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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吃么?

  “神經病,我也是服了你了,居然剛看完那個樣子的尸體還能坐下吃燒烤,看來做神經病也挺好,說真的,我都有點羨慕你了。”

  “精神病,不是神經病。”

  蘇白糾正楚兆道。

  “哦,其實都差不多。”楚兆拿起蘇白面前的一串烤韭菜,“熬了一夜了,吃根韭菜補一補,我現在還沒結婚,別因為熬夜熬久了弄陽、、痿了,那就劃不來了。”

  “那不正是你對你爸最好的報復么,報復在他孫子輩身上了。”

  “咦,你這個建議我以前還真想過,我爸逼我去當警察時,我甚至想過拿一把刀架在自己蛋蛋上,然后威脅他說你在逼我去當警察,我就對你孫子不客氣。”

  楚兆說完,自己也大笑了起來,然后拿起桌邊的啤酒喝了一大口,執行任務時是不允許喝酒的,不過已經忙了一晚上了,上面也不會對這一點太過苛責,當然,楚兆自己也是我行我素習慣了,的確是有些不鳥那些規矩。

  蘇白看了看楚兆,他知道兇手是誰了,但是卻也無法去真的告訴面前的這個朋友,因為這一切,很不符合常理。

  “你們下一步打算怎么辦?”

  “還能怎么辦,繼續調查,上面還會派人來增援,兩個學生死亡,而且是異常凄慘的非正常死亡方式,已經算是捅了天了,省廳都被驚動了,已經下了專門的文件,并且我告你啊,一些二十年前參與過nd碎尸案調查的老警員,本來退休在家的,也被征召來協助調查了。”

  楚兆把一根韭菜吃完,然后站起身,“我送你回宿舍吧。”

  “怎么,怕我一個人不安全?”

  “也不是,看你精神狀態好像不太好,臉色有點太慘白了,還有你眼睛下面的黑線是怎么回事?”

  聽到楚兆的話,蘇白馬上拿起手機把屏幕對準自己,很快,他就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自己的臉色,似乎確實是太過于慘白了一點,好在在黑夜里,不會被看得很清楚,而且自己的嘴唇,自己的眼眶這里,居然還有著很明顯的黑色線條,有點像是化妝時打得紋路。

  蘇白清楚,這絕對是和自己之前兌換的“破敗的吸血鬼血液”有關系,那血液,已經對自己的身體造成影響了,同時蘇白也覺得自己身體,似乎變得輕盈了一些,還有一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現在只暫時沒辦法去細細體會。

  好在,就在蘇白自己觀察的時候,發現自己的膚色正在慢慢恢復,那些線條也在逐漸得變淡。

  應該是之前剛兌換時身體還有些不適應,現在開始逐漸恢復過來了。

  蘇白站起身,把錢放在了桌上,然后看了看楚兆,最后伸手在楚兆肩膀上拍了拍,

  “辛苦了,人民的好警察。”

  楚兆這時候倒是真沒打算和蘇白調侃吹牛,只是道:“說真的,你要不行去我那里住一晚,明兒去醫院檢查檢查,就算是你的身體沒出啥毛病,我真怕你的精神方面會因為今天的兩件事情受到刺激,然后…嗯,你懂的。”

  “不會的。”

  “喝醉的人一般都會說自己沒醉。”楚兆這樣看著蘇白,“咱們俱樂部四個人,我們仨是玩刺激,玩異類,只有你這個變態,是剛需。”

  “成,你陪我回宿舍拿點東西,我明天開始辦休學。”

  “這才對嘛,你上不上學又沒什么影響,好了,現在上面在等支援小組過來,我這會兒正好有空,先陪你回宿舍。”

  蘇白和楚兆一起走回了學校,學校大門口停著很多輛警車,營造出了一種肅殺也壓抑的氛圍。

  “這起案件,會被封存吧。”蘇白這時忽然問道。

  “很難了,不過會盡量,現在人手一個智能手機,這次又發動了這么多學生來幫助搜索,這件事,估計已經在網上鬧得沸沸揚揚了,不過等上面下通知吧,網上的事兒其實很簡單,看似攪動得風浪很大,但是只要一個鉗制手段下去,馬上就風平浪靜了。”

