

  劉善死撐道,“你們嫉妒你們直說唄,書本上就那么點東西,你們也學不會,也真是沒轍了啊。”

  “就你得了便宜還賣乖。”還沒等潘應動手,何舟就一腳踢了過去,說多了都是淚,他的學習成績自然也不差,可是跟一比較起來,簡直是一個天一個地!

  他早起晨讀,劉善在呼呼大睡。

  他挑燈夜戰,劉善逃課去網吧。

  他題海戰術,劉善課堂隨便聽一聽,也能考的比他很好。

  “都是姓劉的,這差距也忒大了。”劉佳偉不甘心的很,要不是因為是一個村里的,父輩關系又極好,兩個人是不可能在一起瘋玩的,傷害不起啊。

  念書那會,每次出去玩,他老子總會說,人家劉善玩,人家有能耐拿第一,你個倒數第一的,出去玩你心安嗎?

  他想爭辯,他不是倒數第一,但是仔細想想,和倒數第一也沒區別了,解釋沒有意義。

  他的整個學生生涯,都活在劉善的陰影里。

  同樣是做錯事,老師罵他惹是生非,不求上進,而劉善就是勇于突破,活動能力強,同樣是逃課,老師得第一時間喊家長,不遵守校紀校規的學生是沒希望了,而劉善呢,就變成了敢于向傳統課堂挑戰的素質教育實踐者,品學兼優。

  潘應道,“有本事去跟陳發棋比啊,人家天才,你頂多就是有點天分。”

  劉善道,“那也比你們強。”

  何舟好奇的問,“你也保送直博了,聽你這口氣,你是不準備去讀了?”

  劉善道,“其實吧,在國內繼續讀,是不怎么中意,我問了李沛,新加坡或者美國那邊大學的情況,申請倒是沒問題,可一想,要跑到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我就有點怵,不讀吧,我又有點不甘心,都讀到這份上了,不給自己鍍層金,對不起國家和人民的期望啊。”

  “別給自己貼金,只要劉叔同意,你想出國就出國唄,沒人能攔著你,”何舟嘆息道,“我是沒指望出國了。”

  老娘對他的最大期許就是大學畢業,然后回家掌舵,出國的機會非常渺茫。

  幾個人一邊喝,一邊聊,陳發棋又端著一個杯子走了過來,“我敬你們一杯。”

  她個子小巧,明眸皓齒,舉手投足之間,頗有一種大家閨秀的風范。

  “謝謝。”大家一起舉杯。

  潘應問,“你春節不在家多過幾天?”

  陳發棋笑著道,“馬上要開學了,多待那七八天沒有什么意思,剛好我爸爸來這邊,我就跟著一起來了。”

  “陳叔叔來了?”劉善笑著問。

  陳發棋點點頭,“我爸爸想擴張南方二三線城市的市場,所以親自考察一遍。”

  劉佳偉道,“能讓陳叔叔親自出馬的生意,肯定不是小生意了。”

  雖然不清楚陳有利具體從事的是什么業務,但是他曉得,這地位,這財富肯定是不能低的。

  陳發棋突然問,“你們都在李莊嗎?”

  眾人面面相覷,不明白這話的意思。

  潘應道,“是啊,我們都是一個村里的,你怎么問這個了?”

  反正這不是什么秘密,沒有什么不能說的。

  陳發棋道,“我明早跟我爸爸一起去給李叔叔拜個晚年。”

  “李和叔?”劉佳偉不確定的問。

  陳發棋點點頭,“是啊,你們有要回去的嗎?明早可以一起。”

  潘應笑著道,“我們是早上才過來的,再說我們開學比你早,可就不來回折騰了。”

  陳發棋抿抿嘴,淡淡的道,“那很遺憾呢,李叔叔家我是第一次去,怕緊張,想找你們作伴的。”

  劉善道,“李叔平易近人的很,沒什么緊張的,該吃就吃,該喝就喝。”

  陳發棋接著問,“李覽哥哥和李怡妹妹回來國年沒有?”

  潘應道,“一個在韓國,一個在美國,沒時間回來。”

  “哦,難怪。”陳發棋喃喃道,“棋呆子呢。”

  “什么?”潘應聽得不怎么明白。

  “沒事,習慣了自言自語,抱歉,”陳發棋不好意思的笑笑,“那你們慢慢喝,我就不打擾你們了。”

  把最后一杯酒喝完,出了酒店。

  她發現她還是不適合來這種娛樂場所,有一種如芒在背的感覺,不管是去ktv還是在酒吧,所有的安保,甚至是經理都是盯著她看。

  招呼司機,開車回到了和爸爸下榻的酒店。

  陳有利正坐在大廳和三個人談事情,看到她走過來,就招招手,“老閨女,你過來。”

  “爸爸,”陳發棋朝著站起身的三個人頷首微笑,算是打招呼了,“我不打擾你們談事情吧,我先上樓了。”

  陳有利道,“老子早晚要把事業交給你的,你可以在旁邊多聽聽。”

  “爸爸,你喝酒了?”她不想在外人的面前談這些家事,她上面還有哥哥呢,她只是一個女孩子,早晚是外姓。

  “胡話呢,別以為老子沒讀過書,就聽不懂你的話,你道明叔、興民叔,還有紀波叔,咱們一起赤手空拳打天下,短說都有二十來年了,不是外人,沒什么避諱,”陳有利認真的道,“你哥哥不爭氣,我能有什么辦法,這以后家里還是要靠你。”

  “爸爸,”看著父親頭上逐漸多起來的白頭發,她突然生氣一股心酸,“你才是家里的頂梁柱。”

  “爸爸老了,”陳有利拍拍交叉在他脖子的手,“得服老,不能不認輸,年輕會,我在毛子那,零下二十幾度,我能光著膀子,現在呢,稍微受點寒,就挺不住了。”

  張道明同另外兩個人再次站起身,“陳先生,我們先走了。”

  不好打擾人家父女說話。

  “路上開車慢點。”陳有利朝他們揮揮手。

  “叔叔再見。”陳發棋親自把他們送到了門口。

  “光憑這點就比你哥哥強。”人情事故上,閨女不輸于人,陳有利很欣慰,“他是一點都不通相啊,眼高于頂,一旦我不在了,會讓人給吃的骨頭渣子都沒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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