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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七四章 霸道

  落座之后,江易水才抬手含笑道:“沈將軍,寧小兄,今日特地準備了一桌南洋的酒菜,南洋荒蠻之地,這些東西本不足以登上臺面,今日也只是求個新鮮而已,兩位請!”

  齊寧笑道:“江三少去往南洋掙多少銀子倒是無關緊要,能夠見識異域風情,也算是沒有白活。”

  “寧小兄,這些酒菜可是出自正宗的南洋人之手。”江易水微笑道:“我花了五兩銀子,從南洋買來一名廚藝精湛的大廚,一直都是在船上伺候著,寧小兄要是喜歡這南洋酒菜,以后隨時可以前來品嘗。”

  齊寧哈哈笑道:“江三少常年往返在海上,能見到你的機會并不多,真要是嘴饞了,也只能等三少有空閑了。”

  江易水一怔,但馬上笑道:“這事情好解決。寧小兄如果真的喜歡,那名大廚我就送給寧小兄,以后專門為寧小兄做菜就是。”看了沈涼秋一眼,含笑道:“我只擔心東海水師軍規森嚴,不會收受。”隨即抬手道:“兩位賞光,感激之至,來來來,快請嘗嘗!”

  三人當下動了筷子,齊寧品嘗菜肴,倒也算是可口。

  忽見江易水拍了拍手,從屏風后面忽地魚貫走出四名女子,身上的衣衫充滿了異域風情,膚色泛宗,肌膚緊致充滿彈性,細腰翹臀,身材都很是惹火性感,一看容貌,顯然是從南洋而來。

  屏風后面這時候已經響起曲樂,四名南洋舞姬伸展雙臂,擺動腰肢,一開始便是極為撩人的舞姿。

  “兩位,這是南洋當地的舞蹈,很有風情。”江易水含笑道:“這四名女子在南洋也都算是絕色佳人,一共花了我一百二十兩銀子,但卻是物有所值。”身體微微前傾,壓低聲音道:“到現在可都還是黃花處子之身,完璧如玉。”

  沈涼秋微皺眉頭,齊寧卻表現得興致勃勃,問道:“江三少,這樣的女人,難道只要三十兩銀子一位?這.....這也未免太便宜了。”

  “比起中原,南洋人的價碼確實很便宜。”江易水哈哈笑道:“咱們這邊要是有這等姿色的完璧姑娘,沒有上百兩可拿不下。”抬手捻著下巴一綹青須,輕聲道:“寧小兄如果看中了哪一位,可以告訴我,我這邊給你安排的妥妥當當,絕不讓你失望。這南洋女人的味道,和中原可是大不相同,不親自試一試,可是不明白其中的味道。”

  沈涼秋這時候已經微咳嗽一聲,江易水卻是哈哈一笑,滿不在乎道:“食色性也,沈將軍,人不風流枉少年,寧小兄英雄年少,沒有沒人陪伴,總是缺少一些什么。”端起酒杯,笑道:“來,今日能夠請到沈將軍,而且還能認識寧小兄,真是三生有幸,我先干為敬。”端杯一飲而盡。

  齊寧和沈涼秋對視一眼,也都飲盡了杯中酒。

  齊寧在唐諾的幫助下,將幽寒珠注融入了自己的體內,自己的身體已經是百毒不侵,是以他也從不擔心別人能夠會用下毒的方式暗害自己,而且他相信這江易水就算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在這時候對自己和沈涼秋動手。

  四名舞姬體態妖嬈,那性感柔軟的身體如同蛇一般扭動著,非但如此,那眼眸兒也滿是挑逗之色,是不是探出小丁香舌兒,勾魂攝魄,當真是魅惑得緊。

  猛聽得江易水沖著那幾名舞姬道:“快一些,快一些!”

  四名舞姬立刻加快了速度,全身抖動,波浪翻滾,江易水見狀,哈哈大笑,揮手道:“來人,斟酒!”便從后方上來一名男仆從,齊寧這才發現,那仆從竟然也是南洋人,大概十七八歲樣子,始終彎著身子,顯得異常小心謹慎,手里端著酒灌,他剛靠近要為江易水斟酒,江易水卻似乎看得興起,猛地展開雙手,卻不料這突然一張開手臂,手臂剛巧打在那酒灌上。

  那仆從本就小心翼翼,突然被這一打,吃了一驚,手中酒灌亦是不穩,頓時就被打翻,酒水濺出,不少都濺到江易水袖上,那酒灌則是落在地上,雖然因為是木板沒有摔碎,但酒灌中的酒卻已經潑灑出大半。

  四名正在癲狂般舞動的南洋舞姬看到此景,都是花容失色,驚呼聲中,都是停下了舞蹈,一臉驚恐地看著那南洋仆從。

  南洋仆從一臉呆滯,很快便瞳孔收縮,臉色煞白,噗通已經跪倒在地,叩頭不止。

  江易水卻從容淡定地從懷中取出一方絲帕,輕輕擦拭袖上的酒漬,輕嘆道:“這件衣衫,從材料到做工師傅,都是經過細細挑選,足足花了十天的時間才制作出來,僅本錢就花了一百四十兩銀子,我在南洋的時候,一名南洋的官員出價四百兩銀子要買我這件衣衫,被我拒絕,因為我用過的東西,從來都不會送人的。”

