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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八一章 敗類

  曹威臉色大變,西門戰櫻卻是有些納悶,她自小到大,自然不會有人與她說起這等粗鄙之事,忍不住問道:“老師傅,自宮是做什么?”

  齊寧瞧了西門戰櫻一眼,心想真是個純潔的好姑娘,笑道:“曹舵主自然明白是什么。姑娘,這不是什么好話。”

  “不是好話?”西門戰櫻更是納悶。

  曹威卻是渾身發軟,顫聲道:“前輩,是是什么神功,要要自宮才能練?”

  “我就問你答不答應?”齊寧臉上雖然帶笑,但眼眸中滿是冷厲之色,“曹舵主,別人想學我還不教呢,你要是不學,可別怪我不客氣了。”說完,匕首已經頂住了曹威咽喉,曹偉被那冰冷刃鋒頂住,魂飛魄散,立刻道:“我我學,我都學!”

  齊寧微笑頷首,抬手拍了拍曹威腦袋,道:“孺子可教。”瞥了那兩名親隨乞丐一眼,道:“來來,曹舵主,自宮之前,先介紹我認識一下,這兩人都是何方神圣?我瞧他們性情卑劣,丐幫怎地會出這樣的東西?加入丐幫之前,他們又是哪路神仙,來,曹舵主介紹一下。”

  “在下在下只是從幫中幫中選了兩個人跟在身邊,以前他們是做什么的,在下在下著實不知道。”他話聲剛落,緊跟著便慘叫一聲,撕心裂肺,卻是齊寧二話不說,匕首已徑直刺入曹威左肩肋之中。

  這一下極是突兀,齊寧出手干脆利落,他對人體的結構自然很清楚,知道刺入肋下痛徹心扉,卻偏偏不會致命。

  “曹舵主,老叫花知道的比你想的可要多得多哦?”齊寧笑瞇瞇道:“你要是再說謊,我可還有更厲害的法子對付你喲,你要不要試試?”他似乎來了興致,猛地抽出匕首,又迅疾無比刺入了曹威的右肩肋,面不改色,似乎只是在做小游戲而已。

  曹威痛的渾身抽搐,兩條手臂已經綿軟無力,都無法抬起,好在齊寧出刀的位置和火候掌握的極是巧妙,既讓他痛苦不堪,卻又不至于讓他手臂立時廢了,畢竟待會兒還要讓曹舵主自宮,若是廢了他手,不好動作。

  那兩名乞丐見得齊寧出手干脆利落,而且臉上還帶著笑,心中更是驚恐。

  “我說!”曹威這時候確定,若是眼前這乞丐真的想要將匕首刺入自己喉嚨,肯定也不會有絲毫猶豫,瞧向那高個乞丐,猶豫一下,終于道:“他他是穆白行,另一個另一個原本叫仇玖,以前以前都是江湖好漢!”

  齊寧對這兩個名字倒是不熟,西門戰櫻卻是驚呼一聲:“啊,穆白行?他他是穆白行?”

  齊寧聽西門戰櫻叫的嚇人,心想穆白行難道是了不得的人物,你叫這么大聲?這穆白行也不過有一身橫練功夫,算不得什么厲害角色,知道他名姓,也不用如此吃驚吧。

  曹威見齊寧聽到這兩個名字面不改色,反倒有些驚訝。

  齊寧馬上就反應過來,知道西門戰櫻竟然如此吃驚,定有蹊蹺,故意裝作一切了然于心的樣子,問道:“好姑娘,你認識這兩人?”

  西門戰櫻冷冷瞧了那高個乞丐一眼,道:“老師傅,我不認識他們,但對他們的名字早有耳聞。這兩人都是臭名遠揚,江湖上不知他們惡名的也不多。”頓了一下,才道:“穆白行是嶺南白堡門下,據我所知,此人少年時候流落街頭,是白堡堡主將他收歸門下。”

  “哦?”齊寧帶著笑。

  西門戰櫻繼續道:“白堡的絕學是鐵皮功,七八年前,白堡大小姐成親,成親之夜,白堡被一場大火焚燒,全家老少三十四口,全都葬生火海,唯獨跑了一名弟子,那人就是穆白行。”

  穆白行臉上肌肉抽動,眼漏兇光。

  “好姑娘,白堡既然是武林門派,自然也都有武功好手。”齊寧問道:“為何這么多人都死在火海里,難道他們連一場火災也擋不住?”

  “老師傅,那天酒宴過后,客人們都散去,白堡在武林中也不算大門派,而且白堡堡主素來行事低調,所以當時的客人也不多,都是就近的親戚朋友。”西門戰櫻解釋道:“事后調查,那天晚上的酒中被下了藥,飲酒三個時辰之后,就會昏睡過去,人事不知,少說也要三五個時辰才能醒來。”

  齊寧頷首道:“所以等到白堡的人都昏睡過去,有人蓄意放火,將他們俱都燒死。”

  西門戰櫻盯著臉色難看的穆白行冷笑道:“不錯,有人狼心狗肺,恩將仇報。白堡那次剛好有兩名弟子在外辦事,沒能趕上酒宴,所以幸免于難,此事發生之后,他們立刻進京找到了神侯府,狀告此事。”

  “他們狀告何人?”

