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安平從來沒像現在這般害怕過。
他是港島鄭家子弟,鄭中明老爺子的嫡孫。他父親是上市珠寶公司的董事長,他平時在港島上流社會都是橫著走的。便是如袁桓這樣的著名大師,對他也得禮敬三分。
但現在,他的一切驕傲和榮耀都仿佛遺忘干凈,因為眼前這個少年。
陳凡!
鄭安平甚至不知道他的來歷,他的家世,他的年齡。只知道這人一出手,就憑空出現在21樓之上,然后殺了擁有法術之力的袁桓。袁桓死之前稱他是‘化境宗師’。
他雖然不知道化境宗師到底代表著什么,但看袁桓恐懼的模樣,和陳凡展現出來的手段。明白必然是無比可怕的存在。這種可怕在陳凡彈指將袁大師燒成灰燼后,更升到了。
“我知道我這就帶您去。”
鄭安平麻溜的爬了起來,看都沒看暈在地上的小秘書,低頭向門外走去。盡管他雙腿還在顫抖著,但出了房間,乘坐電梯向下去后,鄭安平的心思還是活躍起來了。
‘小區里面有眾多保安,還有配備電擊槍的,更不用說報警。我如果見到那些保安的時候,撒腿就跑,是不是能逃脫這個惡魔的魔爪。’
他這樣想著,但見到第一個保安的時候,想法就瞬間破滅。
“鄭公子,你一個人出去啊。”
迎面一位保安走過來,恭謙的打著招呼。鄭安平可是港島鄭家的少爺,經常上各種娛樂新聞,花邊雜志的人物,保安對他自然是非常巴結。
‘一個人?’
鄭安平一驚,轉頭看去,就見到陳凡正站在他身邊,并肩而立。而那個年輕保安仿佛沒看見他一般,依舊在恭敬的說著是什么。
“是啊,你去把車庫門打開,我開車出來。”
鄭安平嘴角扯出一絲勉強的笑容。但背后已經被寒氣給浸透全透。
‘這是什么法術?隱身術?鬼魂?幽靈?’
他不知道陳凡到底是怎么讓那個青年保安看不到身形的,但他知道,自己哪怕報警也沒用。恐怕警察還會以為自己在胡說八道,第二天就有新聞稱他失心瘋了。
面對這樣一個可以隱身的敵人,簡直太可怕了,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鄭安平徹底熄了逃跑的念頭。乖乖的啟動自己的法拉利f12,盡管他有不止一輛豪車,但這輛f12berlita一直是他的最愛,花了500多萬。可現在,鄭安平坐在愛車之中,卻感覺心臟被無窮恐懼所籠罩。
“你很怕我?”陳凡隨口問了一句。
卻不知道,他這句話,差點沒把鄭安平嚇死。
鄭安平好不容易穩住方向盤,才擠出一絲笑容道:“沒沒有。您您認識安琪?”
“她欠我一些錢,我來要債的。”陳凡面色淡然,見這大少一臉茫然的樣子,不由泛起一絲冷笑:“看來鄭安琪沒跟你們提起我啊,估計她一直以來都沒想過還債。”
鄭家大少此時雖然害怕,但見陳凡似乎對鄭安琪有敵意,不由心中微微一喜道:“安琪確實從來沒跟我們提起過陳先生。您也知道,他們九房這大半年把持著整個財團的大權,鄭家幾乎就落在他們手中,連老爺子也偏心他們。我們哪敢多問。”
他越說越流暢,心底升起對鄭安琪的憤慨之意。
“陳先生,能冒昧問一下,她欠您多少嗎?”鄭安平小心翼翼的問著。
“一百億。”
陳凡淡淡吐出這三個字,把鄭安平嚇得方向盤都打偏了。
“一百億?怎么可能?”鄭安平雙眼瞪大,結巴道:“她她只是個小女孩,怎么能欠下一百億呢,便是她父親,也欠不了這么多錢啊。”
一百億是個天文數字,世界上任何豪華跑車、游艇、飛機、別墅都不夠欠這么多的。一般情況下,只有公司的債務才能到如此地步。
“她真的一點都沒說?”陳凡眼睛微瞇,閃耀寒光:“救活你們鄭家老爺子的丹藥,就是從我手中買下來的。一丹一億,一共一百枚,自然是一百億。”
“丹藥?”
