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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999章 先裝為敬

  格瑞斯帶著一腦袋走上人生巔峰,出任CEO,虜獲高帥富的想法出去了。

  大師們也沒有繼續科普的想法,而且也不好一直站在《黑龍潭》前面,畢竟是個公開展覽,不是專門為他們準備的時間,還是要顧忌其他人的需求,雖然其他人可能都非常喜歡他們留下來,最好還能一點一點詳細地說一下,這個色彩啊、畫面啊、主題啊、結構啊、光暗、陰影啊,總之怎么高深怎么說——聽了他們也可以回去裝逼啊。

  赫斯特引著這幾位一起到大都會的一個小會議廳,上了紅茶和咖啡。

  對大都會來說,格哈德原本是今天的目標人物,而加斯佩就是那個一頭鉆進來的大頭魚——意外收獲。

  “瓊斯先生,我是大都會的赫斯特,展覽的策展人,很高興您能來,里希特先生我們已經比較熟悉了,您我還是第一次見面呢。”作為頂尖的策展人,赫斯特在這幫大師面前,客氣是客氣的,但并不會有低一級的感覺,畢竟打交道多,熟了之后,不管是多大的藝術家,威懾力都會小得多。

  加斯佩已經多年沒有自行操辦過展覽了,雖然他的各種展全世界都有,而且幾乎年年都有,不過都跟他本人關系不大。

  “你好,赫斯特。”

  寒暄之后,話題很自然地就轉向《黑龍潭》,赫斯特的耳朵豎起來,尤其格哈德、加斯佩、拖尼特等人的言論,他都努力一字不差都記下來,這都是權威言論啊,不管林海文對這些人的藝術是什么觀點,但他們已經鑄就了影響力,早已經從作品的范疇到了人的范疇,他們把自己做成了一個藝術品——這就是抽象藝術家的真諦。

  聊了一個多小時,加斯佩有些精神不濟了,格哈德倒還好——畫畫是個體力活,所以近年來,其實兩個人都很少再出大作品了,加斯佩出作品的頻率比格哈德又要低得多。

  正當林海文打算叫停這次短暫的交流,一個大都會的員工做了進來,在赫斯特耳邊嘀咕了一句,赫斯特明顯比較驚訝。

  他想了想,跟員工說了幾句,就讓他出去了。

  “嗯,里希特先生,瓊斯先生,我給二位安排了地方,你們在這里休息會?”

  “不用了,我這就回去了。”格哈德在紐約有住處。

  加斯佩也搖搖頭。

  其實赫斯特也知道,兩人不太可能會接受,所以也不強求,站起身,一起把兩個大佬送走,松了一口氣。

  “你有事兒就去忙吧。”林海文看著遠去的加斯佩的車子,回頭跟赫斯特說道。

  “是NBC的記者,希望采訪一下那兩位,但他們都不是喜歡接受采訪的人,所以——”赫斯特聳了一下肩膀:“我現在去跟她解釋一下,NBC也是個值得合作的平臺。”

  “嗯哼。”

  “沒想到,”拖尼特從歐洲特地飛來,看這個展覽,結果顯然比他想象的還要更加夸張:“難以置信的成就,這不僅是古典主義的突破,對于光和空間的思考和嘗試,和油畫幾乎同時誕生,哪怕近現代,自從印象主義以來,所有的畫家也都在嘗試做這一點。只有你做到了,不可思議。我現在想一想,當初如果沒有去關注你,我可能要后悔終生了。”

  “哈哈。”常碩這會兒笑了。

  拖尼特斜眼看著老朋友:“常,你笑什么?你的弟子已經超越你了,難過么?傷心么?”

  “難過?為什么?從此之后,我不僅僅是個畫家,還是個足以名留青史的老師,你想一想,任何介紹他生平的文章,都不會錯過我——他的老師,引領他走入繪畫殿堂,在短短幾年內,就教出了如此出類拔萃的學生,嘖嘖,或許我是個巨匠級的美術教育家,可惜可惜,當初走錯了路。不過好在還有海文讓我小試身手。”

  格瑞斯終究沒有撈到采訪的機會,沒有能遲到86歲的老藝術家,不過好在赫斯特已經答應她,可以把剛才赫斯特、格哈德說的一些評價交給她發表,她才有雖然沒能坐下去,但至少蹭了蹭,感受了一下形狀的感覺。

  和赫斯特約好晚上見面吃飯嗨一下,格瑞斯重新來到了門口,準備一會兒的午間新聞連線。

  很巧合,詹姆也等到了吃飯前才離開展廳,再次遇見了格瑞斯,被一眼找了出來。

  “嘿,詹姆。”

  “哦,你好。”詹姆對這位記者能記得他的名字,并不奇怪,這就是記者們的本事,不是么?

  “怎么樣,能說說觀看之后的感受么?”

  “非常棒的展覽,每一件作品都震撼人心,擁有無與倫比的美妙,尤其是林海文的新作,讓人震撼——”

  “非常非常震撼,”詹姆的同伴對于一開始沒有被采訪,已經很不滿意,現在已經出來了,這位一看就很冷淡的記者,居然還無視他,要知道剛才他可是和加斯佩對過話的人,于是他搶了話頭:“真的,非常震撼。”

  詹姆對自己的小伙伴很了解,無力的眼神中,居然還有點點寵溺感呢。

  格瑞斯了然地一笑:“能具體說說么?”

  “當然,我認為林海文的新作,是這次展覽中所有的,包括達·芬奇在內的一切作品中,最為重要的,最為精彩的,最為不可思議的。”同伴斬釘截鐵地把加斯佩的話重復了一下。

  同時還帶著一絲歉意地看了一眼詹姆。

  抱歉,兄弟,這個嗶我就先裝為敬了。

  詹姆扯了扯嘴角,我能怎么辦,只有原諒你啊,誰讓你身上開了花呢。

  “哇哦,如此驚人的評價,謝謝你。”格瑞斯準備換人了。

  “不,你可能并沒有完全了解,”同伴趕在格瑞斯的攝影師轉移鏡頭之前,趕緊說道,可以說非常刻意了:“加斯佩·瓊斯都畫不出這樣的作品來,我敢賭咒,他做不到。”

  反正是加斯佩自己說的。

  “噢噢噢,難以置信的成就,是么?謝謝你,謝謝。”

  雖然還有點意味猶盡的,但刻意之舉不能一而再再而三啊,詹姆的同伴只好住嘴了。

  格瑞斯換了個人,看著正常一點的,一個中年男人,應該是個學者。

  “您好,請問您采訪您一下么?不知道您對這次畫展有什么感受?”

  “大師們的作品都一如既往地精彩,”中年男人輕輕吐了一口氣:“但是,我認為林海文的作品,可能是一個奇跡,是的,這里面今天正在展出一個奇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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