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傾盆,數十米外就已經看不清景物,青木縣也不知道在地下修筑了何種排水系統,地面竟不見有多少積水。
白石塔周圍,十多萬人依舊不肯離去,站在暴雨中仰望白石塔頂端。
一個又一個人爬上塔頂,迎接雷霆的洗禮,最終變成一具又一具的焦炭落下,那頂端不知在曾經死過多少人,被多少次雷劈過,隱隱發黑。
暴雨持續了兩個多小時,前后有一百五十多人跑上塔頂,無一幸免,在雷霆之威下全都被劈成焦炭。
云開霧散,塔下的人群逐漸散去,周圍的焦黑尸體觸目驚心,自有官府的人去處理那些尸體。
“哎…”
白楊身邊的老頭嘆息一聲,給自己灌了一大口酒,眼神中有太多說不清道不明的滄桑感。
“大叔不必嘆息,在歷史長河中,每個人都不過只是一粒微不足道的塵埃,他們的生命雖然落幕,但卻是停在了追逐夢想的路上,多年以后,你,我,這眾生,都會和他們一樣,終將被世人遺忘”
白楊輕輕搖頭說。
“或許吧,到底你是老頭子還是我是老頭子?走了…”
老頭點點頭,隨即撇了白楊一眼無語道,起身,拄著拐杖慢步離≡↖長≡↖風≡↖文≡↖學,w≈ww.cf◎wx.ne⊥t去,一步一口酒,身上似有很多故事。
“我說的不對嗎?”
白楊撓頭自語,轉而眼睛一瞪。
艾瑪有鬼!那老頭明明看到他走得很慢,但晃眼間卻已經不見了人影!
“小哥,看你在我門口一個人嘀嘀咕咕了半天,要不要進來喝杯茶水?”
此時一個富態中年人在白楊身后開口問。
這里是一家不大的飯館,白楊就坐人家大門口的一根柱子邊。
聽到這話,白楊渾身一僵,汗毛都豎起來了,心頭發毛,指了指身邊,問那富態中年人:
“剛才那老頭你沒看到?”
“小哥別嚇我,哪兒有什么老頭,我就見你一個人在這里嘀嘀咕咕了”
對方驚愕看著白楊說,又看了看白楊指的地方,眼神有點像看傻子。
邊上還有兩個青衣小二,白楊看著他們問:
“你們看到了嗎?”
“這位大哥說笑了,我們一早就在這里,除了你之外,沒有看到任何人”
那兩個小二搖頭道。
“我…”
白楊渾身一抖,尼瑪,真有鬼!
此時雨過天晴,灼熱的陽光重新灑滿世間,白楊渾身大汗,卻覺得冷颼颼的骨頭縫發寒,想了想,看著那中年人說:
“大哥,能否借紙筆一用?”
“可以”
雖然不知道白楊搞什么鬼,但對方并未拒絕,很快就讓小二送來紙筆。
白楊接過,根據腦海中的記憶,刷刷刷幾下就在紙上勾勒出了那個老頭的樣子,遞給中年人說:
“大哥你看”
“你給我看這個干嘛?”
接過白楊勾勒的畫像觀看,他一臉不解看著白楊問。
“認識這個老頭嗎?”
白楊眨眼。
“不認識…咦?”
對方先是搖頭,然后眉頭一皺。
“大哥認識?”
白楊眼睛一亮。
“完全不認識”
中年人想啊想,然后搖頭。
白楊無語,你不認識咦個毛線。
“哎,說半天,你到底進不進來用餐?”
對方反應過來,眼睛一瞪將畫像遞給白楊說,他這是在給自己拉生意。
“不了,挺飽的,我還有事兒,先走了”
白楊搖頭,起身就走。
看了看手中的畫像,奇了怪了,那老頭到底是個什么鬼?想不通,將畫像揉一團丟掉,最好別再遇到那詭異的老頭…
“神經病…不過那畫像上的老人好像在什么地方見過…”
胖子看著白楊的背影嘀咕。
走在青木縣繁華的街道上,白楊越想越不對頭,心頭發毛,自己這段時間貌似流年不利,跑哪兒都會發生點事情,那老頭就自己看到了,不會是撞邪了吧?要不要找個大仙給自己看看…
“不行,我得趕快找到單秋林,然后搞錢,弄點丹藥回葫蘆山谷,然后在地球那邊呆一段時間,要不然心中不踏實,順道研究研究那什么雷霆秘典自己能不能練”
想著想著,白楊大步離去,來到一個無人的巷子,一閃身消失不見,十多分鐘后又出現,手里擰著個電喇叭。
走出巷子,來到人多的地方,將點喇叭打開就準備喊單秋林。
讓小刀幫的人找到單秋林不知道什么時候去了,他決定自己把對方喊出來。
“收廢品,舊報紙,舊家電…”
電喇叭打開,白楊表情一僵,面對周圍一雙雙疑惑的眼神,他尷尬不已,還好這邊沒有人聽得懂漢語。
這個電喇叭是他剛才跑地球那邊從一個收廢品的人手中花了一百塊買的,圖省事兒,也懶得跑一趟賣這玩意的店鋪了。
手忙腳亂將之前的錄音刪掉,重新錄入,打開,白楊拿著電喇叭開始走街串巷。
“單秋林,你給我出來,是不是把我的妹子拐跑了?做人不能你這樣…”
電喇叭中重復循環播放這些話,一路所過,無數人看著白楊指指點點,有人好奇他身上自動喊話的電喇叭,有人則是對于他這近乎神經質的情況表示好奇。
白楊無所謂,反正他算是見識過這個世界的人的接受能力了,自己弄出什么奇奇怪怪的東西他們都能接受,反倒是這個世界一些奇奇怪怪的東西把自己弄得一驚一乍的。
“此人在喊斷魂劍單秋林?青木縣的十大高手之一的單秋林?”
