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啊,有時挺奇怪的,當他抱著玩弄的心態之后,就沒有什么他能在乎的了。他現在只在乎何芳和她肚子里的孩子,只在乎家里的父母和兄弟姐妹。
他現在年少多金,又沒有多余的愛好,再不搞點樂子出來,他自己都覺得沒趣。
有一階段他手里一堆的商標,指望著給人家添堵呢,結果人家遲遲不來跟他打官司,讓他有點失望。
“李先生,我的人現在還在醫院里。”喇叭全這次真的遭大罪了,摸摸嘴角的牙齒,好像有點松動了。
“哈哈,慌什么?”李和還是不厚道的笑了,說,“把人安頓好。該安撫的安撫,該補償的補償。”
“那李先生,這事情?”
“有于先生給你出頭。你還擔心什么?”李和肯定的說道,這劉大雄出來混的,怎么可能不知道這喇叭全是跟著于德華的,突然又問,“于先生是什么意思?”
俗話說,打狗看主人,這劉大雄明顯是沒把于德華放眼里。哪怕李和不跟劉大雄撕巴,按照于德華的性子,他是絕對不會咽下這口氣的。這貨現在雖然暫時遇到了點困難,可是走到哪里都是一樣的前唿后擁。
“于先生說等他回來。先把對方的場子掃了。”喇叭全雖然得了于德華的保證,可是還是不安心。劉大雄的勢力他很清楚,于德華不回來給他撐腰,他可沒有這個膽量。現在他眼觀大大老板跟高盛的交往那么密切,應該是不會憷劉大雄的,所以指望李和給他撐腰。
李和想了想說,“那就按照于先生的意思辦。先把場子找回來,借人馬不是需要錢嗎?這個錢我做主,會讓于先生出。”
喇叭全的勢力擴張起來對李和也有好處,他沒有理由不幫。有錢無勢,是三條腿的牛,站立不穩啊!
沒多久沈道如也過來了,看到喇叭全這樣子也是哈哈大笑,喇叭全更顯難堪。
沈道如的意思很明確,他說,“你們蝦米對蝦米,先把場子找回來。劉大雄等老于回來讓他自己來對付。”
他有這個實力和底氣對付劉大雄,可是喇叭全是于德華的人,他還是不方便出面,那樣反而讓于德華面子上不好看。
“那我先走了。”喇叭全得了兩個人的保證,這才信心滿滿的走了。
喇叭全走后,沈道如道,“老于這次玩大了,基本香港和整個東南亞的紡織業讓他得罪干凈了。”
“做生意哪有不得罪人的?”李和不以為然的道。所謂的和氣生財只是幻想罷了,做生意想發財哪里能和氣了,弱肉強食也是生意場生存的法則。
這一次于德華旗下的金鹿集團旗下的服裝鞋帽為了配合大規模的外貿出口,全線降價20,依靠價格戰,基本把全球紡織業的價格壟斷打擊的潰不成軍。
遠的不說,光是香港的本地的紡織業這幾年已經面臨破產邊緣,于德華的這最后一擊,更是讓他們連掙扎的力氣都沒了。
羅頂邦這些人再也不敢放狠話,灰熘熘的有樣學樣,去內地設廠去了。
李和的套路很清晰,金鹿集團的第一目標是先做到世界紡織業的頭把交椅,要做龍頭老大就要心狠手辣。從低端到高端慢慢整,而對于低端產業來說,價格戰是唯一出路。不以白菜價把對手搞死,談服務,談質量,談管理,談售后都是空中樓閣。
中國人一火車皮的衣服往往只能換回來一臺小機械,李和心疼也沒轍,去可憐去悲情也無用,先老老實實地賣苦力是必須的。
只有中國輕工業的產業鏈慢慢的建立起來,才能談厚積薄發,才能談創新。
否則都是站著說話不腰疼。
不過此時他對于德華是歉意的,他躲在后面瀟灑快活,于德華在前面頂雷,他只能自我安慰這樣有助于德華減肥。
沈道如見李和也這么強硬的態度,自是無話,只是接著說,“黃炳新提議給康年銀行改個名字。”
“改名字?”李和也覺得康年銀行的名字有點俗氣,因此就問,“他有什么好名字沒有?”
“匯通銀行?”
李和搖頭,“更俗氣。”
“那你的意思?”
“叫通商銀行吧。”李和記得北洋民國時期貌似是有這么一家銀行,后來只剩下一個空架子了。本來想叫民生銀行,可是這是他將來想投資的對象,萬一到時候找不到了,他還不是哭死。所以保險起見,叫通商銀行是沒錯誤的。
“通商銀行?”沈道如在嘴里咂摸了幾遍,才肯定道,“這個名字好。”
通商銀行的名稱就這么定了下來。
當晚,李和從電視新聞上看到,缽蘭街發生了群體性的沖突,沒有槍支彈藥,沒有所謂的大砍刀和匕首,只有兩伙人拿著棍子木棒在你追我攆,毫無激情可言。
警察來后,兩伙人做鳥獸散。
他對喇叭全有點失望。
說好的黑社會火拼呢?
電影里都是騙人的!
第二天喇叭全興高采烈的來了,他說,“缽蘭街的酒吧、夜場、賭檔讓位砸了個稀巴爛!”
說的很是得意。
“死人了嗎?”李和還是不死心的問道。
喇叭全愣了愣,才說,“李先生,香港是法治社會。死了人,問題就大了的。”
剛送進嘴的茶差點把李和給嗆住。
一個混混跟他談法制!
他一定遇到的是假流氓!
“于先生,說什么時候回來沒有?”
喇叭全說,“就這幾天。”
“好。”
李和準備坐著看大戲,于德華可是睚眥必報的性格。
不過他也不能什么都不做,已經讓沈道如籌措資金,非要讓于德華把劉大雄手里的上市公司折騰幾番才算完事。
何芳越來越嗜睡了,她怪這里的天氣不好,她說,“東北的夏天才叫舒爽。”
李和哄著說,“那你睡覺就是了。”
她搖搖頭,說,“天天睡還不是成豬了。”
眼皮子打架了,她也堅持坐在椅子上,不去睡覺。
在她的觀念里,只有懶人才去午睡。
李和說,“跟懶不懶沒關系。你這是懷孕的原因。”
何芳說,“不能,養成了午睡的習慣可不好。一天總共就那么幾個小時,睡覺睡了多可惜。”
“那你坐著不也沒事做嗎?”
何芳指著桌子的一本書道,“看了半個月沒看完,也是沒誰了。”
李和呢,見她不愿意睡覺,只能干坐著陪她聊天。
他一度懷疑媳婦是不是患了產前抑郁,時而高興,時而苦臉,不過怎么樣他都要小心哄著。
何芳懷孕遭罪,他也跟著后面遭罪,每天挨著那白花花且條道軟乎乎的身子,有力氣無處使,別提有多憋屈。只能日盼夜盼這孩子早點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