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顧海燕一輛車的,洛城的市府辦主任,見到這位前途光明的高級女性干部,平時都優雅知性的,這會兒白眼都翻上天去了。
顧海燕跟林海文的密切關系,倒也不是此刻他才看出來了,對他們會聊王如馬,他也不覺得奇怪——只不過顧海燕不可能把林海文的答案告訴他就是了。
“一路順風啊。”
“大姐,我坐飛機啊。”
“對啊,你要是坐高鐵,我就該祝你一路堵車了。”顧海燕想要掛掉之前,突然想到一個事情:“既然你這么有風骨,那不如把《洛城游春圖》捐給咱們?”
“…我說妮兒,你醒醒吧。”
林海文這幅雖然是國畫,但價格會到什么程度,還真是不知道呢,國畫行當里頭,一般按照平尺算錢,一平尺大概是一平米的十分之1.1左右。《洛城游春圖》差不多有12平尺以上,林海文的國畫無市無價,但按照這個水準以及林海文的名聲來說,一平尺10萬差不多,也就是120萬,跟他的國畫價格天差地別的。
不過《洛城游春圖》的價格,還有很多額外的因素。
一者是它的名聲,作為一幅被廣泛報道的著名畫作,是有加成的,名畫名畫,為啥有些近現代畫家的作品價格會有幾十上百的差別?有些是題材,比如擅長畫馬的,他畫騾子的價格,自然沒有畫馬來的高。另外更重要的一個,就是畫的名氣,以前沒有這么發達的媒體,所以很多時候都是名人效應,為末代太后畫的宮廷畫啊,為總統畫的肖像之類,或者被哪位大家給收藏過,評價過,甚至蓋過印的,都會讓畫作本身的價格得到提升。
再來,如果這幅畫上拍,就是林海文頭一件入市的國畫,意義非同凡響,加之畫作水準又是如此之高,藏家愿意多花一大筆錢也不是不能想象的。
假若按照現在專業的拍賣公司,或者藝術基金來評價,《洛城游春圖》的上拍底價應該是不會低于500萬的。
而且上限究竟是多少,就更無法預測,高到千萬,兩千萬,也不會讓人驚訝。
畢竟,類似陳卓揚老先生,他的國畫就有好幾億的拍賣紀錄,國畫的價格在國內來說,甚至在大中華區來說,不會比油畫弱勢什么,畢竟華國本身的藝術市場就足夠大了。
這一幅畫的價值,其實也是輿論關注的重點。
中河省也好,洛城也好,第一次見到這幅畫,心動之意就不必說了,一定是特別特別想要的,不管說是放在黃帝陵,還是放在大會堂之類的地方,這幅畫都會為洛城增色不少。可就是這幅畫的價值,起步500萬,上不封頂,讓洛城方面不好跟林海文開口,也不可能說拿錢去買下來,至于有些人想要私藏的,對別人可能他們開得了口,對林海文,整個中河,包括最頂上的那兩位,也不敢開這個口。
自尋死路啊。
顧海燕開這個口,還未必就完全是開玩笑呢。
抵達京城。
“傅成,公司外頭的攝制組,你讓安保人員都上心。”林海文囑咐了一句,王如馬吩咐那個姓王的做點什么,究竟是白道還是黑的,林海文不清楚,上點心總是對的。
當然他也不是坐著等挨打的人,不過這些事情就不能跟傅成他們說了。
兌換完國畫高級經驗冊之后,林海文的惡人值還有4萬多點,只夠開啟一萬檔位的兌換轉盤。
十樣東西中。
瓷器相關的有三樣,國畫相關的有兩個——一個是毛筆(20000),另一個則是石頭專精經驗冊(40000),見了鬼,惡人谷是越發會賺惡人值了。剩下5樣里頭,藏書閣一小時占了三個,另外兩個,百鬼夜行圖(40000),矢服(30000)。
矢服是林海文很想要的,這東西,在定位清晰的時候,是個神器——但限制是比較大的,如果不確切知道位置,它無法使用。比如竊聽王如馬的時候,要確認他在車上,一旦下車了,這就斷了。而且如果在室外,也是很難使用,林海文還沒有在被竊聽人處于室外的情況下,成功使用矢服。
百鬼夜行圖,似乎是低配版的天魔亂舞圖,天魔亂舞至今還在華南報業的總部發揮影響力。百鬼夜行是有動靜,但沒有實質的影響——不像天魔亂舞能讓人精神錯亂,百鬼夜行則全然是個嚇人的玩意。
這東西,林海文也比較想要啊。
那么惡人值就不太夠了——說實話,他已經很久沒有考慮過惡人值夠不夠的事兒了,主要是走到今天,惡人谷的作用都弱化了很多。
但面對王如馬這種巨無霸,還是要靠戰略性武器。
瑪德,還是燒了算了!林海文突然一陣心煩,意識在血殺飛刀上轉啊轉啊,這飛刀就在董云海的萬世居用過一次,還有2次使用機會。把宏鑫總部給燒了,再把王如馬也給燒了。
全世界就安靜了。
“唉,我是太善了呀,太善了,所以總被人欺負啊!”林海文長嘆一聲,放棄點下去的沖動。
“海鷗鳥最大,您兌換獲得《百鬼夜行圖》一幅。”
“呵呵,呵呵呵。”
隨著美協的理事全會越來越近,美協、文聯的事兒也越多了,林海文原本都不太參加的,但這次很意外的,他顯得相當活躍。
畢竟是“要爭取副主席”的人了。
在大家看來也是這樣的,唯獨張云林和周軍武,還有董文昌和耿琦他們,覺得有些詭異。
因為林海文對他們的態度很好,很友善。
見面都打招呼,也學會恭維人了。
“哎呀,董副院長,你這個領帶,很適合你啊。”
“呦,耿老師,你這個精神,看著跟三十多的小伙兒一樣啊。”
“你說,他還想要我們的票?”董文昌神情詭異地問耿琦:“——他該不是沒睡醒吧?”
“呵,管他呢,到時候我們投給別人,他豈不是成了個笑話?”耿琦有點解氣啊:“平時不會做人,到了這種時候再來找補,有用嗎?把別人都當傻子?這次他又把市場那點貓膩給抖出來了,飛燕的公司都受影響了吧?哼,又得罪一批人。”
耿琦雖然這么說,但也沒想過去串聯一下,串不起來的,林海文固然得罪很多人,但也交好了很多人——再說,他手上還有個青年展,一個若隱若現的國際展,機會動人心啊。
兩人這邊說著,就看到林海文走到他們后邊一點地方,那站著的是天美的湯云華,剛選上的理事,林海文出力不小,也是林海文的老朋友了,一早就幫他戰過樂軍的。
“湯老哥。”
“海文啊,怎么這么樂呵啊?”
“哈哈,剛才給了董文昌和耿琦那兩個老東西一點好臉色,看他們那樣兒,跟傻子似的,就差流口水了,哈哈哈,太有意思了。”
惡人值1000,來自京城董文昌。
惡人值1000,來自桐城耿琦。
產糧大戶,向林海文伸來了友誼的支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