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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6、公私

  付霞道,“多稀奇,你兒子打人家大姑娘主意,人家還得感恩戴德不成?有道理沒道理啊。”

  常靜急白了臉,“我家磊子什么性子我能不清楚嘛,見到大姑娘臉都紅,哪里有你說的那么沒羞沒臊。”

  癩痢頭兒子也是自家的好,哪里能幫著別人挑兒子錯處。

  “那半夜扒人家窗戶根干嘛?要不關老漢要揍他呢?”

  “真的?”

  常靜簡直不敢相信她兒子能干出這事。

  “我還能蒙你不成。所以啊,你是這剃頭的挑子一頭熱,人家關家還沒同意呢。你娘倆倒是先矯情上了。”付霞說話沒有絲毫的客氣。

  常靜紅著臉道,“照你這么說他倆這事還沒影?”

  她說不好是高興還是失落。

  “倆孩子是對上眼了,關鍵就看人家老關家同意不同意了。我說實話你也別生氣,你家這條件吧,人家關家真不算高攀。人家三個男勞動力在我這干活,將來手里也不少活錢。”

  常靜被這樣連番擠兌,終于不高興了,“你就純心埋汰我吧。我今天來還是要問問她倆的情況,要是合適我就沒有不同意的。”

  付霞笑著道,“沒說兩句呢,就這么急了。”

  “乖乖,你突突地說這么多,還叫沒兩句?你要是說十句還讓人不讓人活了!”

  “跟你說認真的呢,那姑娘不錯,就馮磊目前這架勢還怕拖累?這些年他掙的錢可都是交給你了吧,你幫他存了多少錢你心里沒數?”

  兩個人你一句我一句聊到了午飯的時間。也沒下館子,付霞領著常靜到了自己住的地方,親自下得廚,常靜就在一邊打下手。

  兩個女人二兩小酒喝完,常靜心里愈發有了譜,“那你幫我請個媒人,我去她家提親。”

  付霞道,“他們要是成了還用什么媒人?孩子是自己對上眼兒的。”

  常靜正色道:“那可不行!兒女婚嫁,講的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沒有媒人怎么行?走走過場也得請個媒。面子上好看,要不就叫茍合。禮數該走到了就得走,省不得。”

  “行,我先給你探探關老漢口氣,再給你找個媒人。”付霞突然一拍腦袋,又道,“你娘家就是這邊的,我給你找什么媒人啊,你娘家兄弟就不能給你伸個頭?”

  常靜道,“不裝我們還能做朋友。”

  她娘家兄弟什么樣子付霞不是不知道,還要說出這番話來,分明還是要擠兌她。

  付霞最后還是給找了個跟關老漢相熟的人,成了這么莊親事。馮磊不管是長相還是收入條件都是不差的,關老漢跟他在一個廠里做工,什么樣的人品,什么樣的性子,自然是了解的,也確實沒有什么挑剔的。

  常靜就在患得患失中娶了媳婦,國慶節是擺酒的日子,馮磊財大氣粗的選擇了陳大地的飯店,整整擺了有15桌,有左右街坊鄰居,廠子里的同事,社會上的朋友,好不得意。

  小威喝著悶酒,泛不住的吃味,莫名的一股心酸,想當年馮磊這娃還是跟他混的呢,結果現在比他風光多了。

  他看了看坐在旁邊的李和,鼓起勇氣舉起杯子道,“哥,我敬你一杯。”

  他還是希望李和能多給他一點機會,被斷了混社會的路子,只能跟黃國玉這些人廝混在一起,他自認為守著電器店不會有多大的出息。

  “陪我喝個什么勁,要是能喝多陪外客。”

  李和還是拿小威當孩子,說話也從來不客氣。

  酒席過后,小威跟著他回了家,“哥,你再給我個機會吧,這次我一定好好做。”

  李和接過付霞的茶,沒搭理小威,卻是問付霞,“現在就回去?”

  “回去一堆事呢,我先走了。”付霞也是跟著過來參加馮磊婚禮呢。

  小威看著付霞上了小轎車,一臉的羨慕,“霞姐真厲害,還有司機呢。”

  李和問道,“你認為開電器店沒前途?”

  小威道,“哥,電器店那哥倆管的好好的呢,我插不上手。”

  李和道,“你要是真的做不了電器店,我另外安排人接手,你去干其他的。”

  他對黃國玉兄弟還是不信任。

  “真的?”小威一臉的欣喜。

  “不過你要保證你將來絕對不后悔。”

  “誰后悔誰是龜孫子。”小威咧開嘴笑了。

  “行吧。你全部交接給馮磊吧,讓馮磊管電器店的生意。”

  李和希望小威將來不要哭才好。馮磊這些年已經鍛煉出來了,讓他接管電器店是個不錯的主意。

  “給馮磊?”小威心里又是說不出的滋味。給別人他不會多想,可是給馮磊,他就要多想了,他知道李和是比較看重馮磊的,不會隨意埋汰馮磊的。

難道電器店真的有前途  他現在騎虎難下,電器店對他來說是雞肋,食之無味,棄之不舍。

  馮家這邊高高興興地,陳大地卻有了煩惱,車麗麗老娘隔三差五的堵著門檻來罵他,讓他煩惱不已。

  “混好了,就要拋妻棄子,你這什么男人,活生生的一個陳世美!”

  車麗麗老娘罵的理直氣壯。

  除了街坊鄰居知道里面的詳情,來吃飯的客人卻是不知道的,對陳大地不禁是指指點點。

  李和本來想指著陳大地自己解決,結果陳大地一聲不吭,活生生的受著。

  壽山來了,他對陳大地道,“看錯你了哦,難為大家這么看重你!你這是公私不分啊!”

  陳大地激動道,“壽師傅,店里所有的賬目是清楚的,有一絲錯的,你砍我腦袋!”

  他覺得壽山在侮辱他,自從他接受飯店以來,兢兢業業,起早貪黑比任何人都勤奮,更沒占過店里一分錢的便宜,他自認為在人品上是毫無瑕疵的。

  壽山冷冷道,“你還委屈了?你讓你丈母娘天天在這鬧是什么意思?”

  “不是我讓她在這鬧的。”陳大地明白壽山的意思了。

  壽山道,“你以為是你一個人的事情,在你丈母娘面前退了一步做了好人,豈不知你管著這家飯店,代表的就是飯店,這影響的是飯店的聲譽,人家會怎么看咱們飯店。她天天堵著這里還有哪個客人敢上門?”

  陳大地的臉一陣紅一陣白,低著頭道,“對不起,壽師傅,我沒想那么多,我最近心里亂糟糟的。”

  是啊,他這陣子著急,都快把飯店的生意給耽誤了。

  “沒想到?你多大了?現在就兩條路,要么趕緊解決,要么你自己走人。自己選。”壽山跟李和是完全相反的性子,他跟陳大地可從來不講交情,陳大地做的不好,照樣攆滾蛋。

  壽山走后,陳大地一個人癱坐在包間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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