  就在蘇白和楚兆兩個人回蘇白宿舍的路上,還能看見不少學生和警察正在進行著搜索。

  顯然,肉塊又被找到了不少,但是其余方面,則是毫無進展。

  楚兆點了一根煙,給蘇白也遞了一根,蘇白抿了抿嘴唇,在宿舍樓前,蘇白讓楚兆就在下面等著,楚兆也不疑有他,也樂得偷個懶不去上樓,就在下面一邊抽煙一邊吹吹風。

  不過,楚兆很快就發現出了什么,他摸了摸自己,

  “艸,沒了!”

  蘇白走上了宿舍樓,此時的宿舍倒不是寧靜,來來往往走動的人很多,因為這件事在網上已經瘋傳起來,哪怕有關部門對幾個媒體大頭進行警告,比如微博等幾家主要的媒體也對這個話題進行了刪除,但是作為實實在在身在這個學校里的學生,不可避免地在他們之間引起了巨大的恐慌。

  不過,其他宿舍再怎么討論得熱火朝天,蘇白自己的宿舍,還是會依舊平靜。

  因為這個宿舍的人,很少,現在,也就劉和一個人在宿舍里吧。

  本來宿舍四個人,一個這學期開始就在外實習,陳楚也和女友在校外租房子,宿舍里平時就蘇白和性子很冷淡的劉和,現在,就只剩下劉和了。

  蘇白推開了宿舍的門,走進去后,看見劉和蜷縮在床上,如同一只受了驚的小白兔。

  劉和看著蘇白走進來,開口道:“蘇白,我睡不著。”

  蘇白點了點頭,“我也睡不著。”

  “很難想像,陳楚就這么死了。”劉和的眼眶里,開始噙著淚水。

  蘇白在陳楚的床位上坐了下來,陳楚的床位正好是和劉和的床位都在下鋪,算是面對面著。

  “我也很難想象。”

  蘇白附和道。

  “我想休學。”劉和似乎是下了一個很重要的決定,“我明天就和我父親打電話,我要休學,否則如果讓我繼續在這個宿舍,不,讓我繼續在這個學校,我都會覺得發瘋的。”

  劉和說著說著居然哭了起來,他的心理承受能力,看起來確實比蘇白差遠了。

  “休學吧,我也打算休學,不然我要瘋了的。”

  這確實是蘇白的打算,碰到了這件事,他現在很難繼續安穩地上學了,已經失去了學習的心態,所以倒不如給自己放個假。

  如果自己以后跟郭剛一樣,莫名其妙地在故事里就這么死掉了,如今做的一切,都似乎沒多大的意義。

  “嗯。”

  劉和站起身,“對了,我這里還有點梨,你要吃么?”

  “好。”蘇白點了點頭。

  “嗯,我去洗洗,今天早點休息吧,明天我們一起去辦休學,我覺得出了這種事情,學校不會卡我們的。”

  “其實,如果我們態度強硬一點,學校可能還會給我們保研。”

  “你還在意一個研究生么?”劉和笑著說道,然后,他走了出去,顯然,和陳楚一樣,他也知道蘇白家里條件不一般。

  劉和走出了宿舍,去廁所那邊洗梨。

  蘇白站起身,走到了劉和床邊,掀開了蚊帳,然后雙手在劉和的床鋪上摩挲著,只找到了花露水紙巾這類的東西,沒找到其他的東西,蘇白干脆把涼席翻過來,然后他愣住了,

  在涼席下面,

  躺著一個扁平的紙人,

  紙人一米六長,

  腮紅鮮艷,

  在紙人的一只手的手指那邊,掐著一把用紙做成的刀;

  “梨子洗好了,現在吃么?”

  冷不丁的,劉和的聲音就在蘇白身后響起,聲音,顯得有些空曠幽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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