  齊寧心想以江家的財大氣粗,一件衣衫一百多兩銀子倒也不算奇怪。

  “這灌酒在南洋也算是極品,花了我十五兩銀子,如果在中原,賣出三十兩銀子都算是低價。”江易水嘆道:“這個奴才只花了三兩銀子,一件衣衫足可以買五十個這樣的奴才,一壇酒,也可以買上十個八個。”

  齊寧和沈涼秋對視一眼,只聽江易水道:“他除了這條性命,身無長物,也賠不起了。”揮手高聲道:“來人,帶他下去!”

  從面外立時沖進兩名勁衣大漢,二話不說,上前托著南洋奴便走,南洋奴驚恐萬分,大聲叫喊,雖然聽不懂他語言,但齊寧卻知道他一定是在乞饒。

  “江三少,你這是?”齊寧看了那南洋奴一眼,問道:“是要讓他用性命賠償?”

  江易水微笑道:“其實也不是讓他賠償。寧小兄有所不知,這南洋人還未開化,不懂規矩,我獎罰分明,也是讓他們知道如何守規矩。”看向沈涼秋,含笑道:“就像沈將軍治軍,若有人觸犯軍法,人雖有情軍法無情,一旦網開一面,這軍法也就形同無物了。”

  說話之間,那南洋奴已經被拖出去,片刻之后,聽到“噗通”一聲響,似乎是有什么重物落水的聲音,齊寧不用多想,也知道定是那南洋奴被拋進了大海。

  這里地處空闊,深海之中,前無島后無礁,就算不被鯊魚吃了,南洋奴也活不了多久。

  江易水外表看起來文質彬彬斯斯文文,就像一個讀書人,說話也是謙和的很,可是這出手確實狠毒無情。

  四名舞姬美麗的臉上都滿是恐懼之色,齊寧看在眼中,忽然笑問道:“江三少,我瞧這些人對你都是害怕的緊,到底是因為她們在你船上所以害怕,還是因為南洋那邊對我們中原人存有畏懼之心?”

  “問得好。”江易水豎起大拇指:“寧小兄,我交友甚廣,可是卻從無問過這樣的問題。不瞞你說,莫說這些南洋奴才,就算是南洋那些達官貴人,見到我們大楚的船隊,那也是戰戰兢兢,敬畏有加!”

  “哦?”

  “出了大海,江家商船隊代表的就是大楚。”江易水肅然道:“身在海外,我們卻從無忘記自己代表的是大楚帝國,所以從不敢在海外墮了我大楚的威風。”哈哈一笑,道:“國強則人強,我們如今出海貿易所到之處,他們都知道我們是天朝上邦的船隊,從不敢對我們稍加失禮。”身體前傾,不無得意道:“說句不好聽的,咱們到了那邊,想怎樣就怎樣,他們要是不聽話,讓他們嘗嘗厲害就乖乖馴服了。”

  齊寧嘆道:“江三少,常言道得好,恩威并施,如果只是以威勢壓服他們,他們表面和氣,可是內心只怕怨恨的緊。”

  “只要他們聽話就好。”江易水微笑道:“對他們無須客氣,即使他們心中不甘,可是卻又不敢如何。”

  齊寧淡淡笑道:“可是這樣一來,豈不是讓南洋人以為我們大楚霸道無理?如果有朝一日江家船隊不再有今日的勢力,無法再以武力震懾他們,卻不知道江家與南洋的貿易是否還能繼續下去?”

  江易水臉上微微變色,齊寧卻已經端起酒杯,慢條斯理道:“恩威并施是老祖宗傳下來的智慧,如果對方有心和我們和和氣氣互利互惠,當然是要施恩于他們,讓雙方能夠持久,如果他們不守規矩甚至言而無信,大可以再用武力震懾一番,一味的武力,我總擔心長久不留。”看了江易水一眼,微笑道:“江三少常年在海外,應該比我更清楚形勢,你既然有心要代表大楚,還是不要太過猙獰為好,有時候也要改改你的臭毛病。”

  江易水臉色更是難看,便在此時,卻聽艙外傳來急切的腳步聲,隨即聽到聲音傳來:“三老爺,大事.....大事不好.....!”

  江易水背負雙手,沉聲道:“怎么了?天塌下來了不成?”

  “是.....是騰霧號......!”外面上氣不接下氣:“騰霧號船艙著火了.....!”

  沈涼秋聞言,已經赫然站起,齊寧也是吃了一驚,江易水更是變色,二話不說,沖出船艙,齊寧和沈涼秋對視一眼,也跟著出了艙,到得船舷邊,向后方望過去,只見到其中一艘船隱隱傳來火光,騰起陣陣裊裊煙霧,竟果然是失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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