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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八零章 各有所謀

  隆泰對齊寧的武功倒是有些了解,兩人甚至動過手,他知道齊寧武功雖然也還馬馬虎虎說得過去,但是要與黑刀營瞿彥之相比,那實在是天壤之別。

  本想著借此機會重建黑鱗營,由齊寧負責籌建統領,卻不想自己的算盤竟是落空,心下有些懊惱,只覺得自己太過年輕,憋了多時亮出一招,卻被朝中的兩只老狐貍輕松利用。

  只是這種時候,卻也不能將情緒表現在臉上,平靜道:“淮南王也是這個意思嗎?”

  既然無非讓齊寧上位,隆泰便想干脆撤銷此事,往后拖延,他見江隨云文弱得很,或許也有些武功根基,但絕不可能與瞿彥之相提并論,便想讓淮南王也反對以武定奪。

  卻不料淮南王道:“皇上,忠義侯提出的法子,也是臣的意思。既然是行伍奪帥,自然要亮出真本事來,否則日后黑鱗營便是重建起來,也難以服眾。”

  忠義侯笑道:“王爺說的極是。既然如此,就請皇上做主,三陣定輸贏。”

  “三陣定輸贏?”隆泰皺眉問道:“忠義侯,你說的是哪三陣?”

  “皇上,選拔黑鱗營統領,乃是軍國之事,并非尋常江湖比武。”忠義侯道:“既然是行伍選拔,自然少不得騎射,所以老臣以為,這三陣,分別較量拳腳功夫、兵刃功夫以及騎射功夫,由錦衣侯、瞿彥之和江隨云較技,每陣比試下來,能取勝者,便可得上一分,三陣過后,誰的分數更高,誰就負責籌建統領黑鱗營。”頓了一下,才道:“不知皇上以為老臣的法子如何?”

  在場的不少大臣都是微微頷首。

  其實在場眾臣也都清楚,黑鱗營和黑刀營都是屬于戰斗部隊,相較于兵法,更注重于在戰場上的實戰。

  若是統帥數萬甚至是數十萬大軍的大將,自然要熟悉兵法布陣,不過黑鱗營不過千人編制,身為這支兵馬的統領,對于騎射武功反倒是比兵法更重要。

  忠義侯提出三陣,三陣之中卻并無一項是比試兵法韜略,這明顯是給瞿彥之鋪平道路。

  江隨云是當世大儒卓青陽的弟子,其文采自是不必多言,眾臣雖然不知齊寧文采深淺,但是身在錦衣侯府,多多少少還是通曉一些筆墨,反觀瞿彥之,乃是行伍出身,悍勇武將,讓他去和齊寧比試文采倒也罷了,可是若與卓青陽的門徒比試兵法韜略,那無疑是自取其辱。

  忠義侯不提兵法韜略文采,便等若是讓瞿彥之避開了弱點。

  有人心想淮南王明擺著是要保舉江隨云,自然不可能揚短避長,少不得要和忠義侯爭執。

  卻不料淮南王笑道:“侯爺說的三陣,正適合軍中較量,如果能夠在這三陣之中取勝奪魁,必然能讓將士們擁戴,好,侯爺既然已經想出這么好的較量法子來,本王也是大為贊同。”

  這一下子卻是大出許多臣子所料,心想淮南王怎地沒有絲毫爭執,莫不是要將黑鱗營統領之位拱手讓給瞿彥之?

  有人打量江隨云,心想莫非這年輕人深藏不露,可是看他文質彬彬,肌膚白皙,顯然也是養尊處優慣了,根本不想練武之人,比起錦衣侯齊寧,齊寧反倒是更像練過幾天。

  隆泰沒想到今日這淮南王和忠義侯反倒是在緊要時候意見相同,想找個理由收回成命也是不成,心下有些懊惱,卻只能笑道:“既然如此,那就依忠義侯的法子去辦,讓他們三個較量一番。錦衣侯是大將軍的血脈,瞿彥之是黑刀營副統領,江隨云是卓青陽的高徒,你們三人無論誰人勝出,朕便封其為黑鱗營統領,負責籌建黑鱗營。”頓了一下,才道:“朕決定,三日之后,就在虎神營練武場一較高下!”