鄭安平眼睛猛的一亮,拍手道:“難怪呢,大半年前,安琪從國內回來,帶回了一瓶神藥。直接把老爺子救活了。后來我們還問她從哪尋到的,她死活不說。我們當她是保守秘密,也沒敢多問,沒想到”
鄭家大少看向身邊這個面無表情的青年,心中忍不住為自己那個妹妹祈禱。
招惹到到這樣恐怖的人物,恐怕整個鄭家都要頭疼吧。之前鄭安琪憑借救活老爺子的神藥,騎在各房頭上,現在人家債主登門,報應來了。
他這樣想著,腳底下的油門不由又踩深一層,跑車爆起轟隆的引擎,向維多利亞港使去 此時,在維多利亞港口旁一棟燈火輝明的建筑內,正舉行著一場小規模的晚宴。
這座名叫‘海岸鉆石’的建筑,純粹是由玻璃鋼材料打制,通體的玻璃墻壁,一半立在岸邊,一半深入水中,整座建筑被無數金色的燈火照的如同人間仙境。從頂樓更可以直接眺望整個美麗的維多利亞港。
這里屬于私人會所,一般只招待那些港島名流、達官貴人、頂級富豪或者明星。今日召開的晚宴,則是慶賀鄭安琪小姐25歲生日。
只見鄭安琪穿著一身純白色,鑲嵌著銀片的露胸拖地長裙,踩著纖細的高跟鞋,頭上戴著銀色的桂冠。身材高挑,聳起,金黃色的長發盤起來,露出刀削斧鑿的魔鬼面容,她的目光冷冽,如同高傲的女王一般。
“恭喜安琪小姐,生日快樂。”
眾多大少名流們舉著酒杯,前來慶賀。
他們之中有上市公司董事長之子,有白手起家的億萬富豪,有國外頂級投行的高管,有金融精英。幾乎個個衣冠楚楚,容貌不算閃亮。不少人還和明星們傳過緋聞,但現在卻齊聚一堂,為這位女王慶賀。
鄭安琪手上戴著白色的長手套,輕輕端著高腳玻璃杯,對敬酒也只是輕抿一口,但沒有誰和她計較。如今她父親掌控住整個鄭家的家產,備受老爺子信賴,幾乎可以認為是未來鄭家的繼承人。
所以鄭安琪現在地位已經凌駕于一般的富豪子女之上,放眼整個港島也沒幾家能比。更何況她還如此漂亮俊美,不知道有多少人想要把這朵高傲的玫瑰花摘下來,肆意蹂.躪。
“anna,對這場酒會滿意嗎?”
一位青年走過來,笑著道。
他穿著月白色的燕尾服,留著黑色長發,容貌不算俊美,但氣質給人一股飄渺出塵的感覺,如同天上的仙人。
周圍的那些富豪、大少們見到青年,都紛紛退讓開來,以視禮敬。
因為這個青年,有一個名震港島的身份。
周道濟的親傳弟子!
港島大師周道濟,號稱南方風水界第一人,精通術法、相面、風水、易數等等,有鬼神莫測之威,超凡入圣之能。周道濟坐鎮港島數十年間,受過無數外來術士、降頭師、道士的挑戰,卻始終威名不綴。現在周道濟隱居于九龍,基本上只有港島那幾個最頂級的大富豪請他,才能勞動這位大師。平常的事情,基本都交由幾個弟子負責。
而這青年,就是周道濟三個弟子中最小的一位,關門徒弟,最后周道濟喜愛。
他也不負周道濟眾望,才三十歲就已經闖下諾大威名,被稱作‘小真人’。不僅在港島,便是彎島、荊門、東南亞等地都有他的名頭。更是上流社會的常客,還經常與不少當紅女明星傳過緋聞。
“天辰,我最近心緒有些不定,讓你勞費心了。”鄭安琪擠出一絲笑容。
隨著爺爺身體大好,九房力壓其他幾個分支,父親穩坐繼承人的位置,鄭安琪本應該越發春風得意才是。但是她心底卻越來越惶恐。
大半年前,她是用欺騙的手段,從陳凡手中騙的那一瓶精氣丸的。
鄭安琪從頭到尾都沒想過給錢,畢竟一百億哪怕對鄭家來說,都是傷筋動骨的事情。其他幾家絕對不會允許她拿出一百億給一個外人,哪怕名義上是為了給老爺子治病。
“可能是你太勞累了,我最近配了幾副丹藥,有美容養顏的功效,到時候給你送去。”寧天辰溫和笑著。
鄭安琪心中不由升起一股暖意。
眼前這個青年,無論身份、容貌、地位和能耐,配自己都足夠了,還如此貼心。自己是不是該給他個機會呢?
正想著的時候,就見到一個穿著絲綢長袍,帶著黃銅眼鏡的中年人快步走來。
“石先生。”
見到中年男子,鄭安琪臉上一喜。
寧天辰也微微低頭致意。石先生雖然身份來歷神秘莫測,卻是實打實的入道巔峰大術士,放眼整個港島乃至嶺南風水界,能夠壓他的人屈指可數。
不過寧天辰也沒有太過在意,畢竟他是周道濟親傳弟子,而且年齡不過三十歲也邁進入道巔峰,被許為未來的大真人,對石先生的禮敬,只是看在鄭安琪的面子上。
而此時石先生卻眉頭緊鎖道:
“安琪小姐,你之前托我打探的消息已經到了。”
“情況非常不妙,那個陳凡,不是普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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