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宿舍樓的老師準備興高采烈地去喝劉乙博喜酒的時候,劉乙博卻是鼻青眼腫的回來了,沮喪著臉,臉膛發暗,面色鐵青。
中午飯也沒吃,誰問他也沒搭理,回來就躺穿上悶頭睡覺。
穆巖把他拉起來,“什么情況這是,不是去見老丈人嗎?”。
李和幾個人也聚在旁邊側著耳朵聽。
劉乙博道,“見啥見啊,你看看我這臉?”。
還是孟建國有經驗,忍著笑道,“你這請帖都散了,你丈人不能半道出啥幺蛾子吧?”。
劉乙博道,“之前是同意婚事了,可現在不知道哪里得了消息知道江燕懷孕了,不就氣著了嘛,那倆哥哥五大三粗的啊,我也不好還手啊”。
李和可以腦補出那個場景。
老丈人!
恭喜啊,你有孫了!
我不小心把你女兒肚子弄大了,您老人家放心!
我會負責的,我現在就娶了您女兒!
那老丈人肯定在想這是在威脅他,這是想結婚了,然后用這樣的招數逼他。
李和好奇的問道,“那江燕是什么態度啊?”。
劉乙博道,“人家傳言說她心機重,未婚先孕,說她先上船后補票。說是因為我家庭條件比較好,為了綁住男人,故意使出這樣的招數,用懷孕來逼迫人家結婚什么的。她心里更氣呢。老丈人是一個很好面子的人,擔心周圍的人說他,讓他無地自容,說我跟江燕把屎盆倒在他頭上,讓他無臉見人,門都不敢出去”。
李和沒想到會是這個情況,其實這些閑話傳出來也不是沒有理由,這劉乙博的條件確實比江家強上不少。劉乙博本身就是大學老師不說,爹媽也是地方上的干部,找媳婦都害怕挑花眼了,而江家呢,江燕也只是個護士,她爹媽也只是普通的無產階級工人,兩相比較,差距還真不是一般的大。
“其實現在奉子成婚很多,沒什么那么難接受的,關鍵是你岳父要面子,咱就給他們面子就是了,這樣別人也不好有閑話了”,想了半天李和就只有這么一個主意了,“這江燕都幾個月了?你老丈人也敢拖,肚子大起來,他老臉更沒地方放”。
劉乙博揉揉腫起來的眼角,嘆口氣道,“我現在不止擔心我老丈人,我還擔心我爸媽啊,他們明天就要從浦江過來啊,我這個樣子怎么見他們啊。你說我媽要是知道我這情況,說一百個也不能同意我結婚的啊,非跟我老丈人鬧起來不可,哪里還能給他們面子。真觸霉頭”。
屋里一群人都是一籌莫展,關鍵都沒這經驗啊。
最后李科道,“走一步算一步吧,你爸媽明天幾點鐘到,我們去接,你先躲幾天養傷,我們就說你出差去了”。
眾人一致同意這個意見。
劉乙博搖搖頭道,“你們伺候不來阿拉老娘的”
第二天,劉乙博真把他爸媽給接過來了。
李和幾個人也熱情的表示了歡迎。
他爸身材中等,臉面白凈的小老頭,講話斯斯文文,也是客氣的很。
他媽穿著紅色呢子風衣,盤著發髻,高更鞋在樓道里噔噔直響。
一進宿舍,就要讓劉乙博拆開頭上的繃帶,見到他眼角的腫傷更是心肝肉痛。
“勿是額,哪個小灶西弄額?”。
然后迅速把懷疑的眼光轉到李和等人身上,深怕別人聽不懂,用普通話直接開罵,“非搞死他啦,你說誰,我跟你爸給你做主”。
在劉乙博身上又是左摸摸右摸摸,深怕少一塊肉下來。
劉乙博道,“我自己摔跤了,不小心弄的,我都多大了,你還瞎操心”。
劉父也溫言相勸,“對,孩子大了,你操那么多心干嘛,謙虛點行不行”。
劉母直接跳腳,“謙虛什么啊,窩囊曉得不啦,以前是處長的時候謙虛,現在都是局長了,還謙虛個什么”。
劉父是個臉皮薄的很,“小點聲,沒得人笑話”。
“你兒子讓人傷成這個樣子,你怎么不怕笑話啦,你這個局長白當啦”。
李和等人看要犯尷尬癌的劉乙博,趕緊出宿舍,這中午飯是蹭不上了。
又隱約聽到劉母對學校的宿舍條件表示了不滿,大聲的說這里委屈了她兒子。
不一會兒,劉乙博哭喪著臉到李和宿舍,問眾人意見,“這兩家還能見面嗎?”。
李科一語中的,“見面?你不怕打起來,約上就是了”。
孟建國也道,“確實不適合見面,你老娘這是火藥桶啊,你老丈人也是個藥捻子,不妥不妥”。
穆巖道,“反正戶口本都在你手上,直接你倆人領證吧,領完證啥事都能消停了”。
劉乙博道,“江燕不會同意的,你們不了解她性子,她在乎她家里人,再說我也不想讓她受這委屈“。
孟建國問,“你老娘知道懷孕的事情嗎?知道要抱孫子了,還不高興一場,啥委屈也能忍著”。
劉乙博搖搖頭道,“千萬也是不能知道的”。
眾人心里了然了,真要讓劉母知道了,說不得江燕還要落個不止檢點,是勾引她兒子的狐貍精,哪怕之后進門了,這江燕的里子面子用八抬大轎也抬不上來了,還不知道會怎樣不堪呢。
李和道,“眼下你父母她父母還是不要見面了,你為了娶人家閨女,你是受的了氣,可你爸媽那性子夠嗆,吵是一定的。你還是把江燕請出來跟你爸媽看看吧,也不至于他們白跑一趟。就說你丈母娘一家出國也好,出差也好,總要圓過去”。
劉乙博道,“只能這樣了。她爸那關我也不好過啊”。
李和道,“禮金誠意足點,擺酒席擺個場面點就是了,把你老丈人的面子補回來”。
劉乙博搖搖頭,“兩下家長都碰不上面,我找誰拉贊助啊”。
眾人的嘴角都不自覺的努向了李和,土財主在這呢。
“到時候我贊助”,李和說出了不負眾人所望的答案。
李和中午吃過飯以后,小威打電話過來,說有人到臺球室找他,他就知道是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