“聽說單秋林同門相殘,還被逐出師門,沒想到還是個拐帶別人女人的人…”
“就是就是,這幾天有傳聞單秋林不是什么好人,看來所言非虛…”
白楊所過之處,一路上都有人嘀咕,心中汗了一個,老單,我真的不是想要黑你的,話說你以前就一個斷魂劍的名聲,現在為毛黑成這個樣子了?
半個小時后,單秋林沒喊出來,白楊反倒是遇到了小刀幫的人,舉著塊木牌和白楊一樣走街串巷。
“白公子…”
遇到的就三個人,是不久前在洪一他們那兒遇到的那一伙兒小刀幫中的其中三個,認得白楊,此時跑過來打招呼。
“有老單的消息沒有?”
白楊點點頭問,他也是神經大條,小刀幫就沒有什么好人,他卻一點都不咻。
“還沒呢,我們幫眾全體出動,舉著木牌都把青木縣走了好多遍了,單大俠依舊沒有出現”
一個干瘦的青年看著白楊有些害怕的說。
他們倒不是怕白楊,主要是怕白楊認識的單秋林,別管如今單秋林如何‘名聲狼藉’,那也是青木縣十大高手,滅他們小刀幫分分鐘的事情。
“這樣啊,那算了,我自己來,你們該干嘛干嘛去”
白楊想了想說。
如今單秋林可是牽扯到血蓮教,估計藏起來了,這幫家伙恐怕找不到。
“要不我們再幫白公子找找?”
那干瘦青年彎腰說道,說白了他們也只是一幫小混/混而已,白楊可是和青木縣十大高手之一單秋林有關系,如果能抱上大腿的話,嘖嘖,吊炸有沒有。
“隨便”
白楊無所謂,擺擺手拿著電喇叭繼續走街串巷。
幾個小刀幫的人面面相窺,然后繼續扛著木牌離開。
啪啪啪…
白楊身后腳步聲響起,一個灰衣小哥出現在他身前攔住了去路。
“干嘛?”
白楊瞪眼問。
“這位公子,冒昧打擾還請見諒,我家老爺讓我來詢問一下公子,你手中這是何物?哪里能夠買到?”
小青年看著白楊微微彎腰說道。
“哪兒也買不到,世間絕版,沒事讓讓,我忙得很”
白楊撇撇嘴說。
“公子請慢,不知你手中之物賣不賣?”
小青年居然不走,繼續問。
“暫時不賣,我還有用”
白楊搖頭道,我還要用這玩意喊單秋林出來呢,賣給你了我還得去再搞一個來,麻煩得很。
“此物新奇,我竟然從未見過,這位公子請開個價,賣與我如何?”
一個爽朗的聲音在白楊身后響起。
“老爺”
那小青年立刻走過去彎腰說道。
白楊轉身,看到一個身穿紅色長袍的中年帥哥在三個青衣小斯的簇擁下走來。
“不賣”
白楊撇嘴,你們咋就這么不識趣呢。
“公子開個價!”
對方不以為意的笑呵呵看著白楊說。
“你很有錢?”
白楊來了興致,這種厚臉皮的人在這邊話說還是第一次遇到。
“算是薄有資產吧,在下薛萬年,不知公子如何稱呼?”
中年人拱手笑道。
“我是白楊,你是薛萬年?薛半城?那個薛墨是你家的誰?”
白楊眉毛一挑問。
這個人他在萬花樓的時候聽人說過,青木縣最有錢的人,號稱半城,牛得一塌糊涂。
“半城不敢當,都是諸位抬愛,薛墨正是犬子”
薛萬年看著白楊笑道。
“嘖,你兒子知道我和單秋林有關系都避之不及,你還湊過來?”
白楊啞然問。
“我自有主張,不勞白公子費心,現在我們還是說說你手中之物吧”
薛萬年笑道。
嘖,我都說不賣了你還湊上來,既然如此我就不客氣了,反正你有錢。
心頭琢磨,白楊張口道:
“此物世間僅有,有諸多神奇之處,我是不賣的”
薛萬年也是個人精,知道買不買還不是價格的問題,笑道:
“公子開個價吧”
你自找的,雖然我不知道你要這玩意搞毛,于是白楊伸出一根手指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