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大都會博物館的合作還是很愉快的。”林海文笑著說道。
當然很愉快,如果不是大都會曾經斥巨資買下《飛天升佛圖》,林海文作品價格的飛躍只怕還要被拖一段時間,也是從那一次開始,林海文正式闖入了價格最頂尖的一撥畫家之列。
所以盡管后來大都會沒有再收藏林海文的作品,他們還是有一些聯系。
這一次,大都會的策展人赫斯特,跟拖尼特一樣,也是從小黃的那張專輯看到的端倪只能說這世界上眼尖的人真的不少。而且小黃這張專輯在歐洲還算溫和的話,在老美就相當火爆了。
老美其實挺追求這一類新奇的東西。
什么《狐貍叫》,再比如那種《江南style》,都在老美很火這個市場沒有華國人想象的那么沉穩,似乎一定是對好的、有價值的東西投入,對噱頭、搞怪一律不過敏,尤其電影,有些輿論里頭,好像華國的觀眾最喜歡支持爛片,而老美就只給好片子貢獻票房。
沒那事兒。
搞笑呢。
垃圾片子在老美受追捧的,也不是一個兩個,比如暮色啊…只是總體上人家的水準就高,爛片的標準不一樣而已。
小黃的《鳥鳴》,里頭的民謠究竟老美人能不能欣賞,林海文不清楚,但對于一只鸚鵡出專輯這么酷的事情,老美是非常追捧的,在油管、Faebook上,也都是因為他們的追捧才火起來的,加之林海文本身在老美也是名聲卓著,強強聯合。
這么一火呢,自然關注的人就多。
赫斯特就是這個時候注意到的那張封底的小黃,他沒有拖尼特這么牛逼的眼光,但他很有行動力,意識到這幅畫有些特別之處,然后又考慮說林海文的風格正在快速形成,他就直接飛到京城,參觀了林海文的畫室,然后興奮的秘密走人了。
一位新的古典主義巨匠的誕生!
赫斯特興奮的幾乎要發抖。
別看老美一力捧出波洛克這種抽象大師,但他們對于古典主義,對于歐洲文明的追捧那不是說著玩兒的,這個國家缺乏自己的文化根基,所以喜歡把歐洲人的文明當成自己的譬如法語,老美就經常有人認為,會說法語的人是高人一籌。再比如繪畫收藏,在老美收藏家的排行榜,絕大部分都收藏古典主義作品,一方面當然是因為時間長,古董嘛,另一方面跟美國人對歐洲文化的追逐是分不開的。
老美的名人說自己來自于歐洲哪里哪里,不會覺得會至上主義者難過,可要是來自亞洲,甚至非洲,你就只能賺點少數族裔ZZ正確的選票了。
世界上唯一的超級大國,就是這個鳥樣了。
所以赫斯特的興奮是可以理解的如果林海文能夠在大都會第一次展示他的作品,并且確認他的古典主義巨匠地位,對于大都會,對于紐約,對他赫斯特,都將是一個美妙而夢幻的事情。
而對于林海文來說,在哪里公布能引發更重要的影響力呢,當然也是美國。
華國?油畫的邊緣地,這會兒不是展現自己情結的時候了,等到功成名就,再來拉扯國內一把才是正經就是這么霸氣,在他個人的藝術高度上,華國幫不上太多忙了,反倒更需要他來幫忙。
歐洲?或許這里是古典主義的誕生和發展之地,古典主義、文藝復興,新古典主義,乃至今時今日,這一條畫脈始終都在歐洲,然而正因為如此,對于一個華國人摘取了古典主義繪畫王冠上的鉆石,歐洲人心中難道不會有點酸酸澀澀?有了這種心態,怎么能指望他們賣十成十的力給林海文塑金身呢?
別的地方就更不必說了。
數來數去,就美國最合適。
擁有世界上最強大的媒體傳播系統,是世界上最具影響力的國家連抽象主義那些廢柴都能吹上天去,找他們來給自己吹吹,豈不是爽歪歪?
兩邊可以說是一拍即合。
林海文這邊到歐洲來,那邊王鵬代師出征,另外還有鹿丹澤、何思寒兩大護法,攜帶《畫室的窗外和黑龍潭》去紐約,跟大都會博物館交流無論如何,總要博物館的研究員們自己看過之后,才能斷言這幅畫的價值所在。當然,這不存在任何問題,風格的突破是非常顯著的,呈現出來的效果,也相當明顯,否則拖尼特和赫斯特,都不可能通過一張印刷品,就可以斷定林海文獲得了新成果。
他在和歐洲人討論國際展的時候,大都會就已經著手策劃活動了。
主題定的超級快。
“威尼斯、古典、文藝復興,二十一世紀巨匠們永不褪色的華彩。”
大都會將從自己的館藏,以及兄弟美術館那里借來一些,把委拉斯·貴支、魯本斯、達·芬奇、緹香、倫勃朗、安格爾等古典主義巨匠的大作,同林海文《黑龍潭》一起展出,勢必要把林海文的巨匠地位,死死釘在那里。
手筆之大,林海文自己都為之震驚,這可以說明,他的選擇完全沒有問題,摸透了老美的,我們寄幾個兒培養不出巨匠來,能捧出一個來也不錯,這種沒魚蝦也好的心態。
等林海文這邊的行程結束,他要去芝加哥一趟,然后差不多就是紐約的時間展覽安排的時間之緊,對于大都會來說也是罕見。
“哎,所以作品已經運到美國去了?”
“《歌手林皇上》還在華國。”
“…《歌手林皇上》?”
“就是那張專輯的封底畫呀。”林海文比劃了一下,拖尼特秒懂。
“你的意思是你還有另一幅作品,比…《歌手林皇上》更加有代表性。”拖尼特問話的時候,實在有些不想開口的感覺,這只鳥估計又要創紀錄了。
目前看來,林海文這幅畫如果超越1000萬歐元,再加上原先那一幅,可以把所有鳥都比的渣都不剩了。
林海文不愿意持續性地把話題留在這里,所以他抱歉地看了一下拖尼特:“另一幅要更大一些,也畫的更久一點,所以送去展覽會比較合適。不過如果您要去華國,應該也不會失望。不過現在我們是不是說一說眼下的事兒?”
拖尼特默默點頭,看向亨利院長。
歐洲雖然跟華國不一樣,但高美的院長在這種跨校,或者跨國的交流中,還是很有能量的組織力嘛,能調動很多的官方資源,這對于成功地辦好這個展覽,至關重要。并不是簡單的說幾個大師湊在一起,就能把事兒辦好的,沒那么簡單。
所以拖尼特固然很支持,但終究要去說服亨利這幾乎是第一步,重要的第一步。
但這個時候的氣氛已經截然不同了。
盡管大家還沒有看見林海文所謂的突破之作,但誰都明白,林海文已經到了這個程度,再有突破那就是要一只腳邁上藝術神壇了,跟畢加索晚年的時候差不多,至于第二之腳,也是穩當的,什么時候死,什么時候就上去了唄。
保不準好些人都希望林海文早點上去呢。
可惜,他還如此年輕,熬死好幾批,他估計都還活蹦亂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