  忠義侯率先躬身道:“皇上英明!”眾臣齊稱英明。

  出得宮來,齊寧正要上馬,卻聽到西門無痕聲音在后面響起:“侯爺慢走!”

  齊寧回過身,只見到西門無痕已經走過來,還沒說話,西門無痕已經笑道:“侯爺,我是來向你賠罪的。”

  “賠罪?”

  西門無痕道:“侯爺在神侯府被人所劫持,是我神侯府護衛不周,萬幸侯爺安然無恙歸來,實在是吉人自有天相。”

  齊寧笑道:“神侯,要不是吉人自有天相,我現在只怕已經被人大卸八塊了。”

  “總之是我們神侯府護衛不周,我在這里向侯爺賠罪。”西門無痕也聽出齊寧語氣之中帶著一絲不滿,“侯爺放心,此事神侯府不會就此罷休,戰纓回府之后已經說過,闖入神侯府劫走侯爺的,正是九溪毒王秋千易,我已經派人先行去往了西川,打探秋千易的蹤跡,很快就會派出人手,前往西川擒拿秋千易,一旦抓到秋千易,必然會告之侯爺,到時候也讓侯爺出口惡氣。”

  齊寧淡淡一笑,道:“神侯可知道縱虎歸山后患無窮?秋千易回到西川,就是猛虎歸山,再想擒獲,那可不容易。”

  “縱虎歸山?”西門無痕笑道:“侯爺這話說的不對,我可沒有縱虎歸山,當日若不是因為他挾持了侯爺,我定會將他拿下。”

  齊寧點頭道:“是我說錯了話,神侯莫怪。”

  “豈敢豈敢。這次戰纓能夠安然歸來,全賴侯爺相助。”西門無痕嘆道:“戰纓回去之后,再三提及侯爺對她的救命之恩,侯爺這份恩情,我是記在心里,若有機會,必當報答。”

  齊寧正要說話,就聽淮南王笑聲響起,隨即聽到淮南王聲音從后面傳來:“神侯今日提出以武定奪,當真是高妙,本王也很是欽佩啊。”

  話聲之中,淮南王等人已經過來,江隨云就跟在淮南王身邊,氣質從容優雅。

  西門無痕笑道:“王爺說笑了,臣只是個武夫,遇上問題,難免就想到用武力解決,本只是隨口一說,卻不想竟能用上,實在汗顏。”

  淮南王又是爽朗一笑,看向齊寧,道:“錦衣侯,你是大將軍的血脈,老侯爺和大將軍都曾是我大楚的棟梁,此番黑鱗營統領之職,本王還是希望你能夠最終奪魁,不但承襲大將軍的爵位,還要承襲大將軍留下來的重擔啊。”說到這里,一副感慨模樣,“或許多年之后,侯爺也將會是我大楚不可或缺的柱梁。”

  “王爺,恕我直言,這次爭奪統領之職,我就是個湊熱鬧的。”齊寧笑道:“論武,瞿彥之瞿副統領的武功定然遠在我之上,別說拳腳功夫,就是騎射功夫,到如今我還不知道騎在馬上該如何挽弓.......!”搖了搖頭,苦笑道:“若是論文,這位江大公子是卓先生的高徒,文采出眾,也不是我能相提并論......!”似乎是不愿意多說下去,拱手道:“王爺,神侯,諸位大人,我身體略有不適,只能......只能先告辭了。”翻身上馬,迅速離去。

  西門無痕也是辭別離開,等到西門無痕離開之后,戶部尚書竇馗湊在邊上冷笑道:“姓齊的那小子身體略有不適?嘿嘿,我看是未戰先怯,他還真當黑鱗營姓齊,就該由他姓齊的來統領。”

  淮南王背負雙手,瞥了一眼,笑道:“竇大人不要這樣說,當年黑鱗營是齊大將軍一手創建訓練出來,說句犯上的話,雖然說是朝廷的兵馬,可是當年如果沒有齊景的命令,朝廷當真能調動黑鱗營?”抬手撫須,回頭瞧了一眼,微笑道:“就像今日的黑刀營,如果沒有忠義侯的吩咐,只怕連皇上的旨意到了,也無法調動黑刀營一兵一卒吧?”