  “穆白行!”西門戰櫻冷聲道:“神侯府的卷宗之中有這件案子的存檔,里面記載的很清楚。穆白行入門雖早,但性情乖戾,瑕疵必報,并不為白堡堡主所喜。穆白行垂涎白堡大小姐,一心想當白堡姑爺,繼而繼承白堡基業,但卻因為白堡小姐另嫁他人,美夢破滅。”

  齊寧嘆了口氣,盯著穆白行,問道:“那把火是你所放?”

  “剛才我還在猜想,他能抗刀槍,到底是哪家路數的外門功夫。”西門戰櫻冷哼一聲:“現在知道,那是白堡的鐵皮功了。當年案發之后,所有跡象都指名是穆白行所為,但此人自那之后,銷聲匿跡,就像憑空消失一般,也成了一樁懸案,沒想到他竟然改頭換面,成了丐幫的人。”

  齊寧又嘆了一聲:“這位穆鐵皮與曹舵主臭味相投,入了丐幫,成了曹舵主的心腹,有丐幫掩護,自然難以查到他下落。”

  “今日他使出鐵皮功,那就是證據確鑿了。”西門戰櫻道:“鐵皮功只有白堡堡主才能習練,當年白堡大火,都以為白堡的鐵皮功也隨著一場大火斷送,現在看來,此人不但燒死了恩師,而且還盜走了白堡絕學。”

  “只是這穆鐵皮雖然練了鐵皮功,但武功也是在很普通。”齊寧笑道:“是鐵皮功太弱,還是這位欺師滅祖的穆鐵皮能耐太差?”

  西門戰櫻道:“白堡能在嶺南有名有號,鐵皮功應該不至于太弱。”

  齊寧微微點頭,道:“不錯,如果如此不堪一擊,白堡能闖出名號也是在匪夷所思。看來是這位穆白行穆大俠得了秘籍之后,又不敢顯露在外,以免暴露身份,只能偷偷習練。既然是白堡絕學,如果無人指點,學起來的進度應該不會太快,而且也達不到太高的境界,所以!”聳聳肩,笑道:“所以穆大俠今天就丟人現眼了。”

  穆白行臉上現出猙獰之色,道:“落到你們手里,老子也沒話可說。不錯,當年那把火就是老子放的,那老東西瞎了眼,竟然想將白堡交給別人,那賤貨對我愛理不理,自然都該死。”

  齊寧也不理他,看向那矮個乞丐,問道:“這仇玖仇大俠又有什么輝煌歷史?”

  仇玖手脈被斷,痛苦不堪,趁這會兒功夫,自己倒是從身上扯下一塊布巾,纏住了傷口,聽到齊寧詢問,忍著疼痛,勉強笑道:“在下在下并無欺師滅祖,也沒有殺人放火!”

  穆白行聽仇玖這般說,臉色一冷,冷笑道:“仇大俠卻是沒有欺師滅祖,你自己本就是采花的祖師爺。”

  齊寧立時就明白了仇玖的勾當,笑道:“如此說來,仇大俠是花中高手?”

  西門戰櫻盯著仇玖,臉上滿是鄙夷之色。

  仇玖干笑一聲,道:“在下在下對女人有些喜好,所以所以也偶爾為之。”看了曹威一眼,道:“在下是在窯子里碰上曹舵主,他他知道我本事后,讓我跟他入了丐幫,我我雖然喜好女色,但做事還有底線,并不殺人。可是曹威但凡看上的女人,不但一定要弄到手,而且有些貞烈的女子都會被他事后處理干凈,我自從跟他之后,在他手里被殺死的女人,也有十一二個了,被他被他強暴更是記不得了。”

  西門戰櫻咬牙切齒,曹威也很清楚,眼下大勢已去,自己既然說出了這兩個家伙的來歷,這兩人對自己也不會客氣包庇。

  齊寧這才看向曹威,微笑道:“曹舵主,你手下兩名親隨,一個欺師滅祖的畜生,一個采花大盜,他們入丐幫跟在你身邊,你師傅可知曉?”

  曹威猶豫一下,見得齊寧眼帶殺意,忙道:“師傅師傅并不知道。”

  “那你為非作歹,他是否知道?”

  “應該應該知道一些。”曹威被齊寧犀利的眼神盯住,一時間不敢與齊寧直視:“不過不過他只是訓誡了幾句,讓我收斂一些,并沒有并沒有嚴加管束,否則否則我也不會越陷越深。”

  “好借口。”齊寧嘿嘿一笑,才道:“你師傅如果知道現在的情況,他一定會不顧一切殺了你。你該知道,白虎這次一心想要當上幫主,可是他的徒弟不但結交江湖敗類,讓他們跟在自己身邊狼狽為奸,而且今晚你曹舵主竟然還與神侯府的人動手,甚至居心不軌,你說這樣子一弄,你師傅還有臉去爭幫主嗎?”

  曹威身體一震,看著齊寧,見到齊寧似笑非笑樣子,心中更是一沉,只覺得這乞丐今夜突然出現,未必只是要對付自己這么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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