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聰皺著眉頭,面對后勤保障科的主管,語氣冷漠:“你說什么?我這份采購單上一半的物資,存放在建湖縣聚居地?”
“是的,胡少將,建湖縣是農產品存放基地,你要的物資,我們淮安市尚未調運,如果需要,只能從建湖縣拿。但是你知道的,現在建湖縣已經被金獸包圍,隨時可能淪陷,所有運輸車輛正在搶運人員,無法運輸物資。”
后勤保障科主管說的事情,沈聰知道。
他剛來淮安市,就被劉一武找到了,跟他說了一大堆道理。
總結起來就是一句話,希望沈聰能前往建湖縣,參與支援,解救建湖縣的居民。
“我的身體最近出了一些狀況,不適合戰斗。”沈聰絲毫沒有任何回旋余地的拒絕了劉一武的要求。
好不容易對他建立起來的信任,也頃刻間煙消云散。
眼神中透射出危險的凌冽:“一只究極金獸,一群超級金獸,劉一武竟然讓我去建湖縣,很明顯,他是想要我去送死。劉一武此人,我需要小心防備,很可能他要害我。世事易變,人心易變,果然一刻不能松懈對這些人的防備!”
沈聰再有自信,也不敢說自己能單挑究極金獸,即便是超級金獸也要謹慎。面對建湖縣的情況,和送死沒分別。
不過沈聰并未進一步過激反應。
第一他超四天賦了,究極鐵人的自信更強。
第二他已經決定離開東部戰區遠行,現在只要維持住表面,此后再多陰謀也跟他無關。
現在問題卻擺在了面前,物資堆放在建湖縣,淮安市沒有。
沈聰目光閃爍間,氣勢稍微泄露,面前低級金人的后勤保障科主管,頓時面色蒼白,如遭雷擊。
超四天賦,面對低級天賦、剛剛進入lv1的金人,威壓的效果非常強大。
見到主管的樣子,沈聰瞥了他一眼,隨即收斂氣息。
有了決斷:“開一個單子,我自己過去建湖縣取。”
建湖縣是龍潭虎穴,沈聰覺得自己躲著點海洋金獸,完全可以快速把物資拿到手,然后再撤退。
單子上面很多重要物資,不拿始終舍不得。
只要注意一點,海洋金獸不足為懼。
“小四,待會靈活點,比你強大的金獸遍地走,注意別死了,拿到我要的物資,直接走。”沈聰上車前,對四腳龍吩咐。
“…”四腳龍應答一聲,聽說有強大金獸,顯得很興奮。
殺死黑鐵巨熊,讓它的心態也有些膨脹。
電機震動,大金剛緩緩啟動。
四腳龍趴在簡易的拖斗上,高高昂著頭,瀟灑的吹風。
沿著鹽淮高速,向建湖縣出發。
建湖縣戰地指揮所。
“老馮,形式不妙啊,你來看這份高空無人機的偵查圖。”1軍參謀長李亞大校,臉色嚴肅,將一份影印文件,放在桌子上。
影音文件上,是一副高空拍攝的彩色圖片。
圖片上,可以看到建湖縣的聚居地建筑,以及周邊的所有環境。
李亞指著圖片道:“這里、永豐鎮是巨海豹的捕食區域,我們的金屬大隊正在設防抵御巨海豹;這里、秦南鎮有六只巨龍蝦在捕食,鹽城市警備營在抵抗;這里、溝墩鎮有四只巨螃蟹出沒,建湖縣警備營在抵抗…你看這些金獸的移動路線,它們這是在包圍我們。”
1軍司令員馮衛戰,抽著旱煙,四方臉粗眉毛,四根犬齒閃爍銀光,身材高大,有兩米一二的高度。
一開口說話,就是大嗓門:“老李,你是說,這些畜生,合作捕食?”
“有這個可能性,我咨詢過實驗室的專家,海洋中的生物,很多都會合作捕食,這種行為,顯然已經被金獸繼承下來。它們各自劃分區域,將建湖縣整個網起來。”
聽到這里,馮衛戰一拍桌子,大吼道:“娘的,這些金獸把我們人類當成什么了!沙丁魚還是小蝦米!我馮衛戰,這一次看看不崩了它們的大牙,弄死幾只烤龍蝦!”
正說著,指揮部一邊的電臺接線員,忽然轉過頭說道:“首長,金屬大隊急電!”
馮衛戰一把接過電臺麥克風:“賀有腳,我是馮衛戰,什么事?”
麥克風中傳來炮火聲。
“司令,擋不住了,巨海豹皮太厚,根本傷不到它,我們已經損失了一排士兵。”
“擋不住也給我擋,你記住,你們背后有十二萬老百姓的期待!他們的希望交在你們身上!”馮衛戰說完,對電臺接線員說,“把戰場畫面調出來,給我。”
一臺背投電視,充當轉播無人機信號的大屏幕。
畫面高空俯拍。
濃煙滾滾。
巨大的海豹,出現在畫面當中,周圍有幾十個金人,依靠一種特殊的彈跳發射器,踩在上面能夠助跑跳躍沖擊,圍繞著巨海豹攻擊,手持長槍或者大刀,在巨海豹身上切割出一道一道的傷口。
但是巨海豹太大了,金人與它相比,就是小麻雀一樣。
巨海豹一個翻身,兩只胸鰭掄起來,就像是云朵壓下去,一名金人士兵躲閃不及,被胸鰭掄住,直接被拍進了泥土中。
人類的進化者,在究極金獸面前,太渺小了。
指揮部里,寂靜沉默。
便是大嗓門的馮衛戰,也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么,這不是抵抗,這是拿金屬大隊的命在填。每一名金人都是軍隊的寶貴財富,犧牲一名都是重大的損失,但是他說不出讓他們撤退的話。
如果軍隊扯了,難道讓要普通人自己去承擔危險嗎?
馮衛戰支持優先論,認為進化者應當得到最好的待遇和資源傾斜,但是他心里一樣裝著人類的大局。
沒有普通人,僅僅依靠少量的金人去生育繁衍,人類遲早要滅亡。
“老李…想想辦法。”
“老馮,你知道的,沒什么好想的,軍隊上去頂,普通人沿著高速撤離,能走多遠就走多遠,能走多快就走多快。”
建湖縣警備營防區,四只巨螃蟹,橫行霸道。
“排長,我們沒有彈藥了!”壕溝里持槍射擊的一名士兵,用對講機焦急的喊著。
不遠處另一道壕溝里,排長滿臉是血,不是他的也不是金獸的,是他的戰友的,剛才一只巨螃蟹的大鉗子扎進了壕溝里,將一名炮手當場扎死。
血濺了他一臉。
即便見慣了死亡,看到平日里一起吹牛逼的隊友這樣死去,排長的內心里,依然充滿了憤慨和不甘。
“沒有彈藥,用弓箭、彈弓,連這些也打光了…等我口令,一起拿刀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