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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35、印象深刻

  “好的。”齊華回道,“我明天一早就打電話。”

  李和點點頭,不再說話,從桑拿房出來回到酒店的臥室,隔著玻璃依然能聽見外面一陣喧囂和吵鬧,打開窗戶,發現到處都是酒家、足浴、k歌廳,而這家酒店平行的一條線上就是一家會所。

  20世紀90年代往后的十幾年里,滿是這些東西。

  出來應酬,一桌子坐下來沒有兩個美女,好像鑲金嵌銀的豪華包間,生猛海鮮的佳肴,一擲千金的派頭,都白白浪費了。

  在李和看起來荒唐的事情,但是對許多人來說再正常不過,聲色犬馬,社會大面積的常態化了!

  大家拼死累活的掙錢,忙生意,人生難道就這么塵埃落定了嗎?

  那不能!

  成熟妖媚或者天真可愛的,都能徹底激發他們身體里的熊性!

  有錢的土豪,社會名流,在外面要是沒點花花草草就太不正常了!

  社會底層的窮人也許嘴上罵,但是他們的心里徹底失衡了!

  都是沒錢的鍋!

  等到窮人條件變好,有錢了,開始學先富起來的一批人,可是這些先富起來的一批人,已經學會了低調,摘掉金鏈子,脫下貂,也就養養狗,看看書,喝喝茶。

  還有更多的沒來得及轉型的,看書遛狗的同時,吃著降壓藥和糖尿病藥。

  李和懶得去管這些,一覺睡到天亮。

  一早吃了早飯,一路繼續朝著南方行進,從廈門,再到漳州,潮州、汕頭,大廠小廠都要進去看看,了解一手資料。

  能關停的廠子一律關停,能撤資的就堅決撤資,能注資控股的就堅決控股,一點都不留情面,甚至當場撤了還幾個合資廠的領導。

  在潮州,張先文親自出面接待李和,還拉了不少本地的民營企業家作陪。

  這些本地企業家和張先文及其徐國華都是一個小圈子,他們對李和的事跡也不陌生,不管是出于張先文等人的面子,還是基于對李和的仰慕,每天吃請不斷。

  李和印象最深的飯局是在離開后的前一晚,請客的是一個穿的非常樸實的五十多歲男人,騎個破摩托,帶個安全帽,腳底解放鞋,上身是泛黃的短袖衫,唯一鮮亮的米色褲子,可膝蓋口還是破的。

眾人坐下,他從襯衫口袋摸出一包皺皺巴巴雙喜,用指甲縫里塞滿黑泥的手挨個發,接煙的人都是挨個站起身,雙手接過,鄭重的表示感謝  張先文私下里跟李和說,“他叫劉華宇,搞工程的,別看他這模樣,也不識字,可是厲害著呢,富得流油,不差錢。身家不會低于五個億,比咱們厚實多了。”

  “不識字怎么點菜?”李和看著拿著菜單的劉華宇納悶。

  這里可不是四海飯店,菜單上沒有圖片。

  “瞧著吧。”張先文沒有透底。

  只見那劉華宇拿著菜單,喊過來服務員,不停的翻著菜單道,“這一頁,這一頁,還有這一頁,我都要了!”

  李和驚呆了!

  還能這么玩?

  流水一樣的菜上來時,李和這一刻又深深的感覺到他是個假土豪!

  光是這點菜的氣勢,他就是比不上,不服氣不行!

  走走停停,進入深圳已經是四月份。

  付彪親自迎接。

  “李先生,辛苦了。”

  他對著李和的稱呼也變了。

  “這是真話,中途我都想把車子給扔了,直接坐飛機或者算了。”

  路況并不好,甬臺溫高速公路、沈海高速、汕汾高速、廈漳高速、杭浦高速等還沒有影子,跑在坑坑洼洼的二級公路上,人暈頭轉向不說,車子在路上都修了好幾次。

  這更堅定了李和做中國一流重卡的決心,不惜本錢!

  路過深圳會展中心的時候,人山人海,一路堵塞。

  “前幾天廣交會剛辦完,中國電子器材總公司剛好借著這股客流,在這里辦了一個國際電子展。”付彪給李和解疑。

  李和笑著道,“老于搞成功了。”

  深圳新會展中心是金鹿集團與深圳市委共同投資的。

  金鹿集團的會展業務也單獨的剝離出來,成立了金鹿會展公司。

  付彪已經在深圳安家,蓋了兩層獨立的小洋樓。

  “老董,齊先生,你們也別客氣,就當自己家里一樣。”

  “就你一個人?”李和發現又一點不一樣,一個單身汗哪里能把家里弄的這么整潔。

  付彪笑著道,“我老婆買菜去了。”

  “什么時候結婚的?也沒通知一下?”李和驚詫。

  付彪給斟滿茶水道,“哥,我自己忙不說,你們也都這么忙,哪里能耽誤你們,我誰都沒通知,就是簡單回京家里親戚朋友請吃了兩桌飯,沒什么大排場。”

  “李哥,你來了。”一個女齊耳短發的女孩子拎著大包小包的菜進來客廳。

  “哪里見過?”李和感覺肯定在哪里見過。

  董浩提醒道,“以前給蘇明、付彪他們做飯的那個。”

  他甚是眼尖。

  “哦,還真是。”李和取笑付彪道,“你這是近水樓臺先得月啊。”

  這個女孩子李和見的我次數不多,只知道她是從佛山到廣州投親,遇到上人販子,半路被蘇明等人救下的,之后一直給蘇明等人做保姆。

  他還得記得他第一次見她的樣子,瘦瘦弱弱的,好像一陣風就能刮倒似得,非常的害羞,哪里像現在這樣亭亭玉立,且還知道招呼人了。

  “緣分來了擋不住,再說在一個屋檐底下十年,要說沒感情那是假的,何況又是知根知底的,在一起省心。”付彪沒有不好意思的覺悟。

  “挺好,我記得叫曾什么來著?”李和還是想不起來。

  “曾阿梨。”付彪笑著補充道。

  “好名字。”李和夸贊。

  付彪突然鬼鬼祟祟的道,“哥,你猜我在深圳看到誰了?”

  “誰?”李和好奇。

  “趙明霞。”

  “趙明霞是誰?”李和感覺沒有聽過這個人。

  “你不是有個同學叫周慶嗎?就是他老婆。”

  “是她?”李和又問,“你確定。”

  付彪點點頭,“基本確定,我前幾天送一個客戶到香格里拉酒店入住,在大廳里一眼就認出來了,她眉心有顆痣,我到現在都是印象最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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