  “王爺,這次忠義侯舉薦了黑刀營的瞿彥之,那是對黑鱗營統領之職勢在必得啊。”竇馗道:“瞿彥之的武功本就了得,我聽說他練得一手刀法,叫什么五極刀法,至今還沒有遇到過對手,王爺,忠義侯抬出瞿彥之,江公子這邊.......!”并沒有說下去,但其中的意蘊,在場眾人都懂。

  淮南王瞧向江隨云,道:“江隨云,機會給你爭取到了,能不能奪得統領之位,就要看你自己的本事了。竇大人說的沒錯,黑刀營的人都是千里挑一的精銳,能夠坐上黑刀營統領之位,手底下的功夫可不會弱,你可有方法應付?”

  “王爺,既然有了機會,隨云就一定會全力以赴。”江隨云恭敬道:“隨云也聽說過瞿彥之的大名,確實是勁敵,事到如今,隨云也只能奮力一搏了。”

  淮南王撫須一笑,拍了拍江隨云肩頭,并無多言。

  從宮中徑自回到侯府之后,齊寧的心情并不是很愉快,想了片刻,找人詢問顧清菡所在,知道顧清菡在賬房那邊,猶豫了一下,還是匆匆到了賬房。

  侯府上上下下有數百人,且不說其他,光著幾百號人的吃喝拉撒,每天就是一大攤子事情。

  顧清菡每個月倒有小半時間會在賬房這邊度過,所以設有專門一件的房間,沒有吩咐,別人也不敢過來打擾。

  那晚之后,齊寧便沒有見到顧清菡,卻也是因為這兩天確實忙碌顧不上,另外也是心中有些尷尬,不好去見,而顧清菡顯然也是有意避著,以往每次回來,哪怕很晚,顧清菡都會在大堂等候,昨晚從田夫人那邊回來之時,天色還不算晚,但顧清菡卻早早歇息。

  到得顧清菡那間屋前,只見房門虛掩著,并沒有關上,留著縫隙,今天的天氣不是很好,有些陰沉,所以屋內還點著一盞燈,齊寧輕步站在門前,透過門縫向里面瞧過去,借著燈光,倒是清晰地看到顧清菡正伏在案前振筆疾書,雪白細潤的小巧額角垂著一綹濃發,鬢邊微帶輕潮,頰畔黏著些許發絲。

  她姿勢優美,雪潤的藕臂線條、泛著光澤的酥膩肌膚,以及那雙飽滿尖翹的渾圓乳廓,組合成魔鬼般的誘人身材。

  沉甸甸的腴乳下緣裹著兜錦衫紗,被主人輕擱在幾案上,仿佛是為了減輕腴乳對肩背造成的沉重負擔,沃腴豐滿的胸脯被堅硬的烏檀桌板托高撐擠,在腴乳上緣聳起兩座渾圓傲人的球廓,似乎要從領子里溢出來,形狀更加飽滿傲人,乳質既綿軟又堅挺。

  齊寧佇立在門外,不知為何,此番看到成熟美艷的顧清菡,反倒覺得心跳比以前要厲害許多。

  他本以為自己的心理素質極為不錯,可是面對顧清菡,總是覺得有一種說不出的特別感覺。

  他沒說話,顧清菡倒是感覺到門外有人影擋住了從門縫投入的光,微抬螓首,蹙眉道:“是誰在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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